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〇、光桿司令不好當

周航陪著劉渡舟和陳樹生在國防科技大學醫學院，考察調研辦講座，整整一週時間下來，二人要來跟著他學習的話讓他很是無奈，以二人的名望和身份地位，跟在周航身邊算什麼事呢？周航自然是不可能答應這兩個老頑童的。他使出了渾身解數，給這兩個痴迷的老專家洗腦。

學無止境，任何技藝都是活到老學到老，只要抱著一種謙虛好學的精神，那就每天總會進步一點點的。醫學也是一樣的，醫無止境！中醫是主體，西醫為輔助。

行醫人首重醫德，其次才是醫術！中醫的培養要以師徒傳授和家族傳承為主，並且是傳統武學和醫學相結合式的傳授；學院式的教育，由於學生起步太晚，沒有傳統武術的內力作為支撐，無法執行自身生命元氣，更無法透過銀針向患者體內，補充一些生命元氣啟用患者體內生機，那麼針灸這一項就算學廢了。沒有針灸技能加成的中醫，哪怕藥理知識學得再多，就算會辯證用藥，那也只能算半瓶水的中醫。

所以學院式的中醫教學，只能培養出來半吊子的中醫，永遠也培養不出來中醫大師，長此下去，中醫會很快就會陷入絕境，直至消亡。

而此時興起的中醫教學和考試，完全偏離了最基本的中醫教育，那其實是西醫的教學方式。用西醫的教學方式來培養中醫人才，那是邯鄲學步，南轅北轍。甚至後來中醫畢業的學生畢業還要考英語四六級，那就純屬亂彈琴，這樣的教學與中醫毫無關聯了。哪怕學生們拿到了畢業證，走出大學校園後，能被人稱作中醫嗎？

二人聽了周航對中醫教學的一通見解後，如醍醐灌頂，他們也承認自己這樣的中醫水平確實是半吊子水平。可二人還是不死心，纏著周航，每年暑假在北京聚一段時間，他們都把自己家族中那部分學前兒童帶來，看看有沒有好的學醫苗子，幫他們挑一挑選一選。

周航無奈其煩，只得答應了他們的請求，為國家和民族培養下一代，是每一位學者的責任！他能不答應嗎？這是好事。

劉渡舟和陳樹生帶著滿滿的收穫離開了長沙，二位老先生都有一種聞道則喜的心情，對小周老師的敬佩之情更深了幾分。

而透過這一段時間的瞭解和接觸，醫學院的許多教授也對這位後門教授改變了看法，人家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他們自己才是那隻呆在井底的青蛙。自此，後門教授的稱呼慢慢就在學校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玉面酒神。

周航既然是醫學院的教授，那也還是有教學任務的，那就是每月一次醫學講座，一學期不得少於四次。

這次隨著劉渡舟和陳樹生的來訪，他已經完成了兩次講座。第一次講座的主題是：人體是個小宇宙；第二次的講座主題是：身體病變與季節氣候的關係。

就這兩次的醫學講座讓劉渡舟和陳樹生二人，以及西學院的教授和同學們，感受到了中醫醫學的另外一個境界。這兩次講座才是讓大家對他心服口服的關鍵，學院把他的這兩次講座，以及劉渡舟、陳樹生的講座都製成了影音檔案和VCD光碟。

醫學院這邊暫時算是交差了，但是電訊學院的籌備卻是一個大問題。現在學院讓陳愛華提前透過了碩士畢業論文的答辯，並讓她臨時成為周航的秘書。而此時的周航這個電訊學院的院長，除了陳愛華這個秘書以外，其實就是一個光桿司令。

已經是三月底了，七月就要進行招生工作，時間太少，讓周航感受到了時間的緊迫性。校方根據未來電訊學院的性質，給周航提供了長沙、武漢、南京、西安、成都的五個地址選項。

五個城市的領導們都是副省級別，他們也就知道了周航這位財神爺的一部分底細。所以，爭取這位財神爺的到來，就是這幾個城市領導們工作的重中之重。

他們把各自城市的優點盡情展示了出來，拿出了許多優惠政策和配套措施，來吸引這位年輕的財神爺和電訊院長。

這些市長個個都是人精，都深深懂得一些道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媳婦招不來流氓。南疆和田的例子在那裡擺著的，只要把這位財神爺吸引來了，後面的好處那是大大的有。

中國人辦事喜歡從上到下，許多人把工作做到張校長那裡去了，不料遭到了這位將軍校長的一口拒絕。對他們說道：“電訊學院的決定權在這個周院長手裡，大家有什麼問題直接找他細談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有說人情走後門的想法，這年輕人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的喲。”

於是陳愛華每天就遭罪了，接電話接的手軟，連晚上睡覺，在夢裡都還在接電話。

周航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讓陳愛華通知那五個城市的當家人，帶著成熟的方案來長沙，他要對幾個方案進行優中選優，當著各方的面落實這件事情，讓大家心服口服。同時向各大學院發出徵召令，將原來的無人機研究小組的所有成員，召集到長沙開福區國防科技大學本部報到。

張校長看著手上的那一份徵召名單，欣慰地笑了，自言自語道：“這小子就是要逼他，才能上道啊！不錯，有那麼一點意思了。”

於是張校長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政審部的電話。說道：“全部透過吧，另外在徵召令上再新增兩個名字：董武、劉宇，立即對二人下發徵召令。這種新型國防人才，國家怎麼可能放棄他們呢！我們的幹部考察機制該改革了。”

卻說在中國政法大學讀研究生的李媛媛，接到了周航的傳呼，立即興高采烈地用導師的電話給周航回了電話。只聽她甜甜地說道：“喂，哪位？”

電話那頭的陳愛華聽到李媛媛那嗲聲嗲氣的聲音，禁不住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她忍住笑，說道：“不要發騷啦，是我，陳愛華。”

李媛媛頓時氣惱地說道：“小表姐，你怎麼那麼惡作劇呢，閒得慌嗎？閒得慌就好好看書，爭取早點透過論文答辯，拿到畢業證書才是正經。”

陳愛華嗤笑道：“別別別，我可不是你的小表姐，我只是我們家小航的小表姐。至於論文答辯麼，不好意思，我已經透過了，你就羨慕嫉妒恨吧。嘻嘻......”

