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第一次失戀

葉振風到業務大廳來找美女們聊天的時候，又看見了表妹陪著周航在大廳裡辦理過戶手續，跟著的還有一位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和一位時髦的摩登女郎。

他上前與周航打招呼：“周先生，又買房子啦？”

周航笑道：“託首都人民的福，今天發現了一個不錯的院子，就把它盤下了。”

葉振風微微有些吃驚，說道：“周先生，你昨天才辦理了十二戶老院子的過戶手續，今天又買進兩個院子。買那麼多四合院，真是為了保護什麼傳統物證？”

周航笑道：“葉秘書，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葉振風有些怪怪的感覺，明明自己比這位世外高人年齡大十幾歲，但站在他面前，始終有一種小學生見老師的感覺。於是尷尬地說道：“總之，我現在還是不明白，也許還是我太年輕的緣故吧！”

周航笑道：“沒關係，多出去走走吧，也許再過三四十年，你就會明白了。”

葉振風唯唯諾諾地說道：“是的，也許是我坐井觀天了，知識層次和見解達不到你現在的高度，再經過幾十年風風雨雨也許就懂了。”

穆元青見表哥的處境有些尷尬，忙上前解圍。於是問道：“表哥，你不是在上班嘛，到大廳裡來幹什麼？”

葉振風聽到了穆元青的問話，終於從窘迫的境界中解脫出來。回答道：“我在這裡來當然也是上班呀，我還沒問你呢，你今天上午、下午都來這裡，難道不用上班嗎？”

穆元青嫣然一笑，說道：“我今天賣房子，請了一天的假。”

葉振風看著表妹，說道：“喲嚯，看把你得意的樣兒，好吧，你們先忙，有空到辦公室來喝茶。”

周航對他點點頭，說道：“你有事先去忙吧。”

老太太陪著曾孫女袁曉曉和周航，在一系列檔案上簽字蓋章後，交了所有該交的費用，總算是完成了房屋過戶手續。

一行人離開房管局後，已臨近下班的時間。周航說道：“今天真是麻煩大家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穆元青說道：“周老師，你就不要客氣了，麻煩你先送我回家吧，一天沒有看見孩子了，怪想他的。”

周航答應道：“那好吧！先送你回家。”

悍馬車穿街過巷，沒一會兒就把穆元青送回了團結湖。臨下車的時候，周航拿出一沓藍幽幽的百元大鈔塞進穆元青的挎包裡，說道：“穆姐，這是我的規矩，誰給我介紹業務，就有百分之十的報酬。中午的時候，你說這是十萬的大院，我就按這個數目為基礎給你付勞務費。不要嫌少，請你務必收下。”

穆元青見周航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再不好意思回絕。只得說道：“那就謝謝啦！”

周航問車上眾人：“老太太、曉曉、李剛，我們去仿膳吃滿漢全席吧，怎麼樣？”

袁曉曉說道：“你這麼有錢，吃你幾頓好的，我沒意見。”

老太太笑罵道：“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的，口無遮攔，成何體統？”

悍馬車停下後，負責看車的大爺看到周航下車後，招呼道：“小夥子，又來了哇。”

周航笑道：“老大爺，來來去去這麼多人，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大爺說道：“你這個車開的人少，你又年輕，辨識度高，好認。晚上來這裡吃飯更有氣氛，也更熱鬧，像你們這部分先富起來的人，不來吃滿漢全席實在是美中不足。”

周航哈哈大笑道：“大爺這建議好啊，行，今晚開始，我們就吃兩天滿漢全席。”

仿膳飯莊在一九二五年創立時叫仿膳茶社，一九五六年改為仿膳飯莊。

一九五九年，仿膳飯莊由北岸遷至瓊島漪瀾堂、道寧齋等一組乾隆年間興建的古建築群中。這裡背山面水，遊廊懷抱，景色十分秀美。 由三個庭院組成，建築面積2二千二百多平方米，共有大小餐廳十五間，餐位有五百個。廳內裝飾均以龍鳳為主題，飾以大型彩繪宮燈、配以明常黃色的檯布、餐巾、椅套，餐具採用標有"萬壽無疆"字樣的仿清宮瓷器或銀器，陳設古樸典雅，宮廷特色濃郁。

一九六六年至一九七七年，北海公園停止開放，仿膳也即停止營業。一九七八年，北海公園重新開放。仿膳飯莊也恢復了對外營業。

仿膳飯莊經營的宮廷菜餚約八百餘種，其中鳳尾魚翅、金蟾玉鮑、一品官燕、油攢大蝦、宮門獻魚、溜雞脯等最有特色;名點有豌豆黃、芸豆卷、小窩頭、肉末燒餅等。一般菜不可零點，只有套餐。仿膳最著名的菜餚當屬“滿漢全席”。滿漢全席選用山八珍、海八珍、禽八珍、草八珍等名貴材料，採用滿人燒烤與漢人燉燜煮炸等技法，可謂匯聚滿漢南北口味之精粹，豐富多彩蔚為大觀。完整的滿漢全席需分四至六餐食完。為滿足不同客人的需要，飯莊又推出“滿漢全席精選”餐式，客人食一餐便可略領滿漢全席之精美。

