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北野人山墜機地點,已經過去七八天了,出事地點已經被無數人光顧過了,但墜機地點沒有黛麗絲的任何氣味留下。周航在周圍搜尋了一陣後,終於在離出事地點一百多公里的葡萄鎮附近的山林中,找到幾處打鬥痕跡。有幾處血跡斑斑的岩石上,雖然大部分的的血跡都被林中野獸舔食了,但還是有一些斑痕留了下來,從這些血跡氣味中,周航首先發現的是印度迦俶法師的氣味血跡,然後是陌生人的氣味,後來又發現幾處血斑氣味,有拉嘉活佛的氣味,也有查猜國師的氣味。看來是一群人群毆查猜國師,查猜拼命之下也傷了他們,還有其他人流血遺恨當場。

周航在尋找查猜國師打鬥痕跡和離去方向的時候也終於尋到了黛麗絲的氣味,此人身上有查猜留下的味道,看來是查猜國師利用降頭術控制了黛麗絲,後來又被尋來的拉嘉和迦俶二人遇見,發生了搶奪人質的打鬥,查猜遭到致命一擊,而迦俶法師和拉嘉活佛二人獲得慘勝,搶到了人質身上的兩枚悟道果。

事情的大致經過脈絡,周航透過這些痕跡也基本弄清楚了。

在野人山密林轉悠中,周航發現了許多稀有的藥材,比如百年以上的野生田七,最大的一根有一百六十八個蘆碗,加上根鬚部分足有六十九公分。其餘的有150個蘆碗的、有一百二十九個蘆碗的、有一百零五個蘆碗的。其餘的幾十個蘆碗的野生三七一大把,把他高興得不要不要的。心裡暗想:看來以後要到處多轉轉啊!

更讓他覺得意外的事情是,他挖到了十幾株上了一二百年的野山參,應該屬於四川人參,完全可以媲美東北長白山人參。四川人參,又名四川野山參,主要生長在甘孜、阿壩、涼山一帶,在東部武陵山區海拔在一千米以上的山林峭壁上,也偶有發現。沒想到在緬北的野人山一帶也能找到它,這給了周航一個大大的驚喜,比他這次買到幾萬噸老坑場口的翡翠賭石還要令人高興。

周航有些挑剔,年份低於一百年的他就不屑於採挖,只是做好記號,過幾年再來。為了防止野獸糟蹋,他給每一株留下來的野山參都增加了靈氣陣法,五毒防護陣法,以及土木攻擊陣法,並加了“鎮”字訣。

其實,周航骨子裡還是個中醫中藥的傳承者,見到稀罕的中藥材,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寶貝。

最後在邁力開江的江岸懸崖上,挖到兩窩千年何首烏時,更是讓他樂得合不攏嘴,喜不自禁。

在野人山轉悠六七天後,周航收穫頗豐,滿載而歸回到了玉都。

楊世祿已經從醫院出院回到家裡,兒子楊代勇也已經回來一個多月了,就是沒見周航回來,心裡擔心不已。怕萬一孩子在緬北出事了,自己不好給小舅子和內侄女做交代。而陳幼婷反而像沒事人一般,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在乎,說什麼在緬北那地方,還沒得能夠難為陳家的人出生,在等一百年也不會有。楊世祿知道家裡人的孃家是世家背景,但也不應該如此自信吧?他非常不解,自己這個婆娘自從孃家來人了之後,說話做事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美什麼呀!

楊代勇自從回來後,和媳婦一起對老孃也恭敬不已。他可是親自見到救自己回來那年輕人的真實模樣,像一個早熟的大男孩,可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荷槍實彈的獨立軍士兵一百來人像紙糊的一般,沒有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全滅了。更不可思議的是還能帶著一個人在空中飛行,這根本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和認知層次。在空中飛行的時候,自己被嚇暈了,可剛醒過來就見到邊防武警都無可奈何的獨立軍運毒車隊,人家又是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人家武警戰士們都覺得這人已經超出了正常人類的範疇,要問清他的來歷時,楊代勇當然是一無所知。回到家裡,才知是母親從孃家搬來的救兵。媽呀,我母親孃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呀,今後要多聽她老人家的話了,儘量莫頂嘴了...乾脆以後堅決不頂嘴了。老孃生氣了只是狠狠地罵、輕輕地打。如果把她的孃家人找來了,人家伸出一根指頭,自己都背不起啊!

楊世祿現在終於見到周航回來了,還是去時的那套裝扮,難道這傢伙沒錢買衣服?於是悄悄拿出兩百塊錢給妻子,說道:“這孩子太可憐了,去緬北半個月都沒得衣服換一下,你帶著他到供銷商場去給他買套衣服,要不然人家說我們當親戚的不會做人。”

陳幼婷並沒有接丈夫手裡的錢,翻著白眼看了老公一眼說道:“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他說去,不嫌丟人啊!”

