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意外的收穫

隨著穆元笑那勢大力沉的一劈，李剛側身讓過，二人身體交錯的時刻，李剛左腳橫向跨出一步，拌住了他的腳步，如果對方不立即守住腳步，將會被絆倒在地。下面的看客無疑高手不少，看了第一回交戰的情形，都大吃一驚，這李剛身法靈巧，辣手霸王第一回竟然吃了個悶虧，輸了一招。

穆元笑第一招走空，心裡微微一驚，對方反映的速度比他預料中還要快，忙立即穩住下盤，棍子當作長槍從肘下向後刺出一個回馬槍，前弓步變為後弓步。扭身回頭，後棍上挑，化去了李剛埋伏的暗招。前三招李剛只是躲讓，並沒有立即還擊進攻，臺下投注穆元笑的人心裡開始緊張了，很明顯，這李剛的實力不弱，竟然讓了對方三招。

李剛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他開始進攻了，雙節棍被他舞起花來，時而在前，時而在後；忽然在左，突然在右；看是擊上，實則擊下。穆元笑笑不出來了，對方的動作變化實在太大，根本就看不清他攻擊的要點，他只能舞起棍花護住全身，不停地後退。突然，對方立即變招，李剛矮下身形，雙節棍變成鞭子，橫掃穆元笑的雙腳。穆元笑當即立棍，側身躲避，李剛的雙節棍卻從他的頭上砸了下來，他來不及躲避，只得將頭一偏，那棍梢“啪”地擊打在他的肩膀上。

李剛一擊得手，立即踏上一步，不待對方收棍變招，左肩變成武器猛然靠向穆元笑的胸膛，穆元笑看著對方勢大力沉如山般一撞，只得退後一步避讓，哪知李剛的左腳早已經封住了他的退路，“砰”地一下，將他撞飛起來，摔在了地上。

穆元笑的棍子已經脫手飛出，眼看就要飛向了擂臺下，被李剛疾走一步伸手抓住。

裁判對著躺在地上的穆元笑問道：“還比嗎？”

穆元笑喘著粗氣，回答道：“不比了，我輸了，連武器都丟了，如果在戰場上我已經死了。”

於是李玉峰抓起李剛握著雙節棍的手，舉起來，宣佈這場比賽李剛獲勝。

看臺下傳來幾下稀稀拉拉的掌聲，這些掌聲是投李剛獲勝的十來人傳出來的。此時，劉強抱著周航的手臂，高興地喊道：“老大，我們贏了！”

“滾開些，幾萬塊錢就把你樂瘋了，多大點出息。”周航嫌棄地甩開劉強，說道：“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你這樣看起來就像個孩子。”

劉強癟了癟嘴，說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哇，哼，我最瞧不起你那副暴發戶的嘴臉，有本事去和日本那幾大財閥比一比。”

這場比賽，酒吧老闆、葉飛揚、杜宇軒三人賺得盆滿缽滿。參賽雙方分得稅後獎金五萬，勝方拿百分之六十，敗方拿百分之四十。就這樣李剛本次獲得三萬元的比賽獎金，穆元笑獲得了兩萬元的比賽獎金。

辣手霸王的十四場不敗紀錄自此終結。把他那幾個兄弟姐妹表姐表妹的十來人，高興得嘴都咧開了。贏錢事小，辣手霸王輸了比賽才是值得慶賀的。

李剛提著裝有三萬元現金的真皮包來到周航跟前，將穆元笑介紹給周航認識了。

葉飛揚和杜宇軒也湊了過來，給幾人兌付了贏盤獎金，還另外給了劉強伍萬元的資訊費，把他給樂得找不到東西南北。幾人出了酒吧，徑直在夜市上買上幾大包滷肉、香腸、豆乾、豆腐絲、花生豆等下酒菜，再買上幾件啤酒，一行人相伴著來到了李剛的院子裡。

李剛這院子一下子湧進來十幾人，終於熱鬧了起來。

他用電水壺燒上了一壺開水，再找出一個大茶壺，準備找茶葉的時候，周航拿出一兩醒神湯茶葉，交給他，吩咐他先放一半在茶壺裡。留一半，等以後慢慢喝，對熬夜的人有諸多好處。

