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事業啟航程

七月二十六號上午，楊世祿躺在周航後院的一樓臥室的涼板床上，陳長興、陳幼甲、陳幼婷，正在看周航做最後的手術準備。

周航用銀針封穴做好麻醉工作，然後，陳幼婷、陳幼甲姐弟倆給周航打下手。

先用柳葉刀劃開表層面板，避開了血管和神經，陳長興立即下針封住血管止血。

周航再割開肌肉，開啟胸腔，只見心臟跳動有力，原來嵌在胃壁上的彈片已經被一個乒乓球大的肌瘤包裹著，離心臟只有一點五毫米。周航快速將肌瘤剝離開來，將腫瘤連著包裹的彈片一起放到托盤裡，迅速將胃壁縫合，然後將肌肉和面板縫合，在敷上止血散，蓋上藥棉，纏上紗布，手術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了。

至此，楊世祿留在胃壁上的彈片已經取出來了。

陳幼婷將那個乒乓球一樣的肌瘤劃開，只見裡面像濃液一樣的東西就流了出來，那塊指甲蓋大的彈片厚度足有三毫米以上。

陳幼甲說道：“楊哥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榴彈炮的碎片差點就射在心臟上了。現在一個惡變的肌瘤被摘除了，又相當於多活了一次，一百歲應該沒問題了。”

陳幼婷說道：“小航要是行醫，多少醫生將會沒有飯吃呀。”

陳長興笑道：“這應該是我們陳家這一百年來培養出來的一個天才。”

陳幼甲說道：“就是貪玩了些，不然世上早就傳開了他的名氣。”

陳長興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樣很好，讓他低調地成長吧。”

陳幼婷笑道：“低調不了，在緬北都成神仙了。一天殺了一百多人，眼都不眨。”

陳長興笑道：“這不很好嘛！就怕他書讀多了，連殺只雞都不敢。況且是一夥綁架販毒的一幫匪徒而已，剷除這種惡人就是在行善。”

陳長興邊說話，邊收了銀針。

......

周航脫掉了身上的衛衣，到衛生間洗了個澡，走出房間。楊代軍和楊秋月姐妹倆問道：“這麼快就做完開胸手術了？”

周航回答道：“一個小手術而已，用不了多少時間。”

楊代勇問道：“小航，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周航說道：“讓大姨進去看一眼就行了，其他人還是明天來吧，今天就不要去打擾病人了。表舅，你跟我來一下。”

周航帶著楊代勇來到儲存室，看著滿屋子的翡翠賭石半明料，楊大勇驚呆了，問道：“全是明料？”

周航糾正道：“多數石頭就是一破兩開的，算是三十噸半明料，讓會計過來登記、入賬、裝車，放到翡翠路去吧。”

楊大勇說道：“好的，我這就去找人把車開過來。”

周航吩咐道：“拉過去後就擺放幾十塊出來吧，一公斤五萬是保本價，低於二十萬一公斤這個價格絕對不賣。放在手裡十年八年沒關係的。店鋪裡不能放的太多，一次放個幾噸就行了，全是老坑料子，丟一塊都心疼。為了安全著想，訂幾個大型保險櫃回來。”

楊代勇笑道：“沒問題！你是老闆，花的都是你的錢。”

劉強、劉霞姐弟倆趴在那塊兩噸大的半邊明料上，看花了眼。劉霞埋怨道：“有這麼大一個寶庫，不早點帶我們來，防賊呢。”

劉霞說完話，從口袋裡掏出來那顆磨掉皮殼的秧苗綠翡翠，到處對比著顏色，心裡的滋味複雜得很。

劉強看著劉霞比來比去的的玉石，問道：“我說哥們，怎麼感覺二姐手中翡翠比你這一屋子的石頭顏色都要好看呢。”

周航回答道：“劉霞手中這個翡翠明料，現在六面去皮後只有四百多克，並且個頭小，由於是玻璃底，光線可以輕鬆地透過去，加上美麗動人的秧苗綠，所以看起來賞心悅目。”

劉強笑嘻嘻地問道：“那一定很值錢吧？”

周航立即退後一步，離他遠遠的，鄙夷地說道：“瞧你那俗不可耐的模樣，出去千萬別說你認識我。”

劉霞聽到周航對她手中的翡翠評價後，立即高高興興地將它收起來裝在口袋裡，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劉強說道：“周航，什麼時候把你會賭石的本事也教教我啥！咱倆也算好哥們，你千萬不要吃獨食啊。”

周航說道：“滾！把你那心思用在學習上吧，別到時候書沒讀好，錢沒賺到，兩頭失落。”

劉強癟了癟嘴說道：“別那麼老氣橫秋的，像個學究先生一樣，你才比我大七天而已，裝啥嘛裝。”

