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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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宋黎月早早就回了房間。
約莫晚八點的時候，鬱墨淵準備撥來了視訊通話。
宋黎月秒接聽，螢幕那頭鬱墨淵才開始吃飯，他是邊吃飯邊給宋黎月打視訊通話的。
宋黎月有些心疼，“怎麼這麼晚才吃飯啊？長期這樣，你也是得胃病的。”
首都的冬天還挺冷的，依稀能看到螢幕那後鬱墨淵身後的窗戶外面都是一片花白，想來已經雪都堆到膝蓋厚。
鬱墨淵身上穿了件夾棉的黑色大衣，為了工作方便頭髮也懶得打理，這半年來一直都是半長不短的寸頭，鬢角修得很乾淨，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介於糙漢和精緻之間。
寸頭還挺顯年輕，再過大半個月就是他三十歲生日了，但看起來比之前西裝革履的29歲更有精氣神些。
鬱墨淵那雙瑞鳳眼滿滿都是對宋黎月的愛意與思念，他轉換鏡頭讓宋黎月看看餐桌上的菜，還有坐在對面的秦時安。
秦時安也跟宋黎月揮了揮手，“月月，好久不見。”
“秦大哥也在啊！”
“我也可以不在。”說完秦時安就笑著加快吃飯的速度。
“別別別！你們慢慢吃嘛，餓了一天了別吃太急了。”
鬱墨淵把鏡頭轉回來，看著鏡頭那邊穿著毛茸茸兔子睡衣的宋黎月，心都被她萌化了，他開口：“也就這一兩天忙了些才這麼晚吃飯的，廠裡有食堂，平時都是準時準點吃。”
宋黎月憋笑，“廠裡……聽起來你們好像是在電子廠擰螺絲哦！”
鬱墨淵也笑道：“意思大差不差。”
軍工廠裡組裝槍械，也少不了要擰螺絲。
為了完善組裝流程，鬱墨淵確實在每個崗位都試著工作過一陣子，直到所有崗位輪完了，這才敲定了最後方案。
而軍工廠的三個分割槽也已經正式進入運作，往後他們都不會那麼忙了，甚至每天都能摸到手機了。
宋黎月開口：“那你們先吃飯飯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拜拜咯。”
說完，宋黎月可愛地揮揮手，也跟秦時安說了句拜拜就結束通話了通話。
鬱墨淵看著才幾分鐘的通話記錄，有些不可置信地揚了揚眉。
秦時安也笑問：“好像這周月月不粘你啊？上週她可是纏著你問了整整半小時春節回不回去的，該不會是宋青崖他們說漏嘴了？”
“應該不會。”鬱墨淵放下手機，“說不準是你妹說漏嘴的。”
秦時安卻搖頭，“別看嬌嬌看起來不靠譜，但是製造驚喜這種事，她嘴巴比誰都嚴。”
鬱墨淵也沒有細究這個問題，只以為是宋黎月心疼他吃飯晚，想讓他好好吃飯。
飯吃得差不多了，鬱墨淵和秦時安一起往宿舍方向走。
外面還飄著雪，他們穿著靴子踩在雪地上，伴隨著窸窣的聲音留下一長串腳印。
秦時安開口：“這陣子手底下的兄弟也是跟著我們受苦了，整整一年，不是往山裡鑽就是在戈壁灘沙漠堆裡跑。半個月摸不到手機也就算了，回家看親人的時間也沒有。今年獎金是不是要發多？”
“獎金是必然的，但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鬱墨淵將大衣帽子戴上，拉鍊拉到最頂端擋住半邊臉，只露出那雙瑞鳳眼，“現在三區都已經在運作，私密的事情他們也接觸不到了，三個區之間的員工也互不認識，更不擔心他們私下交流，將流程和工藝透露出去。”
秦時安抬眉，“所以？”
鬱墨淵道：“所以在宿舍樓建一棟電子裝置收納室，每天開工八點開工前把手機上交，晚上五點下班回來領走手機不再管束，週六日也讓他們自由出行，每三個月給一週探親假期。”
“這樣好。”秦時安笑笑，“這才是人過的生活。”
天知道前面一年他們以身作則不碰手機的時候是有多難熬。
秦時安還好，沒物件，父母也有秦嬌嬌在身邊不至於多孤單，所以秦時安只要耐得住無聊，有沒有手機都沒多大關係。
但員工們不是，他們誰不是拖家帶口呢。
只是他們也能跟著鬱墨淵由黑轉白，能堂堂正正做守法守紀的人了，別說一年，哪怕是三五年他們都忍得住。
以前家人問他們做什麼工作，他們也只能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而現在，他們可以很自豪地跟家人說他們是給國家工作。
其實最苦的……
秦時安轉頭看向鬱墨淵，他衣服帽子很寬大，在側邊帽子將他遮擋得嚴嚴實實，秦時安看不到鬱墨淵的表情，但能看到他永遠都挺拔的腰桿。
這腰桿，就像頂天柱一樣，堅硬牢固地為所有人撐起一片天。
不道苦，亦不說累。
秦時安鼻子酸了酸，開口喊了聲：“老鬱。”
鬱墨淵停下腳步，側頭揚眉，“嗯？”
秦時安向前一步攬住鬱墨淵的肩，“此生有你這樣的兄弟，死而無憾。”
鬱墨淵稍微愣了愣，然後一個肘擊將秦時安推開。
鬱墨淵開口：“你是單身太久性取向不正常了吧？不正常可以，但我是圓圓的，懂？”
鬱墨淵真是被嚇了一跳。
月夜、雪天、空蕩的林間小道。這環境，再加上秦時安那紅著眼眶深情款款的眼神，真是很難讓人不多想。
被打了秦時安也不氣，甚至又湊上去攬住鬱墨淵的肩膀，“就算取向不正常也是先對老元下手，畢竟他長得陰柔腦子還笨好拿捏。而你，身體和脾氣都硬邦邦，也就月月看得上。”
鬱墨淵吸了吸後槽牙，忍住把秦時安過肩摔的衝動，“今年一定多給你發獎金，讓你去腦科看看是不是哪裡短路了。”
嘴上萬般嫌棄，但這次鬱墨淵沒再把秦時安推開了。
兄弟二人，就這麼一步一腳印地並肩回到宿舍。
兩人的房間是對門。
在進房間前，鬱墨淵開口：“春節把時間空出來。”
秦時安回頭：“有工作安排？”
鬱墨淵皮笑肉不笑，“給你安排相親。”
秦時安：“……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