劉強幫忙把買回來的滷菜冷盤，分成了兩份，人多，一桌坐不下，得分兩桌才行。好在院子裡原來的傢俱都在，搬新房子不要舊傢俱，這種習慣一直延續至今。

今晚這兩桌花去了李剛四十幾塊錢，已經夠兩桌客人吃喝一頓，前天晚上兩人在仿膳飯莊吃了一百三十八塊錢，此時就覺得太他媽冤了！他越想越氣，忍不住就把心裡的鬱悶給大家說了出來。所有人聽了他的描述後，都轟然大笑起來。

劉強說道：“李哥，你自己要裝逼，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價。誰叫你進火車站附近的飯館吃飯呢？那裡面是按外國人的收入標準制定的物價呢。你吃一頓早餐的錢，夠你在這邊的飯館吃一個星期了。”

劉強的解釋又引來眾人一陣大笑，幾個妹子更是樂得直拍桌子，把手掌都拍紅了。

李剛憤怒地問道：“那穆哥怎麼也進去呢？”

穆元笑喝了一口啤酒後，回答道：“我本來是在出口處等你的，見你人模狗樣兒拽的不行，就沒有忙著上來招呼你。看見你進了車站邊的早餐館，我就跟著你進去了，正好看見一張桌子沒有人，我就過去坐下來等你啦。哪知道你跟老闆點好了早餐後，端著小籠包就坐到我這張桌子了。跟你隨便聊兩句，你還拽起來了，只好出言刺激你，你還有些耐心，沒有當場與我翻臉。只是後來與我約了架，你說我能不高興嘛。”

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聽到這裡，喊道：“二哥，你就是故意整人的。”

穆元笑點頭道：“是的，我就是看看這小子裝逼能裝到什麼時候。出來他就準備找賓館酒店，是我怕他挨宰後大出血，到時候就要流落街頭了。於是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並給他提了一個良好的建議，到這邊租房子更划算。從北京站乘公交過來一毛錢就能解決問題，他非要裝逼打車過來。人家計程車司機不讓他乘坐，他還罵人了，最後計程車司機只能按接待外賓的標準，含淚掙了他七十塊錢的打車費。”

這一下所有人再也忍不住了，除了周航以外，其他人全都笑噴了。

剛才說話那女孩又說到：“二哥你怎麼不攔著他呢？”

穆元笑說道：“你看他那一身派頭，兩百多一套的毛呢西裝，一個兩百多的牛皮名牌背挎兩用包，人家計程車司機本來不想坑他，可他還不領情罵人家呢。大家說說，就這暴脾氣，我敢攔住他麼？”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李剛不明所以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今晚開賭盤贏得盆滿缽滿的杜宇軒，這時候站了出來。他給李剛解釋道：“由於改革開放以來，世界各國來北京訪問經商的外賓越來越多，而我們全北京市的計程車才一千來輛，運力十分緊張。為了緩解外賓打車難的問題，計程車公司按照上面的意思，既然是講究市場經濟，那就用經濟手段來解決這個市場問題。就參照外賓的收入水平，提高了運費，多賺外賓的莽尼。所以我們的出車司機大哥們，本著中國人不坑中國人的精神，一般都會提醒我們自己人，不要去當那個冤大頭。”

李剛總算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非常尷尬地一排自己的腦袋，說道：“原來是我自己非要往豬圈裡鑽，我就是一頭笨豬啊。”

大家又樂得拍桌子打板凳地笑了起來，那愛說話的妹子說道：“李剛哥哥，不要氣惱了，你就當剛來北京交了學費吧。以後對北京熟悉了，就不會吃虧上當了。”

哪知道穆元笑此時依然繼續補刀：“前天陪著這小子出去辦事，中午了，街邊的小飯館他不進，非要到北海公園去吃御膳，一人一碗牛肉麵花了二十元。晚上又要去吃具有北京特色的飯菜，要求既能吃好又能吃飽的，那我就只好帶他去吃仿膳了。我們兩個他點了夠四五個人吃的套餐，人家服務員提醒他吃不完，我們的李大款手一揮，說道：沒關係，我們吃不了就兜著走，打包！”

那小妹問道：“二哥，你們點這麼多，剩了多少？”

