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換人

看到這幾個暱稱再問社群醫院的電話，吃瓜網友馬上給他們在網上找到電話釋出到評論區。

同一時刻，院方領導也有人看到詢問電話的事情，馬不停蹄告訴院長。

院長畢恭畢敬地接過手機放在耳朵邊，靜默幾秒鐘，而後意識到這不是在接電話，老臉一紅，狠狠瞪了一眼院方領導。

院方領導：“……”

是他讓接電話的嗎！

講道理好不好。

院長看著刷刷往上跑的評論區和充斥著搭上的直播畫面，臉又黑了。

這什麼鬼東西！

院方領導忙解釋道：“剛才郝老先生想要咱們的電話。”

院長兩眼一瞪，“給啊，趕緊給！”

院方領導無辜說道：“我在評論區發了，但是很快就沒刷沒了，不知道郝老先生看到沒。”

院長深吸一口氣，這是什麼狗腦子，怎麼能在評論區留言，這一秒十屏的速度，電子眼也看不到啊！

院長黑著臉將這件事交給小年輕去做，面無表情對校方領導說道：“你準備退休吧。”

校方領導：“！”

太好了！

三十歲就應該讓他退休了。

小年輕利用私信聯絡上郝建國，將院長的電話給他。

郝建國看到有人在公屏上留電話，就開始用食指往上劃拉，剛滑上去，下邊的留言很快又覆蓋住。

週而復始，急的郝建國兩條白眉毛都豎起來了。

他咬著牙繼續往上滑，越滑就越是生氣。

他的動作本來就慢，留言一秒好幾條往上竄，他已經加快速度了，但是再快哪裡快得過這些人。

“爺爺，有人給您私信。”

這時小孫女回來了，看到爺爺又在跟電子裝置較勁，趕忙提醒。

“在哪裡？”

鼻樑上的眼鏡滑落一些，眼珠上揚，努力去看。

小孫女剛才是看到了提示，手指輕點幾下返回介面，開啟私信。

郝建國看到上邊的內容，知道是有人私信給他電話，點選撥通回去。

現場，校長已經走出鏡頭。

收到陌生電話他馬上接通。

“您好先生，我們是XX小貸公司，現在您有一筆30萬的授信額度，一天審批，當天放款……”

院長黑著臉結束通話電話。

“您好，外賣！”

院長黑著臉應了一聲。

隨後又有陌生電話打進來，院長沉默片刻，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他是不是太天真了，真的以為郝老先生會給他打電話？

院長有些洩氣，看著螢幕上的接通和結束通話，他的拇指放在結束通話上。

猶豫幾秒，他還是接通了。

“你是泰南苑社群醫院的院長？”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院長怔住了。

“我是，您是？”

“我叫郝建國，你可能不認識我，這不重要，如果你想救那孕婦，讓姜青黎主刀，她若是做不到，旁人也做不到，聽明白沒？”

情況緊急，郝建國言簡意賅地說明情況。

院長激動了。

真的是郝建國！

“我、我認識您！我知道您！我現在就去辦！”

電話結束通話，院長記住這串電話，又一次衝回去，卻發現一行人已經去了手術室。

院長又連忙往手術室跑，後邊跟著好幾個院領導，一群人呼哧帶喘。

這一路上，院長一直在想‘姜青黎’是哪一個。

他一直關注著田秋如，對其他人沒有做過了解，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個年歲大的女子。

應該是她了。

在郝建國這種老前輩眼裡，四十歲也是丫頭。

很正常。

院領導們匆匆跑到手術室，就看到一臺攝像機已經消毒完畢，正在進入單向觀察室，另一臺攝像機則正在拍攝孫影后等人。

副院長看到院長等人跑的臉都漲紅，連忙迎過來。

“換人！呼呼……”院長喘著粗氣說道。

見副院長一臉茫然，他指著不遠處的周姐說道：“換她，換她主刀！”

副院長見他心急火燎，也顧不上多問什麼，就要往那邊走去。

“必須要讓姜青黎主刀！”

副院長腳下一個踉蹌，回頭幽怨地問道：“到底讓誰主刀？”

要不是副院長年紀不輕了，高低得給他一巴掌。

隨後他指著周姐說道：“剛才不是說了，讓她，讓姜青黎主刀！”

副院長：“……”

要不是院長的名頭擺在那裡，高低得給她一巴掌。

“那個人不是姜青黎，那個人才是。”他指著背靠走廊牆壁，臉上帶著淡淡譏諷的女孩子說道。

院長沉默了。

儘管副院長是個靠譜的老搭檔，此時此刻他也想看一看女孩子的身份證，對比一下真假。

“你確定？”院長忍不住反問。

副院長臉上帶了一抹無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做好準備的田秋如。

“我確定她是姜青黎。”