仿膳飯莊在幾十年的經營中，為了確保傳統菜點的質量特色，堅持按傳統質量標準作菜點，如肉末燒餅、豌豆黃、芸豆卷等，一直堅持手工操作保持了傳統特色與口味。為了不斷挖掘開發宮廷名菜，仿膳多次前往故宮博物院，在浩繁的清宮御膳檔案中整理出乾隆、光緒年間的數百種菜餚，並據此研製出“燕尾桃花蝦”、“一品豆腐”、“海紅魚翅”、“金魚鴨掌”等菜餚。

1980年代以來，仿膳飯莊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連續十幾年大幅度增長，幾項主要經濟指使在全市同行業中居領先水平。

北海公園的仿膳飯莊，可以說是清朝宮廷風味的再現。

幾人再次走進仿膳飯莊，服務員來到幾人的桌前，問道：“幾位吃點什麼？”

周航說道：“老太太，你看吃點啥。”

老太太也不客氣，對服務員說道：“那就來個滿漢全席的套餐吧。”

服務員問道：“是四餐、五餐還是六餐？”

老太太：“就五餐吧，把明天、後天的伙食解決了再說。”

服務員說道：“好的，幾位要稍等一下。小餐廳暫時還要翻檯，等我們準備完畢後，再來通知你們過去用餐。好嗎？”

周航說道：“沒關係的，你們慢慢準備吧，我還要再找幾個人來一起用餐。”

待服務員離開以後，老太太對周航說道：“前輩，讓我點餐，我就把明天、後天的也點了，你不會怪我吧。”

周航哈哈笑道：“老太太是性情中人，你高興就好。小子也久聞滿漢全席的大名了，只是無緣品嚐，今天借老太太的興致，也品品這一系列的菜品，方不枉來北京轉一趟。大家不介意，我再叫兩個長輩來湊熱鬧吧。”

老太太笑道：“前輩既然出了錢，主人請客人來吃飯也是應該的，既然是滿漢全席，有家中長輩在場是最好不過了。”

於是周航拿出大哥大，開始打起了電話。

滿漢全席起興於清代，是集滿族與漢族菜點之精華，而形成的歷史上最著名的中華大宴。乾隆甲申年間李鬥所著《揚州畫舫錄》中記有一份滿漢全席食單，是關於滿漢全席的最早記載。

清朝時期宮廷盛宴，既有宮廷菜餚之特色，又有地方風味之精華，突出了滿族與漢族菜的特殊風味。燒烤、火鍋、涮涮鍋幾乎不可缺少的菜點，同時又展示了漢族烹調的特色，扒、炸、炒、熘、燒等兼備，實乃中華菜系文化的瑰寶和最高境界。滿漢全席原是清代宮廷中舉辦宴會時，滿人和漢人合坐的一種全席。滿漢全席上菜一般至少一百零八種，分別為南菜五十四道和北菜五十四道，分三天吃完。滿漢全席菜式有鹹有甜，有葷有素，取材廣泛，用料精細，山珍海味無所不包。

滿漢全席以東北、山東、北京、江浙菜為主。世俗所謂"滿漢全席"中的珍品，其大部分是黑龍江地區出產或特產：如犴鼻、魚骨、鰉魚子、猴頭蘑、熊掌、哈什蟆、鹿尾(筋、脯、鞭等)、豹胎以及其他珍奇原料等。後來閩粵等地的菜餚也依次出現在巨型宴席之上。

南菜54道：30道江浙菜，12道福閩菜，12道廣東菜。

北菜54道：12道滿族菜，12道北京菜，30道山東菜。

大約二十分鐘後，只見一個雄赳赳的中年中年男人，帶著三個老將軍走了進來。

周航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喊道：“外公、冉姑公、秦爺爺、聶爺爺，你們來了。”

原來那個中年人就是周航的外公陳幼甲，由於服用過還童丹的緣故，所以看起來也就五十來歲。年已八十六的冉忠誠，此時的精神狀態也是出奇地好，看上去不過六十來歲，讓認識他的老太太吃了一驚，除中年男人不認識以外，其餘三位將軍她都認識，她立即拉起曾孫女站了起來，眼含熱淚，嘴唇顫抖。

頭髮花白的聶老上來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小張，還好嗎？這裡人多嘴雜，有話待會兒再說。”

老太太和大家一一握手後，對曾孫女說道：“快來給幾位老爺爺行個禮。”

袁曉曉對著幾位老人鞠躬問好：“各位爺爺好！”

這時冉忠誠對另外兩個花白頭說道：“我說不該來吧，看看，來了大家都不自在。”

聶老說道：“還不是想來找航小子聊聊，聽說他會搞錢，我們正需要這樣的人才。”

周航說道：“聶爺爺、秦爺爺，你們找我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行了。”

秦將軍說道：“聽說你小子請吃滿漢全席，豈有不來之理。席吃了，你得跟我走。”

