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心兩輩子都還沒有去打過獵呢,連弓箭都沒有摸過,一聽肯定要去。

然後荊風華就發出了靈魂的質問。

“你會拉弓射箭嗎?”荊風華說:“我記得在書院的時候,你好像沒學過這個吧。”

“額……”姜雲心想了想:“不會,但是我可以學。我手上的力氣還是有的,只要掌握一下技巧就行。”

其實以前在學院的時候,是有各種課程的。不但有文化課,也有體育課。

文化課就是四書五經各種,包括姜雲心學的仵作的技能,都算。

體育課,自然就是強健體魄的一系列學習。比如有武師傅教大家打拳,拉弓射箭,騎馬,君子六藝,都要學習。

不過姜雲心是女弟子,男女弟子在這方面還是有差別的。有一些對男學生的必修課,對女學生來說,就是選修課,自己感興趣可以學,自己不感興趣,也可以不學。

顯然以前的姜雲心是個斯文姑娘,對騎馬射箭並不感興趣。

可能是考慮到以後出門方便,騎馬還學了一些。射箭是真的半點都沒學。

“有志氣,有想法。”荊風華拍了拍手:“那我教你吧,你臨陣抱佛腳,萬一有點用呢?”

“對對對。”紀若萱說:“萬一能碰上瞎了眼的兔子和野雞呢?我對你有信心。”

這可真是太有信心了,姜雲心十分感激,並且將紀若萱也拽去了。

許家家大業大就是這點好,雖然姜雲心當時完全沒有要習武的打算,可還是安排了一個地方,用來做演武場。

為什麼會有演武場呢?

因為方明宴會武功,姜雲心本想著,萬一方明宴過來住幾天,早上起來要練功呢?總不能沒有地方。

此時這地方終於派上了用場。

荊風華叫人拿來弓箭,挑了一把給姜雲心。

荊風華說:“來試試,看看你能拉開不?”

然後姜雲心輕易地就拉開了。

一旁的紀若萱還在努力,努力,努力……不行,拉不開就是拉不開,看姜雲心甚至還挺輕鬆的樣子。

紀若萱很佩服:“看不出來啊,雲心你頭腦不簡單,四肢也挺發達。”

姜雲心得意的對紀若萱送出一個笑容。

那可不是,你看看你,弱不禁風,還一肚子猥瑣。要知道。沒有一個強健的體魄,怎麼撐的起一個猥瑣的靈魂。

但打獵的要求可不僅僅是拉得開弓箭,荊風華還要進行下一步的教導,正教著呢,方明宴來了。

方明宴也加入了教師團隊。

然後紀若萱和荊風華就離開了。

沒眼看。

正常的師傅教徒弟搭弓射箭是這樣這樣的,方明宴和姜雲心兩個人,是那樣那樣的。真是成何體統,教射箭教瞄準而已,需要抱在一起嗎。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但是不管荊風華和紀若萱怎麼看不順眼,姜雲心在惡補了一個下午和半個晚上之後,小有所成。

第二天一早,姜雲心穿著一身戎裝,馬背側面掛著弓筒,背上揹著弓箭,英姿颯爽地跟著大家出發了。

紀若萱策馬過來,繞著姜雲心轉了一圈。

“呦。”紀若萱酸溜溜的:“挺有模有樣啊。”

姜雲心一語道破。

“你這是赤裸裸的妒忌。”姜雲心說:“我幹什麼不是有模有樣,也就是因為小時候沒有習武,要不然的話,現在京城第一高手捨我其誰?”

反正是吹牛,那還不想怎麼吹就怎麼吹,哪裡大就往哪裡吹?

紀若萱很佩服,她也不是不會吹牛,但是她做不到吹牛的時候像是真的一樣。

秋蘭圍場就在京城郊外,是皇家圍場。每年不那麼忙的時候,皇帝就喜歡帶人去打打獵,散散心。

這圍場普通人是不能去的,但是雲王不是普通人,雲王是除了皇帝以外,京城裡最有權勢的人。他年紀大了,就喜歡看年輕小輩意氣風發,策馬賓士,讓他覺得彷彿自己也年輕幾歲。

每年年節的時候,他便喜歡呼朋喚友,一起去圍場捕獵。錦明王朝的冬天不是太冷,圍場裡又有人專門放的東西,沒有什麼猛獸,都是兔子野雞,小羊小鹿,又熱鬧,又安全,一年四季都合適。

所以每次一起去的,不但有荊風華方明宴這樣的少年郎,也有姜雲心紀若萱這樣的姑娘家。

大家閨秀雖然講究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雲王牽頭,京城裡的王孫貴族都喜歡參加的圍獵,這可是個高大上的活動,不會有人家覺得不好,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參加的。

恰恰相反,這也是個互相相看的好機會。不但要參加,還要好好地參加,說不定就有看中眼的,能成就一段好姻緣。

不得不說,雲王這個年紀,不去做媒婆真的太可惜了。

大部分人都騎著馬,打扮得英姿颯爽。也有年紀大又喜歡湊熱鬧的,或者是不會騎馬又喜歡湊熱鬧的女眷,坐著馬車。

圍場裡早已經準備好了,搭了幾十頂帳篷,吃的喝的暖爐都已經佈置妥當,保證在這下年輕人進林子裡瘋跑的時候,外面這些跑不動又養尊處優的夫人太太老爺們,都能有一個舒舒服服的地方待著。

雖然是這個年代,沒有那麼發達,但只要有錢有權,還是可以儘量的舒舒服服。

今日陽光燦爛,風也不大,是個出門的好日子。眾人浩浩蕩蕩,有信馬由韁三三兩兩,邊走邊聊的。有縱馬狂奔肆意飛揚的。也有跟在某一輛馬車旁邊,側身低頭跟馬車裡的人說話的。

整個場面熱鬧又歡快。

姜雲心正在算。

“明宴,你說我能不能打到一隻鹿?”

這話聽在方明宴耳中就是:“你想要一隻鹿?”

“嗯。”姜雲心說:“要那種有分叉鹿角的鹿,我覺得我房間左邊有點空,想在牆上掛一對鹿角,要是能打到,那就太好了。”

上輩子講究一個,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這輩子不必,這個年代的動物比人多多了,沒有進入需要被保護的範圍。

“那肯定行。”方明宴毫不猶豫地道:“你想打到,肯定能打到。”

打不到,也能打到,要不然不是鹿不懂事,那是我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