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頓時變了,溼漉漉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曖昧。

胡渺渺沒被男人親過,心頭小鹿亂跳。

江猛又何曾碰過女子,眼神飄忽不定。

兩人在雨中相擁,看著彼此的雙眸,彷彿無形中有一根線,將兩人越拉越近。

漸漸的,兩人鼻尖相碰,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就能親上了。

胡渺渺羞得滿臉酡紅,心怦怦直跳,在他的緩慢接近中,幾近停止了呼吸。

原以為,男人很快就會親上了,可越到關鍵時刻,他卻越慢,彷彿每分每秒都被無限拉長。

因為靠得太近,彼此呼吸交纏,也能看清楚對方眼中的情動。

特別是江猛,他的雙眸好似燃燒著兩團火焰,那般狂浪又炙熱的溫度,讓胡渺渺無處可逃,渾身都軟了。

忽然,江猛又微微俯身,火熱的薄唇終於碰上了胡渺渺的唇瓣。

兩人一親上,就吻得難捨難分。

空中依舊電閃雷鳴,可兩人並未分神,猶如進入了一個忘我的狀態,思緒一片空白。

這一次,江猛並不霸道,甚至算得上溫柔,貪婪得將胡渺渺的每一個神情都盡收眼底。

他的血液在沸騰,心底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萌芽了,又似被鴻毛輕輕掠過,癢得難以忍受。

那般陌生的悸動,來得如此之快,又如此強烈,宛若在他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潮中,重重砸在了一塊大石頭。

漣漪在一圈圈迴盪,一切已無法再變回從前。

輕吻一遍又一遍後,江猛嘴角帶笑,雙眸似水溫柔,滾燙的情愫快要溢位來了。

他極少笑,如今微微一笑時,稜角分明的臉上多了幾分別樣的帥氣。

胡渺渺偷偷覷了他一眼,卻正好被捕捉到視線,雙頰瞬間爆紅,久久說不出半個字。

江猛單手捧著胡渺渺的香腮,以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似乎在為她拭去殘留的淚水。

“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胡渺渺輕咬下唇,微微點了點頭,差點鼻子一酸,又哭了出來。

“雨太大了,我們先躲雨吧。”江猛不敢帶著她冒雨下山。

幸好,江猛長年在大山中打獵,經常會夜宿在外,便搭了一個茅草屋,好歹能遮風擋雨。

“上來,我揹你。”江猛蹲下,示意胡渺渺趴在他的背上。

然而,胡渺渺躊躇不決,遲遲未動一下,似乎心裡還有氣。

江猛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不……不用了……”

胡渺渺生怕被罵,嚇得瑟縮一下,微微後退了半步。

原以為,江猛會生氣的,卻見他站起身,在胡渺渺詫異的目光中,單手將她抱了起來。

男人的手臂又壯又有力,單手抱著胡渺渺時,簡直毫不費勁,仍走得穩穩當當。

胡渺渺很是詫異,本以為會捱罵的,卻被不聲不響抱了起來,這反差太大,就像一場美夢,讓她懷疑起真實性。

可他分明就是江猛,不是別人假扮的。

江猛目不斜視,突然走得更快了。

“啊!”胡渺渺身形一晃,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後又小心看了看他的臉色,像做錯了事,趕緊鬆開了手。

江猛被她小心翼翼的神態刺痛了心,嚐到了悔恨的滋味。

“抱著我。”

“嗯?”

江猛拉起她的一隻小手,圈在自己的脖子上,“你抱著我,別鬆開。”

“不用了吧?”顯然,胡渺渺還是不太敢的。

江猛微微頓了頓,倒也沒勉強,只是走得更穩了。

一刻鐘後,兩人終於抵達了山中的一間茅草屋。

說是茅草屋,不過一間小小的屋子,放著一張矮榻,角落處堆著一些木頭罷了。

進去後,再關上門窗,總算不用再經受風吹雨打,也不求別的了。

兩人全身都溼透了,淌下一灘灘積水,連指尖都泡得發白。

江猛一邊生火,一邊頭也不回道:“你先把溼衣裳脫下,彆著涼了。”

胡渺渺點了點頭,默默解腰帶。

然而,江猛見她遲遲沒應話,便扭頭去看。

這一眼,正好見到她褪下最後一件衣物,春光旖旎。

茅草屋中,胡渺渺的衣裳堆在腳邊,巴掌大的小臉萬分昳麗,溼漉漉的長髮披散在肩上,水珠順著圓潤的肩頭落下,隱入溝壑之中。

哪怕光線昏暗,依舊能看清她動人心絃的眉眼,那般雪白的肌膚,因羞怯染上了淡淡的緋紅色,如桃花吐蕊般嬌豔。

甚至,她的身段無一不美,恍若一幅絕美的仕女圖,舉手投足間都在魅惑眾生。

她的眼神如初生小鹿般懵懵懂懂,骨子裡卻透出一股媚態,就像一個謎團,使人痴迷神往。

江猛怔怔望著她,一度忘記了眨眼,更別說轉頭了。

萬萬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把衣裳脫得一乾二淨,將自己的春光盡然袒露,使人猝不及防。

胡渺渺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掃了自己的身體一眼,茫然問:“你怎麼了?”

江猛突然回過神來,立馬轉過身去,渾身都僵硬了,“你為什麼把衣服脫光了?”

“不是你讓我脫的嗎?”

“是我說的,但……”

胡渺渺一臉迷茫,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便又想把溼衣裳穿回去。

她剛一彎腰,江猛就阻止了:“罷了,你別穿那些溼衣裳。”

胡渺渺傻傻撓了撓臉,小心走到了江猛的身邊,依偎在他的背上。

因為哭得太久,直到這會兒,她還是一抽一抽的,淚水又開始無聲而流。

江猛微微側頭,將她的愁容收進眼底,心又沉又痛。

火堆升起來了,溫度漸漸升高,可兩人之間的彆扭卻還未破冰。

因為沒人先開口,兩人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空氣漸漸變得窒息。

江猛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想一問究竟,又怕惹她難過。

可不問,對她又放心不下。

想了又想,江猛緩緩說道:“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只要她不哭了,讓自己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