李媛媛沒有聽到周航的聲音，卻聽到了陳愛華炫耀的聲音，心裡很是不爽。她生氣地問道：“你就是專門打電話向我炫耀的嗎？祝賀你，成功了。還有事嗎？沒事我掛電話了。”

陳愛華笑道：“你別掛電話呀，有正經事找你，我家男人想你了，要你來給他當秘書，你來不來？”

李媛媛條件反射式地回答道：“不來！我可是未來的人民法官，沒那份心情伺候人，你去找別人吧。”

說完這一通話以後，李媛媛氣咻咻地掛了電話。陳愛華吐著舌頭，看了看手裡的話筒，嘀咕道：“脾氣還不小，有你求我賠小心的時候，等著瞧。”

陳愛華繼續拿著電話，繼續給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的給黃承旭、二姐陳愛美、二姐夫李強打電話；接著給孫澤世、江永、季一飛三人打電話，最後想了想，還是給在國防科技大學讀研一的陳華偉打了電話，把周航要組建電訊院的事告訴了他。這一批人，最後答應能來的就只有陳愛美和李強，其餘的人都表示要等畢業了再說。

周航沒有強行徵召上述幾人，就是要徵求他們的意見，現在人家不願意來就是怕耽誤學習。人各有志，不可勉強。最終，周航交了一份六十九人的名單給了政治部。

清明前一天，五個城市的市長們都齊聚長沙，在周航的籌備辦公室裡，大家終於見面了。

各個城市都拿出了他們認為最有誠意的方案來，周航還是請來了兩位校長和行政部門的主管，大家一起商討評比後，最後把電訊學院的地址一人落到了長沙。

主要是長沙市理解周航的難處，把原來的湘江財經學院全盤劃給了國防科技大學電訊學院，根本不耽誤七月的招生工作。

同時為了投桃報李，周航幫助長沙市引進了新加坡杉杉國際投資公司，雙方負責人經過初次見面後，很快就敲定了五億黴元的投資，在長沙市建立新型電池研發中心，待有成果出來後，再投資建廠。

長沙市捨得下本錢，得到的回報無疑是巨大的，其他四個城市過來的人都眼饞壞了，成都過來的市長更是氣得拂袖而去。

周航第一次感受到了權力的兩面性，他在讓長沙市滿意的同時，也得罪了其餘四個城市的人，特別是家鄉的省會城市，這次算是徹底得罪了。

此時他才明白張校長把決定權交給自己的用意，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領導。決定是大家定的，出面得罪人的事是自己一個人乾的，完全與他們無關？周航此時才明白，原來自己就是被領導推出來背鍋的那一個人。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他不相信長沙方面的有關部門如此聰明，精準地摸準了電訊學院的需求痛點，一招制敵，打敗了所有的競爭對手。

事情既然已經決定了，有關方面的交接手續，自然有學校行政部門出面去辦理了。周航目前是個光桿司令，他必須趕在學生們前來報到之前，把教職工隊伍給建設起來。

他目前能夠領導的只有陳愛華一人，後來經過陳愛華的推薦，她的那位東北師姐趙必成也加入進來了。現在人手嚴重不足，每天的事務繁多，兩個女人乾的活一般男人都吃不消。從行政老總到清潔工的活，都讓她們二人幹了。

用周航的話說就是，他把兩個女人當男人用，自己這個男人卻當牲口用了，每天工作時間都在十四五個小時以上。五一節過後，國防科技大學終於把湘江財經學院給接受過來了，行政部終於給周航配齊了安保糾察隊，以保證學院的安全和機密。

國家撥下來的專項資金僅有一百萬元，周航對著張校長髮了一通牢騷後，張校長眼睛一瞪，說道：“你現在有人有錢有地盤，還要咋地，國家已經投入這麼多了，還沒有見到啥成效呢。你一天到晚瞎叫喚，不嫌害臊啊！這個學院從現在起，總校不會再插手了，你把這個電訊學院到底搞成什麼樣，就全憑你的本事了。”

周航從來沒有想到，一箇中將校長，算起無賴來，比他更像無賴，只得認命，灰溜溜地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回來後，就讓趙必成暫時擔任起學院的財務主任。

全國下達徵召令的人陸續前來報到，周航又讓陳愛華暫時擔任起行政主管來。

當劉宇和董武前來報到時，更是令周航大吃一驚，他看著二人拿出來的徵召令，更是有些無語。這種明目張膽的挖牆腳行為，除了那個中將校長以外，其他人幹不出這種事情來。他後悔當初剪輯紀錄片的時候，自己還是太實誠了，沒有把那幾名骨幹的姓名和身份隱藏起來。

不過看著二人重新回來吃皇糧的那份興奮勁，周航心裡也就釋然了，只要大家高興就好。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希望國家越來越好嗎？

隨著那些拿著徵召令的人紛紛前來報到，周航才終於輕鬆了起來，此刻他把各個任務分派下去之後，就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另外兩件事情來：編寫培訓教材和賺錢。

無人機的操作培訓教材是現成的，自己從鄭英懷那裡要了一套培訓大綱過來，稍加修改後，送給張校長和政審處過目定審，只要定審後就可以申請印刷教材了。

教材的事情解決後，就該最後一項攻堅目標了，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