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當爹的可真是不夠格,竟然連這都不知道。”夜晟一臉愧疚,讓人將那碗粥撤了下去。

洛瓔原本也沒指望他能知道,聽到他這樣說,不由覺得好笑。

她為了掩飾臉上的笑意,特意轉過頭去,卻意外瞥見門外的那道身影。

心尖一顫。

他應該沒有聽到吧?

就算聽到了也沒什麼,不能吃杏仁的人那麼多,他既然篤定琳琅與他沒有關係,又怎麼會多想?

定了定心神,洛瓔站起來,打算去廚房給琳琅做補品。

“孃親,一會兒你和爹爹可以跟我一起睡嗎?”

她轉身要走,琳琅忽然抓住了她的衣袖。

洛瓔皺了皺眉,看向夜晟。

等著他如往常那樣拒絕。

哪知道這回他卻一口答應下來,“好。”

洛瓔原本想找個藉口,可看到琳琅那開心的模樣,又只得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不過就是躺在一張床上而已,也不是什麼難事。

何況有琳琅在,夜晟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麼。

說服了自己,洛瓔轉身去了廚房。

夜晟讓人準備了一大堆補藥,在廚房堆成了小山。

她擅長煎藥,倒是並不擅長做這些。

忙活了半天,才做好了一小塊糕點。

嚐了嚐,味道還算過得去。

想著琳琅應該不會嫌棄,她正打算端著糕點回去,忽然一道人影闖進來,將門給關上了。

洛瓔還沒能看清楚來人,就已經被抵在了門上。

那道熟悉的清香告知了她來人的身份。

洛瓔正要一把將他推開,他竟然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

她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舌尖都嚐到了血腥味,可他卻不肯鬆開。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夜晟的聲音:“阿瓔,你在裡面嗎?”

洛瓔一僵,不敢再有什麼大的動作。

夜景湛卻得寸進尺,轉頭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她渾身戰慄,差點嚶嚀出聲。

一雙眸子閃著盈盈淚光,眼底的屈辱與憤怒,看得夜景湛有一瞬的失神。

洛瓔趁著他分神的時候,一把將他推開。

夜景湛差點就摔在了爐灶上。

虧得他閃躲及時,否則難免要被燙傷。

“還是不要鬧出太大動靜的好,萬一被夜晟聽到了怎麼辦?不過,你應該不會在意吧?畢竟你都敢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他。”

他站穩之後,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塵,勾了勾唇。

洛瓔掐著自己的指尖,才將那股噁心壓了下去。

她面色慘白地靠在門上,身子止不住地發顫。

過了半晌,洛瓔才緩過神來,啞聲道:“我從前就覺得好奇,王爺碰我,不會覺得噁心嗎?我可是王爺的仇人。”

“的確噁心,但你會比我更噁心。”夜景湛從前覺得,這是羞辱她、折磨她最好的手段。

就是要將她的尊嚴徹底踩在腳下,才會有報復的快感。

可方才他這樣做,卻不是為了折辱她。

而是因為嫉妒。

儘管這會兒他冷靜了些,但一想到等一會兒她會跟夜晟躺在一張床上,依舊有一種將人綁在自己身邊的衝動。

這樣想著,他再次上前,扯開她的衣服,在鎖骨上咬了一口。

留下他的印記。

好像這樣一來,她就成了他的所有物,不會再被別人覬覦。

洛瓔嗤笑一聲:“王爺覺得,他會在意?”

“在不在意,等下你不就知道了?”夜景湛說罷,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洛瓔看著他的背影,慶幸他沒有問起杏仁的事。

不管是沒聽見還是不在意,不問就好。

洛瓔伸手摸了摸嘴唇。

儘管她已經失去了痛覺,但從夜景湛方才那發狠的樣子來看,她的嘴唇必定被蹂躪得不輕。

不知等下要如何跟夜晟解釋?

罷了,有什麼好解釋的。

洛瓔自嘲一笑,端著糕點進了房間。

夜晟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微腫的嘴唇。

“他欺負你了?”

洛瓔一臉淡然地將糕點放在了琳琅面前,沒有說話。

“是不是方才在廚房裡?”夜晟就知道那時候裡頭不對勁,“你為何沒有出聲?”

“那般難堪的場面,自是不想讓人看到。”洛瓔垂眸。

她忽然看到手腕上的紗布又滲出了血。

想來是夜景湛方才鉗住她手腕時過於用力,傷口又裂開了。

她不想讓琳琅看到她的傷口,於是拿著藥到了院子裡。

夜景湛再一次湊了過來。

看著她手腕上的傷,他不由皺眉道:“怎麼還沒好?”

之前她明明說,再養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仔細想想,好像她在那之後根本就沒有時間養傷。

洛瓔的手忽然有些抖,險些沒能抓住手中的藥瓶。

夜景湛見狀,將藥瓶從她手裡接過來,“我來吧。”

“不用勞煩六弟了。我來就是。”夜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對著他伸了手。

夜景湛自然沒有將藥瓶交出去。

洛瓔看著眼前這兩個暗流湧動的男人,正要開口,就聽琳琅喊了一聲:“爹爹,孃親!”

琳琅現在並沒有安全感,他們兩個必須有一個時刻陪在她身邊。

夜晟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只得轉身離開。

洛瓔擔憂地看著琳琅的方向,並沒有注意到夜景湛面上閃過的一抹笑意。

他坐下來,抓著她的手,看著那猙獰的傷口,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用身子擋住潰口的畫面。

如果那時候她就知道夜琳琅並不在他手上,還會那樣做嗎?

夜景湛不敢問。

畢竟答案是那樣明顯。

他心一沉,拿著藥瓶的手用力一抖,裡頭大半的藥粉都被撒在了傷口上。

夜景湛趕緊抓著她的手腕輕輕晃了晃,將多餘的藥粉晃了下去。

方才小心翼翼地為她包紮。

洛瓔全程由著他擺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夜景湛這才記起,她已經失去了痛覺。

“還能恢復嗎?”

他這話問得沒頭沒尾,洛瓔卻聽明白了,“我倒是覺得,我早就應該失去痛覺了。在與你重逢的時候。”

夜景湛正在為她包紮傷口的手一頓。

他抬眼看向她,還沒開口,就聽她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說這是我背叛你應該付出的代價。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些事當真是我做的就好了。因為我絕對不會讓你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