是否確定她主刀，就不知道了。

一兩句話的功夫，田秋如那邊已經準備好，拍攝孫影后等人的攝像機已經轉到這邊來，裡邊的攝像機開啟，這樣內外就能銜接上。

院長稍微猶豫了一下，便走向青黎。

這時身後傳來副院長的聲音，“田主任，你這是？”

院長回頭，便看到田秋如摘下口罩，臉色發白，眉頭緊蹙，雙手按在手術器具的架子上，緊閉雙目。

幾個呼吸的時間，她睜開眼睛，“對不起，我做不了這個手術。”

副院長等人面面相覷。

孕婦都推進去準備前期工作了，你現在說這種話？

田秋如看向院長，“請不要為難我，這個手術我做不了，真的強上，只能害人害己。”

她沒有慚愧之色，更沒有感到窘迫。

從一開始她就說了不做，是院長非要懇求她，趕鴨子上架，硬逼著她上。

自然而然，她的語氣中就帶上一抹責怪。

如果不是院長強人所難，她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反悔，對她的名聲和信譽都有影響。

都是院長的錯！

田秋如越想心裡越鬱悶，眉頭都皺起來。

若是一般的手術，她就硬著頭皮上了，總歸手術都有失敗率，真的失敗了那也是病患的緣故。

可這個孕婦攜帶HC3病毒，感染的風險非常大，她不願意冒這個險。

本以為院長還會再說什麼，誰知院長轉過頭就跑到姜青黎面前。

“姜醫生，您能否做這個手術？”

他也不願意落得個強人所難的名聲，所以這一次他詢問商量的語氣，就是期望非常強烈。

青黎點頭，“可以，但我不能保證成功率。”

冷笑聲傳來，田秋如臉上都是嘲諷，“這不是廢話嗎，保證不了成功率你自告奮勇什麼。”

她做不到，她不信別人能做到。

更何況，她剛承認自己做不了，姜青黎就站出來，這不是故意打臉嗎。

青黎蹙眉看向她，“你這是連最基本的嘴臉都不想維持了？”

田秋如面色陰沉，她現在心緒是不太平穩，以至於無法保持平日裡的高冷自信。

青黎一邊說一邊往裡邊走去。

手術前期工作應該準備完畢，從剛剛出現問題到現在也就幾分鐘，胎兒的心率已經降到很低的地步。

這個孩子很難保住。

母體存在這種感染性極強的病毒，即便暫時保住性命，也很難存活，還會受盡治療的折磨。

青黎甩開腦子裡的紛亂，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進了手術室。

田秋如見她進去，在鏡頭看得見的地方嘆了口氣，“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太能逞能了，她根本不知道HC3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這場手術有多複雜，冒冒失失就衝上去。”

這幾點也是院長心中所想。

若非郝建國親自打電話過來，院長是決計不敢讓她上的。

周姐也跟著進去了，田秋如不可能給人打下手，更不可能冒著如此大的風險給人打下手。

副院長以眼神詢問院長到底怎麼回事，院長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還是等到手術結束之後再說吧，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事實上，他接了一通電話就貿然讓姜青黎上，的確是有點草率了。

對方說是郝建國，若是有人冒充的呢？

他未經核實，只憑個人直覺，實在是不應該。

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甚至都不給他後悔的機會，田秋如不上，這個時候就必須有人上。

媒體播放著，公眾不知道孕婦的真實身份，他們不救，就會陷入輿論漩渦。

怎麼做都很難。

此刻直播間沸騰了，鏡頭顯示的正是手術檯，有些地方進行了處理，看不到高畫質的畫面，但是模糊中是能夠看到大致情況的。

【我上一次看到這種場景，還是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想不到可以以這種角度觀摩手術。】

【能夠了解到這種場景，真心覺得很好，如果畫面不經過處理就好了。】

【這次直播導演用心了，不僅能夠看到這罕見的畫面，還能學到一些醫學知識。】

【不是，只有我看到手術室裡有醫生在玩手機嗎？】

【我也看到了，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院方不做處理嗎？還是說這人是院長的私生子！】

【太明目張膽了，明知道在直播，居然一點都不收斂，好歹做做樣子啊。】

評論區就那個身著綠色工裝的醫生嚴厲譴責，其他醫生都在忙碌，只有他坐在旁邊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