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分糧，分錢

豆腐成型得兩三個小時，在這個過程中，她已經接受章小蕙幾人幾個小時的眼神摩拜，好像她是什麼能人似的。

“柒柒，你怎麼這麼厲害，怎麼什麼都會，我跟你一比，簡直就像天才和智障的區別”

“別別，小蕙同志，你不要這麼誇我，我受不了，也別把自己貶低的那麼過分，誰都自己擅長的事情，我就是動手能力強一點，像你的交際能力，你的外向活潑，輕易就能讓人喜歡你，相信你，這也是你的能力啊，我也比不了”

“啊？我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嗎？”

“那你說呢，不信問問陳東方，黎宴他倆。”

陳東方雖然喜歡跟章小蕙逗嘴卻也不否認她的長處“章小蕙，你自己難道不知道，看看這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你哪個不認識，誰有你的訊息靈通，村裡有點什麼新聞都沒你知道的快，你應該去外交部，當個外交官，在這屈才了”

黎宴話不多，卻也點頭附和“你的社交能力確實出眾，如果不是高考暫停了，經過訓練培養，外教確實很適合你”

“啊呀，你們這麼誇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所有啊，我們要能發現別人的長處，也不能忽略自己的優點。”

“嗯，嗯，我知道了”

幾人說說笑笑中，陳東方和黎宴負責體力活，把李柒柒拿來的糯米也磨成糯米麵，留著包湯圓吃。

晚飯吃的就是豆腐宴，這次出的豆腐有個二三十斤，就幾塊新鮮的現吃，剩下的可以做煙燻豆乾，原味豆乾，凍豆腐，還可以炸一點豆腐泡，都是很好吃的豆製品。

黎宴兩人把石磨送回去時還給兩大塊豆腐，這家人才知道原來知青還有會做豆腐的。

她家還問能不能多做點，村裡沒人會，想買都得託人從隔壁大隊買，黎宴只能回去問李柒柒怎麼說。

李柒柒沒想到這麼大一個生產隊竟然沒人會做豆腐，思慮再三，她讓黎宴陳東方去找了大隊長，讓他統計隊裡有多少要做豆腐的，每家出兩斤，統一做，到時候統一分。

然後，第二天，閒的沒事幹的生產隊員，就被李柒柒指揮著，一步步從磨豆子，煮豆漿，過濾等等，在當天下午，一群人見證了自己手裡做出來的豆腐，那臉上一陣激動，好像自己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做豆腐這個事情讓村裡人對知青的固有印象改變了，原來，真的有人能從書裡學到知識，還無私奉獻給了他們這些人。

這種態度的改變是李柒柒沒想到的，不過也是好事，臘月二十七，大隊開始發糧發錢，殺年豬，分豬肉。

“今年收成不錯，一天十個公分記一個日工，一個日工大概是八九毛錢，比去年多了好幾分呢，今年家家戶戶扣掉糧食應該能分個毛二百塊錢吧，家裡沒分家的，還能更多點能過個肥年了。”社員們排著隊，在一起聊著，語氣裡都是對生活的滿足。

“是啊，今年的豬也長的好，往年豬能有一百五十斤都算胖，今年的豬竟然有一百八十多斤，真是好啊，今年能多分點肉了”

“是啊···”

這個年代公分的演算法大多是男勞力一天十公分，女勞力一天八公分，也有一些幹活不比男人差的女人能拿十個滿公分，但是很少，紅星生產大隊只有兩個婦女能拿滿公分，一個是男人是個體弱的藥罐子，女人只能拼命扛起家庭的重任，另一個是喪夫的寡婦，都是生活逼迫的。

很快到了李柒柒算工分，她一共出工六十天，前幾天沒有拿到多少工分，後面慢慢趕上了，她一共有五十三工，換成錢有四十七塊七毛二分錢，但是他們之前借了大隊的糧食，扣掉借的糧食的錢一共有三十四塊零五分，可以要錢，也可以要糧食，或者一半錢一半糧。

“隊長好，支書好，會記好，我要五十斤的大米，五十斤的大碴子，二十斤的雜豆，剩下的要錢”她得要糧食，不然別人還以為她不知道多有錢，天天吃高價糧。

“這些夠吃嗎，小李知青，多換點糧食不吃虧，咱這裡換糧不要票”會計多說了句，也是為了她好。

“我知道的，這不是之前我媽來給我帶來糧食，還給了糧票，夠吃的，我第一回自己掙錢，得拿錢寄回去給家裡人，讓他們放心，我能養活自己了。”李柒柒笑著回應。

“嗯，小李知青真孝順啊，你父母養了個好孩子”支書看著這女娃娃心裡感慨，這城裡的孩子教養就是比他們鄉下好。

“來，小李知青，這是剩下的十六塊九毛錢，你收好，籤個字，等會去那邊排隊領肉，你們來的晚，沒有多少，但也是個意思”會計李大順把錢給她，李柒柒簽過字道謝後去了領肉的隊伍排隊。

等了十幾分鍾幾個人都拎著肉，揹著糧食回去自己的小窩。

他們來的晚，豬肉只能分個半斤，李柒柒沒要豬肉，要了一副大腸，一個口條，這東西一般人不會弄，李柒柒喜歡吃這些邊邊角角的東西，大隊的人承她教做豆腐的情，看她喜歡，分給她也沒人多說什麼。

李柒柒章小蕙這一批知青分的錢糧都差不多，黎宴陳東方又比她們多了幾塊錢，老知青要了足夠吃的糧食，還能分個好幾十呢，這可是一年才掙這點錢，分肉的時候一人也分了不到兩斤，各個都高興的不行。

回到小屋，把糧食歸置好，把分來的大腸和口條，還有空間裡黑市買的豬蹄子，牛肉，羊腿都拿出來，牛肉留二斤大年三十紅燒吃，羊腿，算了羊腿留著也等年三十燒羊肉湯，或者烤羊腿吃。

費了老大的勁才把豬下水清理出來，牛肉但是，好清理多了，把這幾樣東西都過水卯一遍，去去血沫，再把要用到點調味料和八角桂皮等大料用紗布包起來，就開始滷肉，過了半個多小時，一陣讓人流口水的肉香味就從她的房間裡飄了出去。

“啊，誰在煮肉，好香啊”

前院的知青都聞著味道站在堂屋，聳著鼻子在聞，口水在嘴裡面泛濫。

“肯定是後院的幾個人，他們有票，有錢，肯定買了啊少肉”

“唉，都是來下鄉當知青，人家過的什麼日子，我過的又是啥日子啊”

“啊，老子不管了，今天說啥我也要吃肉”

本來分那麼點肉，他們都是準備弄成鹹肉，存著慢慢吃的，今天實在是這肉味太香了，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