楊世祿很是不解,只得收回手裡的錢,問道:“小周這去半個月有啥收穫沒得?”

陳幼婷不耐煩地說道:“等他把衣服換了出來,你自己不知道問一下嗎?都幾十歲的人了,不要說那麼幼稚的話,好麼。”

“你...”楊世祿被陳幼婷的話噎得要死,生氣地說道:“你這婆娘,還能不能愉快地擺龍門陣了。”

陳幼婷說道:“是你自己閒的沒事瞎操心,叫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養傷才是正道理,你非要去操那些你根本就夠不著的心。說你是無聊透頂,你還不服氣。”

“三姑婆、楊姑公你們在爭什麼?”從屋裡換好衣服出來的周航笑呵呵地向兩位長輩打招呼。

陳幼婷先呵呵地上前幫外侄孫整理了一下衣領,問道:“小航,想吃什麼菜呀,我去菜市場買去。”

周航說道:“三姑婆,你做啥我吃啥,不挑食的,不過你要教我做熊掌。”

陳幼婷大吃一驚,說道:“你還是換個要求吧,這玩意兒三姑婆可弄不來喲。”

周航也不說廢話,直接都丟出一隻大黑熊,說道:“我在野人山打到一隻。”

楊世祿和陳幼婷兩口子大吃一驚,只見這頭大熊躺在地上,頭上有一個雞蛋大的洞,白色的是腦漿,紅色的是血液,依然在往外咕咕直冒,從血泊氣息中還帶著一絲熱氣。陳幼婷問道:“什麼時候打的?”

周航回答道:“前天下午打的,在野人山這東西看到我就跑,我一生氣就給他扔了一顆石子,它就躺下了。”

楊世祿結結巴巴地問道:“一顆石子就把它丟翻了?”

周航點點頭,回答道:“是啊,就一顆鵝蛋大的石子罷了,這傢伙腦袋骨頭太脆弱了,石頭還在熊腦袋裡呢。”

楊世祿戰戰兢兢地問道:“你說你前天下午打的?”

周航點頭回答道:“沒錯啊!”

楊世祿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它現在還冒著熱氣呢?!”

周航恍然大悟,回答道:“我有一個特殊的空間法寶,任何東西放在裡面,外面六十年時間只相當於裡面世界的一天,裡面的時間差不多是靜止的。”

楊世祿一下子無法接受這種事情,這與他接受的所謂現代科學知識完全不符合,更與他的無神論和唯物主義者認知相牴觸。他喃喃自語地說道:“你這是屬於魔術,是幻覺,不是真的...”

這是楊代勇兩口子也下班回來了,見到堂屋地上躺著一隻三四百公斤的大黑熊,吃驚不已。

楊世祿還是不相信,說道:“你既然有如此空間,是不是去緬北還收了許多其他的東西。”

周航依然點頭道:“有,有翡翠賭石和在野人山採的藥材。”

話說到這裡,周航也不多說廢話,讓大家睜開眼睛,那塊在龍肯寨買的水泥皮大玉石就出現在屋子中央,周航補充道:“這塊水泥皮翡翠賭石來自莫西沙玻璃貢,重量是一噸二,總的花了我九萬美金。”

楊代勇扶著老爸一起用手撫摸這塊玉石,說道:“莫西沙沒有出過這麼大的。”

周航手一揚,石頭就消失不見了,說道:“事實沒有絕對的,任何事情都要一分為二辯證地去看,才能避免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認知誤區。”

陳幼婷安撫著楊世祿說道:“現在明白我不讓你問小航的事情是為你好了吧。”

周航又把黑熊收了起來,已經沒有心情吃熊掌了。他現在是明白了自己和普通人之間的認知隔閡了:夏蟲不可語冰!對牛彈琴太累了。

然後周航對陳幼婷說道:“三姑婆,我走了,明天去邊防武警中隊去看看,然後去玉都周邊看看有沒有帶院子的房子賣,我就不過來麻煩你們了。”

陳幼婷想要出言阻止,但一想到孃家人與普通人之間的認知差距,聊天都沒法一起聊,想想也是一種悲哀,也就作罷,隨他去了。

楊代勇看著周航出門去的背影,衝著父親就發火了:“井底之蛙!哼。”

