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賊喊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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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辛夷藉口上衛生間，檢視了郵件。
等陸辛夷再次回來時，司燁已經帶著考察團在會議室，跟張建豪在討論著合同的事了。
“司總，張建豪有問題。”
陸辛夷壓低聲音，小聲提醒著司燁。
司燁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示意陸辛夷繼續說下去。
“我託人查到，這一年來張建豪數次出入賭場，還把豪車給賣了，尚帝的員工也被拖欠工資。”
“我懷疑，張建豪沉迷賭博，挪用了資金。現在的尚帝，已經是一個空殼了。”
“我的建議是，暫緩簽約。”
作為司氏集團聘請的律師，陸辛夷有責任維護司氏集團的利益。
“這件事，暫時不要聲張。”
司燁扶了扶眼鏡，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不管張建豪有沒有挪用公款，但是一個沉迷賭博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合作伙伴。
“張總，鑑於合同還不完善，今天先到此為止。”
司燁壓下眼底的不耐，中止了今天的談判。
還在唾沫橫飛介紹尚帝的張建豪，扯了扯嘴角的笑容，客氣地送司燁一行人離開了。
“去查一下那個律師的聯絡方式，約她見個面。”
明明司總之前還對合作感興趣，一定是這個律師對司總說了什麼，司總的態度才改變。
張建豪臉上的憨厚不在，滿是陰沉。
“記住，讓安插在隔壁金沙物流的兄弟去，我們的人不要出現。”
酒店套房。
司燁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港城的車水馬龍。
彷彿一伸手，就能攪弄港城的風雲。
“總裁，張建豪的問題，是我的失察。”
姜助理臉色很難看。
幸好陸律師發現了不對勁，挽回了司氏集團的損失。
司燁搖晃著紅酒杯，深邃的瞳孔泛著危險的精光。
“是我太自信了。不過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轉機。”
他不打算跟尚帝合作。
但他願意當一回“好人”，成全他那個私生子弟弟。
畢竟那個好弟弟，還是很願意跟尚帝合作的。
茶餐廳。
餓壞的陸辛夷一個人品嚐著港城的美食。
可還沒吃幾口，眼前一黑，一個男人坐了下來。
“陸律師，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跟你談一筆合作。”
看到來人，陸辛夷警惕起來。
手也摸向口袋。
從尚帝離開後，就有人聯絡過她，還暗示要分好處給她。
她拒絕了。
兩方合作談判，對方請她這個律師吃飯，一看就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作為律師，更應該避嫌。
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找上了門。
見陸辛夷不說話，對方把一張銀行卡挪到陸辛夷面前，壓低聲音。
“這是見面禮，陸律師千萬不要客氣。我們港城熱情好客，陸律師第一次來，一定要好好玩玩。”
看著銀行卡，陸辛夷挑眉。
這是要賄賂自己啊。
看來尚帝的財務問題和資金漏洞很嚴重了，不然張建豪不會捨得花重金買通她這個小律師。
“你回去告訴張總，賄賂律師是違法的。”
“與其花時間和金錢在我身上，不如花心思把尚帝整頓好。”
“尚帝曾經也是港城物流業的龍頭，張總多花些心思，尚帝肯定能恢復到從前。”
陸辛夷把銀行卡推回去。
她只想好好吃個東西，不想葬送自己的律師生涯。
而且司總年紀輕輕就掌舵司氏集團，肯定也在查尚帝的問題了。
她可不想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得罪了司總。
砰——
知道陸辛夷不接受“合作”，張建豪勃然大怒，掀翻了桌子。
“姓陸的，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張建豪臉上滿是陰仄。
“司總，陸律師跟我們尚帝的競爭對手見面，還收了對方的紅包。這樣背叛您的人，可要當心了。”
會所包間裡，張建豪拿出剪輯過的茶餐廳監控和一沓照片，擺到司燁面前。
“我也是真心跟司氏集團合作，沒想到被金沙公司的人鑽了空子，破壞了我們的合作。”
司燁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嘴角掛著不易覺察的冷笑。
“哦，可陸律師不是這麼說的。”
司燁手指有節奏敲在桌子上。
吱——
包間的另一扇門，被開啟了。
陸辛夷赫然站在門後面。
看到陸辛夷出現，張建豪驚慌了幾秒，很快恢復了過來。
他可是帶著“證據”來的。
陸辛夷就算是律師，在證據面前也翻不了身。
“張總，說話要講證據的。剛好，我手裡有份錄音，我相信張總會很樂意聽到的。”
陸辛夷似笑非笑拿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她當律師這麼久，什麼樣的客戶沒遇見過，早已經養成隨身攜帶錄音筆的習慣了。
但是像張建豪這種賊喊捉賊的，還是第一次見。
早在茶餐廳時，她就留了一手。
從茶餐廳回來後，她就主動找到司總，並且把經過和證據說了出來。
沒想到，還真讓她猜對了。
聽著錄音裡那個傻缺小弟跟陸辛夷的對話，張建豪面色灰白。
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
“張總，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張建豪的這種商業老油條，很容易迷惑人。
陰起人來，也防不勝防。
可陸辛夷居然能避開陷阱，讓他刮目相看了。
“司總，我......”
張建豪臉色很難看。
沒想到陰溝裡翻船，栽在了陸辛夷這個女人身上。
該死！
“司總，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合作我再讓利10個點，求您......”
司燁嗤笑，眉宇間都是厭惡。
“張總覺得我很蠢嗎？”
欺騙在先，賄賂陸辛夷不成，還倒打一耙。
這樣的人，跟那個私生子才是絕配。
“司總，再給我一次機會，只有您能幫我了......”
張建豪掙扎著求情。
眼見司燁無動於衷，還讓保鏢趕自己走，張建豪陰仄仄盯了陸辛夷一眼，不甘心地離開。
“陸律師，你很不錯，有沒有興趣當我的私人律師？”
司燁眼神透著一股欣賞。
遇事果決，還能隨機應變。
是他需要的人才。
透過張建豪這件事，他已經確定了，陸辛夷不是他那個私生子弟弟的人。
這樣的人才，才有資格為他辦事。
面對司燁的招攬，陸辛夷愣了一下。
以前不是沒有人想從泰和挖走她，但都被她拒絕了。
泰和對她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