這時服務員來到他們面前，說道：“各位，小餐廳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於是一行人跟著服務員來到了小餐廳，只見桌上已經擺上了一些開胃小菜，還有兩本選單。

李剛和幾個老頭子禮貌性地問過好之後，就隱身到一邊。見周航忙著和幾個老頭子聊天，他和袁曉曉坐在下首，感覺很是無聊，於是就拿起菜譜看了起來，只見上面一長串選單名：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李剛看著後面一串串的選單名，嚇得立即合上了菜譜，心有餘悸地偷偷望著幾個老年人，這些菜全部看下來就夠嚇人的，就別說吃了，怪不得要吃上兩三天才能吃完。

第一餐的滿漢全席上了二十八道菜，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說出來引得大家口水流淌三千尺，又何必呢？

周航後來叫服務員來，將這一套滿漢全席的套餐費結了，指著李剛和老太太，對服務員說道：“後面幾餐就有他們來完成了。”

服務員笑道：“你付錢了誰來吃都一樣的，帶好貴賓用餐卡，每天中午、晚上按時來就行了。”

晚飯結束後，陳幼甲、冉忠誠跟聶老和秦將軍一起離開了，他們有專車接送，只吩咐周航不要貪玩，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去找他們。

周航把老太太和袁曉曉送回皇城根那個大院子後，才帶著李剛回到了鼓樓大街。

李剛的院子裡，翻修的工程隊已經開始動工了。現在先行翻修前院，工人們就住到後院的西廂房裡，正房和東廂房屬於主人家的地盤，工人師傅們素質很高，很自覺地只在西廂房出入。

他們開著車從後門進去院子後，李剛下車來順手關上了後門。

回到家裡，洗過澡以後，李剛由於吃過滿漢全席的興奮，於是借過周航的大哥大，給家鄉的譚浪家裡打電話。電話響過片刻後，對方終於接通了電話。對方傳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喂，哪位？”

李剛心中突然一震，問道：“你是誰？怎麼在譚浪家裡？”

對方反問道：“你是誰？找譚浪幹什麼？”

李剛忍住暴脾氣，說道：“讓譚浪接電話吧。”

對方說道：“譚浪在洗澡，待會兒打過來吧。”

李剛掛了電話，身上突然感覺乏力，無力地坐到沙發上。剛才的熱情剎那間被冰冷的現實，如冷水般澆醒了。不用再想了，他的浪姐已經不屬於他了！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而他卻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時間彷彿過了一萬年，也許只有幾分鐘，李剛感覺此時的時間和空間彷彿都凝固了一般，所處的小小世界也容不下自己了。這個世界連譚浪都不要他了，可見他是一個多麼失敗的男人，對於別人來說，他或許就是一件多餘的垃圾。

但他還是不甘心，還沒有聽到譚浪說不要他了。他終於再次鼓起勇氣，第二次撥通了譚浪家裡的電話。電話在響過三聲後，對面接通了電話，這次裡面傳出來的是一個女聲，是譚浪的聲音：“喂，誰呀？”

李剛聽到了譚浪的聲音，身體裡恢復了一絲力氣，他說道：“浪姐，是我，李剛。”

譚浪聽到了李剛的聲音後，沒有想象中的驚喜，沉默了片刻後，譚浪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剛子，對不起！我......”

李剛聽到了譚浪那聲對不起後，心裡啥都明白了，口裡喃喃地問道：“為什麼......”

譚浪解釋道：“他是我的初戀，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他今年終於下定決心向我求婚了。我今年已經二十三了，剛子，我答應他了，你就放下我吧。我們還是做好鄰居，做好哥們吧。你還小，一定有更合適你的女孩在等著你......”

李剛沒有再聽譚浪說下去，他默默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癱倒在沙發上，兩行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被他的第一個女人給拋棄了，他現在失戀了，他感覺到這個世界失去了溫度，失去了色彩......他在沙發上睡著了。

周航晚間過來拿電話，見到李剛的樣子，嘆道：“戀愛就像一場牌局，臨時搭檔散夥了，又重新找了一個搭檔，開始了下一局，你就要接受前面的牌局，已經結束的事實，你想繼續玩牌，就得找另外一個搭檔。當一段戀情結束後，請看淡一些吧，就像冬去春來，花開花謝，潮起潮落，純屬自然現象。她能夠直接告訴你，你不是她最佳的選擇，就是對你最大的尊重。何不放手呢？既成全了你曾經的女人，又成全了自己。不必把過多的情感和精力花在虛幻的愛情上，也不要在愛情上鑽牛角尖，追思留戀純屬浪費光陰，完全不值得！做好你自己吧，只要梧桐花開，自有鳳凰棲息。”

說完那些話，周航就不願再說多餘的廢話，拿起自己的電話走出了李剛的主臥室。

李剛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周航對他說的話，宛如醍醐灌頂！最後他記住了最後那句話：做好自己吧，只要梧桐花開，自有鳳凰棲息。

愛情就像過家家，你不和我玩了，我就去找願意和我玩的人，繼續玩。生命不息，玩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