說罷,追著周航的背影跟了上去,最後攆到周航後一起去了縣委招待所,定了一間二樓帶衛生間的房間,五元一晚,暫時定了三天。

楊代勇一起去周航房間看了看,衛生條件還不錯,比家裡面強。

然後周航關上門,就和楊代勇一起走出招待所,來到飯店吃夜飯。現在外出吃飯已經不需要全國糧票了,只是多出點錢而已。

兩人就點了三個菜一道湯而已:一份燒白、一份糖醋排骨、一斤滷豬頭肉、一碗菠菜豬肝湯,酒水就是騰衝當地的老白乾一斤,沒要多,喝啦再來。

楊大勇把酒分成均勻的兩碗,然後端起酒碗來,對周航說道:“小航,首先當表舅的要謝謝你從川東那麼遠的地方專門來緬北救我回家,謝謝你!來,小航,我們先喝一口。”

周航端起酒碗與楊代勇輕輕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後,放下酒碗說道:“表舅,你是三姑婆的兒子,我們是親戚,你有難了,我有能力能夠救你回來,就一定會來相救。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來,表舅,我這當表外侄的也敬你,喝一口!”

兩人又端起酒碗輕輕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後,就放下,拿起筷子吃菜。常言道:飯局就是溝通橋樑!親戚之間也不例外。兩杯酒一下肚後,大家的話題就聊開了。

楊代勇抱怨道:“老爸一輩子仗著是老黨員、老幹部,堅持原則,不拉幫結派,在玉都呆了一輩子,害得後代也跟著一起受累。小時候一起耍的小夥伴都隨著父母的升遷到昆明去了,而自己還在玉都這個邊境破城折騰。一個叔叔解放的時候不聽我爸的勸降,帶著部隊隨國民黨殘兵一起跑到緬北去了。十年動亂期間,可把呆在國內的我們一家害得夠慘的了。好不容易熬過十年動亂,邊境恢復正常貿易後,一下子事情又找來了,這次竟然把老爸的雙腿打斷,小的還給綁架到密支那。如果你不過去救我回來,這次我多半成了他們內鬥的砝碼,想起來就踏馬的窩火得很。”

“......”周航靜靜地聽著,沒有接話茬。

楊代勇發完這通牢騷後,又端起酒碗來,說道:“來,小航,我替我那犟脾氣的老爸給你道個歉,不要和老古董一般見識!來,整一口!”

“好,整一口!”周航也端起酒碗與楊代勇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其實周航根本就沒有生氣,對於認知不同的人,又何必強人所難呢,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就是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生啥氣呢。

於是周航把這次到緬北發現的商機對楊代勇講了一番。

楊大勇問道:“你想在玉都買個地方作為商品倉庫?以後隨著政策的進一步放開,在玉都做邊境貿易?”

周航回答道:“在玉都收購糧食和生活日用品賣過去,再把緬北的翡翠賭石拉過來放在玉都,這難道不是生意?”

楊大勇猶豫道:“我們剛剛吃了幾年飽飯,但說有多少人有閒錢來玩賭石,穿金戴玉的,難說!”

周航說道:“玉都本來就是傳統的玉城,哪怕是前幾年不照樣有人賭石嗎?”

楊代勇說道:“前幾年因為翡翠賭石而被遊街示眾的人可不少。”

周航說道:“過去是過去,大環境如此而已!現在國家為了搞活經濟,改革開放,已經改變了過去那種這也不準幹、那也不讓做的政策干預。隨著人們的溫飽問題解決後,精神和物質層面的需求就會提高,那時候,人們為了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一點會花大價錢去裝扮自己,那時候穿金戴銀就會成為一種潮流。這種情況下,翡翠賭石還會沒有生意嗎?”

楊代勇聽了周航的一通分析後,沉默了一會,問道:“等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起來,你準備等多少年?能扛得住嗎?”

周航說道:“中國有十億人,這個市場一旦啟用,衣食住行的日常消費將是一個非常恐怖的一個大市場。翡翠賭石又不用擔心保質期,所以我準備躉貨十年,實際資金上我沒得任何問題,每年搞一億黴金問題是不大的。”

“什麼,一億黴金?”楊大勇驚得跳了起來,此時的一億黴金在中國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他問道:“這錢來路合法嗎?”

周航淡淡一笑,端起酒碗對楊代勇說道:“來,表舅,把酒乾了,我就告訴你。”

“幹了!”楊代勇端起酒碗與周航碰了一下,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招呼飯店再打一斤老白乾來。這飯店剛搞承包還不到一個月,現在正是服務態度最好的時候,聽到有客人喊上酒,立即就送了上來。

周航笑眯眯地對楊代勇說道:“我給楊姑公那種藥,你知道多少錢一盒嗎?”

楊代勇搖頭道:“不知道!是幾十還是幾百?”

周航輕聲說道:“不是幾十,也不是幾百,而是二千萬黴元一盒。”

“什...什麼?兩千萬...黴元...呃...”楊代勇直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