剩下。大家說奇怪不奇怪？”

結果所有人都驚呼道：“我草，你們兩個太能造了！”

周航說道：“這不奇怪，習武的人偶爾放開肚子吃東西，食量確實是驚人的。”

穆元笑穆元笑說道：“剩啥喲，我把皮帶鬆了兩扣，李剛也是能吃，我們竟然一點飯菜也沒繼續說道：“看著這小子花錢如流水的樣子，我問他來北京的第一天有何感想？結果他還跟我裝逼，說‘京城米貴’！那裝逼的樣子，差點把我看吐了。”

大家完全笑不活了，對這個裝逼犯的李剛重新有了新的認識。劉強說道：“確實是：京城米貴，居住不易！想不到劉禹錫當年對白居易說的話，再次由李哥感受到了。”

穆元笑說道：“不過這小子不虧，今晚上就撈回來三四套院子了，這算不算裝逼過後的意外收穫。”

李剛抱拳說道：“多謝穆哥成全！各位兄弟，我準備留在北京討飯吃了，大家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四合院子，我想多買幾套。”

穆元笑說道：“你現在不是有住的嘛，買什麼房？何必花那冤枉錢呢？”

李剛笑道：“在北京安家落戶娶媳婦，不得要一處房子啊？我就喜歡這樣的院子，請大家多多幫我留意一下吧。”

穆元笑說道：“這還不簡單，如果要一套，就我們現在這套，如何？要很多套的話，就不用麻煩了，直接到房管局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嘛。”

李剛聽了穆元笑的話後，大喜道：“好的穆哥，你回去問問，如果你們要賣這套房子，請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房管局誰有熟人，幫忙介紹一下，以後找房就方便了。”

這時葉飛揚說道：“我姐夫在房管局上班，那天我帶你去認識一下吧。”

李剛說道：“好！多謝葉兄，李剛這裡先行謝過。”

大家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午夜時分，於是大家紛紛告辭離去。

剛出門去的穆元笑突然又折返了回來，對李剛、周航和劉強說道：“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事情，明天請你們三位到我家裡去做客。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兒上午我過來接大家。”

李剛代表三人答應了：“好，那就去打擾你們了。”

周航和劉強兩人沒有離開，都留了下來，三人洗臉洗腳後，來到了主臥室。李剛開啟衣櫥，從衣櫃底層搬出那五件汝窯瓷器來，擺在寫字檯上。

看著這麼多精美的汝窯瓷器，周航說道：“你這是生坑貨，是真正的汝窯瓷器，包漿稀薄是由於長期埋在土裡造成的原因。這些都是難得的精品，特別是天藍釉這件，真漂亮！可惜有股煤油味。”

李剛的得意地說道：“我就是透過這盞煤油燈，找出這批汝窯瓷器的。”

周航誇讚道：“李剛不錯，運氣好，還能識貨，這幾件我給你按兩萬一件全收了。”

李剛說道：“周老師，這件天藍色的煤油燈能不能給我留下，這是人家送我的。”

周航說道：“可以！”

說完就從挎包裡拿出八萬塊錢遞給了李剛，將那幾件天青色汝窯瓷器收了起來。

把汝窯瓷器交割以後，李剛拿出四合院子的售賣資訊，說道：“這上面共計十二處四合院要賣，我都聯絡好了，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全部拿下來。”

周航說道：“這些東西順其自然吧，能做成買賣更好。做不成也沒關係，慢慢找吧，總有其他的房源售賣的。如果你一味去纏著人家賣房，人家就會坐地起價，奇貨可居，到那時候，反而惹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來。”

李剛答應道：“好的，周老師，我記住了。”

周航說道：“你呀，我們是發小，是鄰居，你非要這麼客客氣氣的說話麼？”

李剛回答道：“孔夫子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你我雖是發小，但你的知識淵博，教會了我吃飯的本領，還給了本錢，讓我有了做生意的資金。儘管我比你長一兩歲，但是有聖賢說過：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所以你完全擔得起我叫你一聲老師。”

周航只得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你願意怎麼叫都行，為人懂得感恩，才能走的更遠。你的將來很不錯，能幫助別人的時候就出把力，這樣大家才能攜手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