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常磊更加的不明不白了,他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畢竟劉春連那是快把命都給弄丟了。

要不是看在這麼久的朋友的份上,常磊想到自己被一個女孩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不來臺,肯定是不會這麼快就原諒對方的。

但現在,他都已經把頭低到這個程度了,可餘顧晚還是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

常磊急,也覺得窩火。

他看了一眼餘顧晚,見她一句話不說,雖然不認同陸九霄,卻還是低聲說了一句:“你還在氣頭上,我過幾天再來。”

“不用來了。”餘顧晚垂眸道,“常磊,我說過了,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她曾經是切切實實把常磊當做朋友的,感激於常磊把書借給她,所以自己在擁有了第一份資料之後,也跑去找常磊了。

凡事都想帶常磊一個。

那個時候,覺得常磊不愧是積極向上的青年。

但餘顧晚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們終究會走到這一步。

常磊轉身就走了,走之前還是匆匆地丟下了一句話:“等你消氣了,我再來找你。”

餘顧晚都被氣笑了,這些人真有意思,凡事不在當時解決,要等消氣了,要等自己想通?

還有,為什麼常磊就認為她是真的生氣?

她不過是覺得這個朋友,交的不值得而已。

陸九霄轉頭看向她,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回去嗎?”

“嗯。”餘顧晚抽回神來,點了點頭,“回去吧,爺爺等我們等很久了。”

陸九霄瞧著餘顧晚確實是沒什麼事情,這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一夜沒什麼太大的變故,不過第二天陸九霄首先是宣佈了一個訊息:“我已經和陸先生接觸過了,等再過幾天,我就會從糖廠正式辭職,然後轉去做陸衛國的保鏢。”

餘顧晚露出一個笑容來:“好!”

陸九霄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辭職之後有幾天時間,我可以陪你。”

餘爺爺受不了兩人黏黏糊糊的勁兒,嘖了一聲。

“當然,也會陪爺爺下棋。”陸九霄又補充了一句。

餘爺爺一臉早就已經看透了你們的模樣:“行了,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別牽扯我這個老頭子。到時候,要不你們去城裡住幾天?早點去瞧瞧顧晚想去讀的大學,在周邊也轉轉。”

說到這件事,餘爺爺可是一臉的高興和嚮往。

“現在呢,就等著顧晚考上大學了,等她考上大學,以後就什麼都好了。”

餘顧晚沒忍住,笑了一下:“爺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你急什麼啊。”

“能不急嘛?你父母當年就盼著你未來有出息呢,當然了,爺爺不是說你現在沒出息,是說你未來會更有出息,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餘顧晚搖著頭,沒說什麼。

送走了陸九霄之後,餘顧晚就開了醫館,但是醫館剛開啟,趙雷就來了。

要是換成一般人,這個時候估計就得躲著趙雷了,但餘顧晚又不是一般人。

本來她和趙雷就是正當的生意往來,要是真的把那些人的話當真,她以後就誰的生意都別做了。

這些人的思想都骯髒得不行。

這是覺得女人不應該做生意,所以才故意給餘顧晚找麻煩呢。

要不然啊,就是有人眼紅餘顧晚掙了這麼多的錢,故意的,看不下去了而已。

餘顧晚也沒必要把這事兒說給趙雷聽,她還怕趙雷覺得惹上她就是惹上了麻煩,到後面就不想和她合作了,那到時候就真的是麻煩了。

趙雷這一趟來,那是給餘顧晚送藥材苗的。

一車一車地往醫館裡運。

“我不懂種地,但這麼多年了,醫館也確實和其他的地方有合作,所以我琢磨著,這段時間,你們確實也能夠下地了。”趙雷忙得滿身都是汗,他端著餘顧晚倒給他的茶水,咕咚咕咚地就喝了起來。

“然後我就給你送過來了,希望咱們今年的第一次合作能夠完美!”

餘顧晚笑:“一定沒問題的。”

她讓趙雷在醫館裡休息,然後自己指揮著二牛把那些藥材苗都放到了倉庫裡去,準備明天把訊息放出去,讓願意種地的人過來領苗。

不過這頭剛忙著呢,那頭常嬸子就來了。

餘顧晚確實是和常磊鬧矛盾了,但還不至於因為常磊一個人遷怒倒常叔和常嬸子。

不過是對兩人的態度多少冷淡了點而已。

“嬸子?你是哪裡不舒服嗎?”餘顧晚問。

常嬸子扶著額頭說:“頭疼。”

她看了一眼院裡的情況,抿了抿唇問:“小余啊,你這是?”

“趙雷送了苗兒過來,剛好嬸子你來了,你家的那塊兒地是不是已經清理出來了?你一會兒走的時候也帶點苗兒回去。”

常嬸子的聲音卻有點不對勁,往醫館裡面掃了一眼,看見了常磊的身影,聲音忽然就壓得特別的低:“就是那個趙雷?”

“嗯。”餘顧晚心裡知道常嬸子這個異常是因為什麼,只是她不戳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而已。

常嬸子卻不贊同道:“小余,不是我說你,外面都已經傳得那麼不像話了,你還一點顧忌都沒有的和他來往啊。”

“我們之間有合作關係,為什麼不能來往了?”餘顧晚卻好笑。

大概是語氣有點涼薄,在常嬸子聽來就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她抿了抿唇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小余,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吧,外面的名聲,你也是要顧一顧的,對吧?”

餘顧晚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指著倉庫的方向:“嬸子,一會兒走的時候,你找二牛,讓二牛給你拿苗兒回去。”

常嬸子哪裡看不出來餘顧晚是真的生氣了,圍著她轉悠:“小余,你別介意,嬸子可能不懂你們那些,也說了什麼話惹你生氣了,但是嬸子是真的為你好。”

餘顧晚明白,她只是覺得這樣解釋過去,很累而已。

“嬸子,做生意的,如果那麼豁不開面,這個生意也沒必要做了,對不對?”

常嬸子的麵皮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