“先前大夫已經來看過了,就不用你診脈了。小廚房裡的柴火不夠了,你去劈柴吧。”蘭露讓香汐將她帶去劈柴。

洛瓔倒是半點不意外會被這樣刁難。

不過就是劈柴而已,也不是什麼難事。

洛瓔好奇,這段時間蘭露都是怎麼過的,竟然到現在還安然無恙。

洛芷蘊跟虞氏不可能沒有對她下手。

所以她好奇地問了一下香汐。

“夫人這段時間壓根兒就沒有吃過廚房送來的東西。要麼是讓奴婢到外頭去買糕點,要麼是讓奴婢在小廚房給準備點粥和湯。”香汐回答。

“原來是這樣。”洛瓔總算明白蘭露為何沒事了,著實夠小心。

午膳和晚膳皆是洛瓔查驗過後,蘭露才敢入口。

可晚膳過後不久,她就鬧著說不舒服。

蘭露將矛頭對準了洛瓔,“你不是說晚膳沒有問題?”

“晚膳的確沒有問題。”洛瓔可以確定晚膳沒有被動過手腳。

她走過去,想要為蘭露診脈,卻被蘭露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砸到了額角。

頓時鮮血直流。

蘭露如今有肚子裡的孩子作為依仗,動起手來自然毫不手軟。

洛瓔也沒有料到她會有這動作,沒來得及躲避,被砸得頭昏眼花,險些站不住。

卻還是硬撐著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省得一會兒傷到了蘭露,又算在她頭上。

儘管她方才沒有能摸清蘭露的脈象,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的脈象的確有問題。

想來昨日蘭露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但她自認為沒有大礙,還想借此機會誣陷洛瓔,所以才不讓她診脈。

“我已經讓香汐去請大夫了,你就在一旁等著。若是大夫當真瞧出什麼問題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蘭露讓她到一旁站著,並沒有要讓她醫治傷口的意思。

洛瓔只得走到一旁,等著大夫前來。

夜景湛與大夫同時到了蘭蘿軒。

蘭露一看到他,就捂著肚子落淚,說她用過晚膳之後就這樣了,洛瓔明明說過晚膳沒有問題。

“別怕,本王先讓大夫給你看看。”夜景湛讓人將大夫請進來,為蘭露診脈。

抬眼看到站在一邊的洛瓔,眉心微皺。

是說進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沒想到是來自她這裡。

“大夫,怎麼樣?”蘭露緊張地問道。

“夫人方才吃的東西可還在?”大夫問道。

蘭露讓香汐將飯菜端了出來。

大夫走過去觀察了半晌,說道:“這湯裡有鱉甲,夫人身體原本就不好,吃下這鱉甲熬的湯,容易導致滑胎,所以才會這般難受。幸虧夫人用得少,才沒有大礙,以後可要慎重。”

“多謝大夫提醒。”蘭露眸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洛瓔先前並沒有發現湯裡有鱉甲,也不知是她自己放進去的,還是先前特意撈出來,等她查驗之後又放了進去。

不管是哪一種,夜景湛都不可能會站在她這一邊。

不過,這大夫居然說她的脈象沒有大礙?

她方才只輕輕碰了一下就察覺到了脈象的問題,不知這是哪裡請來的庸醫。

“王爺,落兒分明是故意的!她想害王爺和妾身的孩子!”蘭露撲到夜景湛身上,指著洛瓔恨恨地說道。

“你可知鱉甲會導致滑胎?”夜景湛讓香汐將蘭露扶回到椅子上坐下,而後淡淡問了一句。

洛瓔點頭,“奴婢曾在醫書上看到過。”

夜景湛沒有想到她會承認,“既是如此,為何還讓蘭露喝這湯?”

“奴婢查驗晚膳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裡面有鱉甲……”

“你胡說!香汐你說,那湯裡是不是送來就有鱉甲?”蘭露打斷了她的話。

香汐到底是蘭蘿軒的人,自然會幫著她說話,“是。廚房送來的時候,奴婢就看到裡頭有鱉甲。”

夜景湛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問答:“你要如何解釋?”

按照以往的經驗,即便他已經看出了問題,也依舊會說很難聽的話,將責任推到她身上。

所以洛瓔看到他這態度時,忍不住驚了一下,半晌才回道:“奴婢並沒有看到湯裡有鱉甲,若是看到了,是定然不會讓蘭夫人喝的。蘭夫人也是藥園出身,精通藥理,想必也不會不知道鱉甲的功效。”

“你這意思是,我明知道鱉甲會導致滑胎,還自己吃下去?”蘭露一副委屈到極點的模樣,“我怎麼可能會用自己的孩子來算計你?”

她站起來,想要走到夜景湛身邊,可才走了兩步,就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

得虧香汐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她捂著肚子,讓小翠去將方才的大夫請回來。

大夫給她診了脈,卻說沒有發現她的身子有什麼問題。

洛瓔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不由勾起嘴角。

蘭露痛得額頭上全都是汗,“你……你這個廢物!還不快去請別的大夫來!”

小翠轉身出去,說是去請大夫,可過了許久都沒有回來。

夜景湛的臉上也看不出半點關心和緊張。

看蘭露那樣子,已經痛得撐不住了。

而眼下能救她的,只有洛瓔。

“落兒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我……我不該說謊的。我沒有喝湯,一口也沒喝。”蘭露知道她要是不說出真相,洛瓔肯定不會幫她。

“你說的可是真的?”夜景湛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

“王爺,妾身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求王爺讓落兒姐姐救救妾身吧。妾身真的好疼,好疼啊!”蘭露淚如雨下,看來著實是疼得不行了。

夜景湛還沒發話,洛瓔就走了過去。

她為蘭露診了脈,而後讓香汐扶著她到了榻邊,從衣袖裡抽出銀針來,為她施針。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蘭露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又一盞茶時間過去,洛瓔才將銀針一一收回來,道:“王爺不用擔心,夫人已經沒有大礙了。”

“是何原因?”夜景湛問道。

“若是奴婢沒有猜錯的話,應該這株花有問題。”洛瓔走到窗邊,拿起了窗臺上的花。

白日裡她就曾注意過這花好幾次,總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