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說了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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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嶼川眼神一厲,想到什麼,又柔和下來。
說道:“下樓吃點東西吧,李嫂做了你喜歡吃的早餐,要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我給你拿上來。”
“季先生不是有潔癖,不允許人在臥室裡吃東西?最要緊的是,這樣的行為不符合季家的規矩。”
江時謐聞言,笑了下,不知道出於什麼意思,嘲諷的說道。
季嶼川臉僵了下,恍然想起他剛和江時謐結婚後不久,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回北苑,被季老爺子逼著回來。
恰好看見了病歪歪的江時謐在臥室裡吃飯,他就借題發揮說了好些傷人的話。
他沒有想到的是,一時意氣說的話,竟然被江時謐記了那麼久。
且看這情況,極有可能傷得也不輕。
前所未有的後悔,來勢洶洶。
“時謐,對不起,以前是我的錯,我們都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
季嶼川坐在床邊,牽住江時謐的手,真誠說道。
沒有人知道,昨天看見江時謐就那麼暈倒在身邊的時候,他心裡的恐懼和慌亂。
晚上抱著江時謐,才睡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可一覺醒來,懷中的人不見了。
在恆溫的房間裡,他甚至被嚇得出了一層冷汗。
匆匆跑下樓,看見靠睡在沙發上的人,他的心這才復位。
同時,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對江時謐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感情。
江時謐愣愣看著季嶼川,好一會兒後,才收回視線。
搖搖頭,說道:“回不去了。”
說完,也不管季嶼川難看的臉色,自顧自下床。
臨出門前,還很平靜的回頭看向季嶼川。
問道:“要一起下樓嗎?”
季嶼川看著江時謐雲淡風輕,像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磨了磨牙,說道:“要。”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江時謐四點多吃了碗麵,吃得並不多。
剛放下筷子,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季老爺子。
“爺爺,早上好。”
她也沒避開季嶼川,直接接聽了。
季老爺子聲音溫和的說道:“時謐,吃早飯了嗎?昨晚睡得怎麼樣啊?嶼川有沒有欺負你啊……”
飯廳很安靜,季老爺子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季嶼川挑了挑眉。
看江時謐絲毫沒有嫌棄季老爺子囉嗦的模樣,一一乖巧答了。
頓時皺起了眉頭,無他——
江時謐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麼乖巧過。
“時謐,網上的事情爺爺已經知道了,你放心,我季家的當家主母可不是能欺負的,爺爺會調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的。”
兩人一番寒暄詢問後,季老爺子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還有嶼川,我也會讓他參與調查,要是他不把這件事情辦好了,咱們就把他趕走,重新找個能力好的結婚!”
江時謐被逗笑了,挑眉看了眼安靜坐在旁邊的季嶼川,眉目舒展。
脆生生的答道:“好,我聽爺爺的。”
話音剛落,手裡的手機就被人搶走了。
“你幹嘛?”
她驚愕的瞪向季嶼川,就聽見他說道:“爺爺,您這算是在幫人挖我牆角嗎?”
季老爺子聽到季嶼川的聲音,一愣,心下瞬時高興起來。
兩個人大清早的在一起,說明昨晚就睡一起。
嘴上卻說道:“哼,你這牆頭都爛了,還不許人挖怎麼的?”
季嶼川笑了下,說道:“只要您管好您的人,我這牆頭就爛不了。”
季老爺子哼了哼,反應過來,嚴肅問道:“怎麼回事?”
季嶼川看了眼江時謐,說道:“當面說吧,等會兒我帶時謐來老宅。”
掛了電話,季嶼川問江時謐:“你心裡對昨天在網上買熱搜黑你的人有猜測嗎?”
江時謐想了想,說:“那你呢?調查到了些什麼?無論是誰傷害了我,你都能一視同仁嗎?”
她說的不僅僅是昨天的事,還有以前的,以後的。
“自然。”季嶼川說得毫不猶豫。
江時謐笑了,他說了謊。
……
季氏老宅。
許豔蘭最近心情好,約了人逛商場。
可臨出門時,出了點狀況。
“你們這群下人怎麼可以阻止我出門?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女主人的事也敢耽誤?”
她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故意挺高胸脯,讓人不好下手。
“我偏要出去,你們來啊!”
看似強橫,實則慌得一批。
她沒能走出老宅大門就被攔下,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可面上卻半點不敢暴露,萬一呢,萬一不是呢。
“許太太,還請不要為難我們,季總和季夫人一會兒就到,還請你耐心等待。”
保鏢們公事公辦,完全沒有因為許豔蘭的辱罵和無賴有情緒變化。
許豔蘭身體不自覺的一抖,完了。
遠遠的,她看到季嶼川常坐的車在快速向老宅靠近。
“不出去就不出去,總有一天本夫人會讓你們這群狗吃不了兜著走。”
她原地站定,故作輕鬆的撩了撩頭髮,放狠話。
“只要季總同意,歡迎許太太賜教。”
保鏢也是懂得陰陽怪氣的。
許豔蘭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一崴,為了穩住身體,另一隻鞋跟好巧不巧的猜到了青石板縫隙中。
“啊啊啊~”
她氣得砸了手包,尖聲叫起來。
“你們都是死人啊,不知道來我幫一下嗎?”
“還請許太太稍等片刻,我讓人去幫你請下人過來。”
保鏢很是恭敬,說完揮揮手,身後就有個人往主樓跑去。
許豔蘭狠狠瞪了眼保鏢,已經氣得沒脾氣了。
報復,這絕對是對她剛才罵他們是下人的報復!
她甚至懷疑自己崴腳都是這個保鏢搞的鬼,她可是很清楚,季嶼川的保鏢都不是普通人。
……
“能跟我說說你的過去嗎?”
看著越來越近的老宅,季嶼川突然問道。
今天他沒有開車,和江時謐一起坐在後座。
可全程江時謐都沒有說話,他莫名的有點心慌。
以前一起坐車的時候,他們大部分情況也是沉默著的,可今天感覺不一樣。
“和別人的大同小異,沒什麼好說的。”
江時謐神情淡淡的,沒又說話的欲-望。
季嶼川默了默,用更加溫和的聲音說道:“可我想知道你曾經具體是什麼樣的。”
“知道了,然後呢?”
江時謐轉過頭,問道。
而後哂笑了下,說道:“然後,你就用我的痛處來抨擊我,拿捏我,看著我在深淵掙扎不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