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一共有三個人,在帳篷裡說話的兩個,還有一個就是假冒的繆浩闊,他正在上演著一出慈父的悲傷。

假的繆聰健瞞不下去了,因為他如果再繼續冒充繆聰健的話,就會被打斷腿,他不想被打斷腿,只好把真的繆聰健還回去。

可是繆聰健是一個活人,他沒有死也沒有昏迷。別人不知道真相,他還能不知道真相嗎?

繆聰健回到營地之後莫名其妙就被控制了,然後又莫名其妙被送回去,並且告訴他,你馬上要被打斷腿,什麼話都不許說。廖建聰也不是傻的,必須要有能夠威脅他的人或事,才能讓他乖乖聽話,這個人當然就是同樣被當做人質的繆浩闊。

他們抓了繆聰健父子倆,本來是想取而代之的。

沒想到黃家不配合,這事情沒有壓下來,還越鬧越大。第一步計劃未成,倉促之間只好把繆聰健還了回去,告訴他,你如果不想你爹死,就乖乖的聽話。

而此時此刻真的繆浩闊在他們手裡,假的繆浩闊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在外面哭著感嘆自己的兒子命運坎坷。

雖然事情的發展和他們想的有差別,可是這事情過了之後,假繆浩闊身份依然瞞住了,並且可以用這身份威脅利用廖府的其他人。

只是很奇怪,不論黃家或者廖家,都不是朝廷的中堅力量,冒充他們兩人有什麼意義呢?

他們在朝廷都是循規蹈矩的,若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會被懷疑。

而且易容之術如此爐火純青,想要冒充兩個人取而代之,太容易了。趁他們出來的時候,直接打昏帶走不就完了,何必來這麼一出。

人如果沒有抓到,一切就要用猜,人既然已經抓到就不必猜了。

柴元良將兩人押回去覆命。

回去的路上,順便去解救了一下,被藏在角落裡的真正的繆浩闊。繆浩闊是個文官,何曾遇見過這樣的場面,被救出來的時候嚇得臉都白了。對柴元良感激涕零,他之前還以為自己和兒子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就說狩獵是一件無聊的事情吧,要不然為了討好雲王才不來,差一點把自己和兒子的命都送了。

柴雲良的人將假的繆浩闊按倒的時候眾人都驚呆了,好好的解釋了一番,這才明白過來。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黃家更鬆了一口氣。

雖然黃婀娜因為先一步未雨綢繆,所以將背上的指印蓋住了,沒有讓繆聰健得逞,可今天這事情畢竟好說不好聽,回去之後不用三日,一定傳的沸沸揚揚。

女子在這方面天生是吃虧的,即便佔理被大家一說也就不佔理了。

諸如一個巴掌拍不響,為什麼他為什麼不找別人偏偏找你。總會有那些心思不正,愛惹是生非的人說,誰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我看那姑娘就不是什麼正經姑娘。

他們沒有證據也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一張嘴,就可以顛倒是非。

至於被他們汙衊的人會因此承受什麼,跟他們沒有關係。不關心。

他們不是不知道,不過就是如此涼薄心黑。

可現在一來,這事情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廖家父子被歹人換走了。他們做的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是為了自己的陰謀詭計。

所以他們汙衊黃家,並不是為了汙衊黃婀娜,而是為了滲透朝廷。

太可怕了,這好事情一下子從兒女情仇變成了國家大事,普通人不敢多議論了。

好在黃家和廖家都被摘了出來。

廖家父子回到帳篷以後,換衣服洗臉整理儀容,定了定神就趕忙去了黃家的帳篷。

黃夫人也弄明白了剛才的事情,十分慶幸。

同朝為官的人家,誰願意因為這種事情針鋒相對,結仇結怨。誰在工作中還能不犯點錯誤?有一個時刻盯著你的冤家對頭是很難過的事情,稍不留神就會被對方踩上一腳。

因此後面的事情,柴元良和方明宴要審問歹人,對其他人來說就歡樂一片了。

繆浩闊帶著繆聰健去找黃夫人以及黃婀娜賠禮道歉。

黃夫人也非常大度,表示剛才的事情跟廖家毫無關係,都是歹人趁虛而入,行事惡毒,才鬧了這一場事。幸虧廖家父子福大命大,柴大人和方大人火眼金睛,這才識破了歹人的毒計。

旁邊的官員紛紛附和,這一場你死我活的恩怨就這麼過去了,今天晚上大家都能睡一個好覺了。

柴元良和方明宴沒有時間和大家培養感情,他們面前是三個來歷不明的人。

假的廖浩闊也已經恢復了自己的樣子,他戴著一張幾乎可以亂真的人皮面具,其實也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人。

三個人被抓之後主打一個不吱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管問什麼話都不說。

姜雲心繞著他們轉了幾圈,仔細看了他們的臉,又仔細看了他們的手。

指著其中的一個說:“會易容術的是這個。”

姜雲心指的正是冒充廖家父子兩個人之外的那個人,就是在帳篷接應的那一個。

他面無表情不說話。

說話有說話的辦法,不說話有不說話的辦法。這事情都輪不到方明宴操心。

雲王的場子出現了問題,自然是由柴元良一手操持,如果這種事情都幹不好,他也不能夠在雲王身邊受到重用這些年。

當下柴元良就跟方明宴說:“你難得和姜姑娘出來散心,就不要為這種事情煩惱了,交給我就好。”

柴元良也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人,自然不能說,方明宴你來的正好,我還有其他事情這裡就交給你了。

別人可以幫忙,但你不能把別人當成冤大頭,把自己的活全部推出去。再說人家小情侶濃情蜜意,這個時候方明宴只想和姜雲心騎騎馬,散散步,打打獵,說說話,根本就不想什麼案子。

做人要有眼力勁兒,拆散小情侶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柴元良懂事,要不然的話方明宴和他的關係也不會那麼好。

方明宴當下對柴元良拱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柴大人了。”

“應該的應該的,分內之事。”柴元良也朝方明宴拱拱手,然後方明宴大搖大擺的牽著姜雲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