周航說道：“哪怕比你大一天，那也是你哥！不服的話，出去比劃比劃。”

劉強不服氣地說道：“你除了用武力鎮壓以外，還有什麼招？我瞧不起你，哼！”

周航上前摟著他的脖子說道：“一招鮮，吃遍天！對你小子只需一招就夠了。”

兩人說說笑笑之間，只見楊代勇領著三男兩女走了進來，介紹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就是我們的老闆，周航！”

周航笑著說道：“大家來了，就相互認識一下，一個一個的來哈。女士優先，就從你們兩位女士開始吧。”

一位三十一二歲的精緻女人上前，自我介紹道：“周董你好，我是咱們公司的財務會計，叫古美玊。古代的古，美玉的美，玊就是王字東北多一點的玊。”

“就是有瑕疵點的玉了。”周航笑道，然後伸出手握了握女人的手，說道：“歡迎你，美麗的大姐，有了你的加入，愛墾國際一定會紅紅火火，生意通四海。”

古美玊笑盈盈地說道：“愛墾國際一定會成為享譽世界的大公司的，周董放心，我一定會盡職盡責，把公司財務賬目做到準確無誤，稅務、錢財、貨物，出入分明。”

周航讚道：“好！”

第二個女人要年輕一點，大約在三十以下，身材瘦小，面板黑黑的，她上前自我介紹道：“周董你好，我是公司的出納，名叫刀紅玉，是一個隨軍家屬。”

周航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說道：“歡迎刀姐加入愛墾國際，有了你的加入，公司的財務大門又多了一道鎖。”

刀紅玉說道：“周董放心，我一定做好財務的防護門。”

周航點頭道：“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好。”

第三個上前的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壯小夥，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一看就是個退伍兵，他上前給周航敬了一個禮，雙手下垂，佔得直闆闆的，聲音洪亮地說道：“報告周董，我是安保隊長兼貨車司機，名叫董庭柱，今年二十六。”

周航伸出手與他握住，說道：“董大哥與我的大哥同名，我大哥叫周庭柱。請問董大哥在哪裡學的車？”

董庭柱說道：“報告周董，在部隊學的，別說汽車，就是飛機輪船我們都能開。”

周航問道：“像你們這樣的人才轉業，國家會安排工作嗎？”

董庭柱回答道：“有安排，但工資太低，養不活家裡人。”

周航道：“你的戰友多不多，把他們都給我叫來，我這裡準備找三十個安保人員和三十個司機。你們工資現在是多少？”

楊代勇回答道：“包吃住，一百五十元。”

周航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是做國際貿易的，不管哪個崗位，基本工資五百元起，從八月份正式執行。獎金根據按月、季度、年度績效來定。”

董庭柱問道：“周董，你是不是定的太高了，我有點不踏實。”

周航指著儲存室裡的石頭，說道：“你們現在看到這一屋子的石頭了嗎？三十噸，本錢就是五千萬人民幣一噸，這屋子的石頭總價值十五億。每一塊石頭都是價值不菲，賣任意一塊石頭，都夠發你們所有人好幾年的工資。我給你們高工資，是希望你們盡職盡責，清清白白掙工資和獎金。保護好公司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塊石頭，不容有失，更不允許你們堅守自盜。”

周航說著話，在虛空中一伸手，地上一塊五六公斤的黃皮石頭就飛到了手中，他把原來開了巴掌大的視窗，對著陽光一照，只見石頭立刻綠光冒起，折射的光芒把室內照的如同森林一般，綠油油的。周航當著眾人的面，徒手剝去翡翠玉石的外殼，只見一顆不規則的梯形體翡翠就出現在大家面前，寶光四射。

周航問董庭柱：“你現在還擔心我發不起你們的工資嗎？”

幾個人同時回答道：“周董，我們一定盡職盡責，做好本職工作。”

董庭柱問道：“周董，對我們的戰友有啥要求和限制？”

周航說道：“年齡在二十到四十即可，關鍵是為人正派有原則，機智靈活能力強，不怕吃苦受累，還有小學以上文化。凡是正式入職員工，公司解決吃住問題。幹到五年後，與公司續簽十五年勞動合同的，分一套房，解決家屬和子女的居住問題。到了六十歲或幹滿三十年的員工允許退休，退休待遇按國家規定發放退休工資。入職時年齡偏大的員工，幹到五十歲的，工齡五年以上不滿十年的，按一年一個月作為辭職補償，另外再給半年工資作為安家費。”

大家聽了周航的話後，立即鼓掌歡呼起來。

周航待掌聲歇下來後，說道：“還有兩位，繼續。”

這時一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男子上前道：“周董你好，我叫楊國慶，是一名退伍工程兵，今年二十八，初中學歷，是公司的採購經理。”

