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基地長並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那些簡單的基建工作也是交給低階異能者。

普通人沒有收入來源,要麼活活餓死,要麼出去與喪屍廝殺,死在野外。

閻落落沿著人類踏出的道路向城市走去,倒是沒人敢打她的主意,膽敢孤身一人行走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少,都不能小覷。

尤其是對方面色飽滿紅潤,衣服也相對乾淨,這樣的人,一看就是強大的異能者,在沒有利益可得的時候,其他的異能者也不會冒險得罪人。

閻落落後知後覺地慶幸自己沒有貿然地拿出食物分發給普通人,否則她此刻便會被盯上,獲得一路的跟蹤騷擾,哪能如此安心趕路。

走到有喪屍的地方,周圍已沒有其他人影,她正準備抓一隻喪屍研究,卻聽到遠處傳來車聲,汽車的轟鳴聲引起喪屍的注意。

但車輛行駛太快,喪屍跌跌撞撞追了幾步便失去目標,喪屍們便留在原地繼續晃盪。

閻落落從暗中走出,這才反應過來可以開車,可憐她的雙腿,走了這麼遠的路。

不過想想沿途那麼多人,也就釋然了,她還不想暴露儲物空間,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見財起意。

這世道太混亂,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早就被懷疑上了,哪個出門在外的不背個揹包在背後,沒有揹包,可帶不了什麼東西。

只有那些明面上的空間異能強者才會堂而皇之地空手出門。

這也是閻落落剛到此界,獲得的資訊太少,唯一的資訊還是希望小隊的告訴她那些五號基地的情況。

閻落落從空間裡取出一隻手套,抓了一隻看起來沒那麼噁心的喪屍,找到一處沒人的空房子,撬開鎖鑽進去。

至於這熟練的撬鎖技能,自然是第三局教的。

花國為了培養閻落落在各種環境下生存的能力,盡心盡力,什麼都教。這也是閻落落願意為花國做事,為花國付出的原因之一。

閻落落把喪屍往地上一扔,便開始研究她的異能。

是的,她被喪屍抓傷後,感染喪屍病毒,也獲得了異能這種新奇的技能。

她的異能是能夠控制靈魂,只要實力沒有強過她的,不論活人還是厲鬼,都會被她所控制,然後可以直接抽取靈魂。

得知她的異能資訊,閻落落陷入沉思。

這種異能,怎麼感覺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這是巧合還是必然?

只是現在想這些也並不能改變什麼,待以後說不定就知道了。當務之急是將喪屍的情況研究清楚。

她蹲在被捆仙繩五花大綁的喪屍面前,一眼便看出喪屍體內是存在靈魂的。

只是那靈魂與活人魂魄以及陰魂厲鬼不同,喪屍體內的靈魂是一片混沌,彷彿將意識關進小黑屋,只留下空殼靈魂在喪屍體內支配身體。

而被病毒改造過的身體又需要大量血肉補充能量,這就導致喪屍見到一切活物會不顧一切地撲上來,將活物當作食物吞噬。

至於異能者是什麼情況,她需要一個觀察物件。

閻落落利用新獲得的異能,將眼前這隻喪屍的靈魂抽取出來,然而抽取出來的靈魂依然是一片混沌,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是呆滯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冥王大人臉黑了黑,伸出一隻青蔥玉指,戳他。

喪屍靈魂:……

沒有任何反應。

連冥王大人都沒轍,這樣的靈魂收回冥界只能丟進忘川河,洗乾淨後重新投胎,並且還不知道有沒有別的後遺症。

“這可怎麼辦啊?”冥王大人好愁,但她又不可能放任不管。

那些被殺死的喪屍,靈魂會在死亡的瞬間魂飛魄散,沒有任何復活的可能性,因此她不僅要管,還得加快速度的管。

冥王大人委屈地坐在地上,此時她好想念有羅小明的日子,好想念有朋友陪伴的生活。

她看著混沌的靈魂,她喃喃自語:“我該怎麼辦?”

可惜沒有人回答她,她只能自己想辦法。

她把頭埋進臂彎裡,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向她侵襲。

這樣的感覺讓她很陌生,小的時候,她有羅小明陪著她,陪她笑陪著她鬧。

羅小明投身冥界大業後,她有朋友陪著她,一起吃飯一起修煉。

哪怕是獨自閉關,可她知道,緊閉的房門外還有人在等著她。

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孤獨,沒有羅小明,沒有朋友,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發了一會呆,閻落落站起身來,給自己加油打氣:“閻落落,你可以的!你一個人沒問題的!你可以在新世界認識新的朋友,就算交不到新朋友,你也可以回地星去找他們,他們在等你,你並不孤獨。”

閻落落重新振作起來,圍著混沌的靈魂繞了幾圈,終於發現問題所在。

他們的意識被鎖起來了,想要恢復意識,需要將鎖開啟,將意識放出來。

她嘗試了一下,發現以她的能力,打不開這把鎖。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以後再想辦法吧。”

她將靈魂收進紫金葫蘆,正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她又退了回來。

看著躺在地上失去活力的喪屍,想了想,拿出一把西瓜刀。

沒見識過太過血腥場面的冥王大人,閉上眼睛,將西瓜刀高高舉起,狠狠地朝著喪屍屍體的腦袋劈下。

隨著切肉的聲音傳來,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睛,只一眼,她又立刻閉上眼,別過頭去。

“草,一種植物……”

“太噁心了!羅小明,我要回家!”

閻落落忍不住哀嚎,在地星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yue……

空氣中滿是腐敗、令人作嘔的氣味,這一口氣吸得她,差點兒原地飛昇。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她再一次地強迫自己去面對這樣的場面。

如此反反覆覆好多次,她終於適應了這滿地腦漿的噁心場面。

戴好手套,在房間裡找了把掃把,握著其中一端,將手臂繃得筆直,身子略微後仰,側著頭,用餘光看著地上的一團,輕輕地用掃把的另一頭撥弄那些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