周航伸出手與他握手，說道：“楊哥，歡迎你參加愛墾國際！希望你走遍大江南北，為公司採購到物美價廉的好商品，我們在國際上能不能賺到錢，關鍵就看你的採購談判能力了。”

楊國慶道：“我一定盡最大努力，為公司爭取最大利益。”

周航讚道：“好！看你的。”

最後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根竹竿，太瘦了。他上前主動握住周航的手，自我介紹起來：“周董你好，我是公司的行政經理兼法律顧問。我叫廖常勝，今年二十五。七八年參加的高考，在西南政法學院畢業，在司法所幹了三年，精簡機構的時候，我辦理了停薪留職，出來闖一闖，試試看。”

周航說道：“廖大哥，歡迎你加入愛墾國際，你這個位置很重要，一定要當好公司的大管家，招人、識人、用好人就是你要多用心的地方。我們公司堂堂正正做生意，為國家創匯納稅，為員工提供就業崗位和創造福利，都離不開你的制度設計和法律支援。今後的公司行政事務就拜託廖大哥了。”

廖常勝連忙說道：“周董，你作為我的老闆，真是太客氣了！你說的這些不就是我的分內之事嘛。”

周航問道：“我剛才說的工資制度和員工福利的意見，你都記下來了嗎？希望你辛苦一下，把它整理出來，形成制度，交給楊總稽核後簽字存檔，下月開始執行。”

廖常勝回答道：“好的，周董。”

周航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二點過了，說道：“這些活，下午來幹吧。該吃飯了，走，吃飯去。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陳幼婷這幾天無疑是感覺最幸福的人，親人在身邊，坐滿幾大桌，濟濟一堂。七十六歲的老人了，由於服用了還童丹的緣故，比原來年輕了十幾歲，看上去最多六十左右。

冉忠誠笑呵呵地對她說道：“三妹啊，一天這麼多人吃飯，吃個一年半載，楊哥要找你吵架的。”

陳幼婷說道：“他敢，找我吵架可以，把我孃家人給他治病的錢先付清了再說”

楊代勇說道：“媽，你莫嚇我喲，老爸吃的那盒藥費，我們全部家當賣了也付不起啊！如果再來個父債子還，那我就只有破產了。”

大家聽了，逗得哈哈大笑。

冉忠誠說道：“楊哥上午才做的手術，現在能不能吃東西喲。”

陳幼婷說道：“哪有這麼快，起碼三天過後，才能吃東西，這兩天就給他輸幾瓶葡萄糖就行了。這些事就交個他的兩個小棉襖，我是不管了。”

周航說道：“從明天開始，就熬一些皮蛋瘦肉粥給他喝，沒關係的。”

陳長興說道：“婷婷，這點你聽小航的，不會錯。”

陳幼婷說道：“小航，你的手藝簡直超出了醫學範疇。”

周航說道：“不，三姑婆，這還是純粹的中醫醫學。只是你還沒達到元氣化靈氣的境界，否則也能做到的。比如透過針灸給患者病變位置輸入生命元氣，也是一個途徑，但這會損耗施術者的元氣。不是特別重要的人，犯不著這麼做：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劉霞聽了，問道：“當初你救劉丹的時候，是不是就用了生命元氣？”

周航點頭，回答道：“那時候我還不到十三歲，屬於生命力成長的快速期，為了救她，我足足用了半個月時間才得到恢復。”

劉霞問道：“為什麼這麼做？”

周航回答道：“沒有為什麼，行醫者的本能驅使罷了。”

吃過午飯，大家稍事休息後，就開始忙碌起來。

楊代勇領著幾人就在儲存室忙開了。

董庭柱和楊國慶從五十鈴雙排座的貨箱上，搬下來一臺磅秤，放在儲存室門口。廖常勝和周航在裡面搬石頭，一塊一塊的放在磅秤上稱重。稱好一塊後，刀紅玉就拿著墨筆在石頭上寫上編號，古美玊在進貨賬簿上記錄上週航說的場口，皮殼表現，開窗情況，入庫編號，重量，進貨價格。這一關全部結束後，董庭柱和楊國慶就負責把石頭上到五十鈴的貨箱裡。第一次就只裝了兩噸半明料，由董庭柱和楊國慶開車送回翡翠路的店鋪裡。

剩下的人繼續在儲存室稱重記錄，最後總共是31285公斤，進貨價按每公斤五萬元人民幣計算，也就是說，現在愛墾公司欠下週航私人十五億六千四百二十五萬元（1564250000）的債務。周航拿出帕敢官方罰沒倉庫開的出庫單和稅費繳納票據，讓古美玊做賬。古美玊看著票據上的數目，驚得目瞪口呆，從來沒有想到這個笑容稚嫩的小夥子有這麼大的手筆！

看來能做國際貿易的人，從來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