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渺渺醒來時,一時還沒回過神來,因為手背上打著幾瓶點滴,整條手臂都有些麻痺。

她在醫院嗎?

是了,她流了很多血,差點疼暈過去,被送到醫院了。

胡渺渺轉動脖子,見李平川趴在她的病床上,頓時心都軟了。

他一夜沒睡吧,面容這麼憔悴,都長出鬍子茬了。

胡渺渺萬分心疼,輕輕摸了摸他的下巴,覺得刺刺的,倒是不一樣的感受。

李平川頓時醒了,露出了一雙通紅的眼睛,見胡渺渺看著自己,激動問:“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不待回答,李平川便急著去叫醫生。

胡渺渺拉住他的手,柔聲道:“平川哥哥,我沒事了,不用叫醫生。”

李平川回過頭,先是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握住了她的小手,皺眉道:“這裡很冷,你的手都是冷冰冰的。”

“現在幾點了?”

“早上四點,還很早,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胡渺渺點了點頭,迷迷糊糊問:“我怎麼了?”

不問還好,她一問,李平川頓時來氣了,“我叫你別喝冷飲,你偏要喝,還揹著我偷偷喝!”

“現在好了,把自己的身體都喝壞了。”

“而且,我說你笨,你還真是笨啊,竟然連自己的生理期都不記得。”

胡渺渺萬分心虛,一聲不敢吭,只敢偷偷看他的臉色。

“你看什麼?”

“平川哥哥,你是不是很生氣?”

“廢話!”李平川更生氣了,指著她大罵不止,“你真是活該的,讓你愛吃冰,你不吃點苦頭都不會學乖。”

更讓他生氣的,是胡渺渺的隱瞞。

她明明不舒服,寧可一個人默默忍著,也不跟自己說,她把自己當什麼了?

胡渺渺大氣不敢喘,小聲跟他道歉了,“平川哥哥,我下次不敢了。”

“你還有下次?”

就這一次,他差點都快瘋了。

胡渺渺趕緊改口,主動牽起他的手說:“平川哥哥,我再也不敢了,也不敢瞞著你了。”

李平川“哼”了一聲,暫且沒再罵人,但臉色依舊難看就是了。

“你是不會一夜沒睡,你累嗎?”胡渺渺愧疚又心疼,其實心裡也很不好受。

李平川說不累,反而問她餓不餓,“現在還很早,傭人在早上時才會送吃的過來。”

不過,如果她餓了,李平川只好出去給她買吃的。

胡渺渺搖了搖頭,往病床的一邊挪了挪,“平川哥哥,你陪我一起睡一會兒吧。”

“病床太小了,我躺上去會很擠,你會不舒服。”

“不會,我覺得很冷,你陪我睡一會吧。”

李平川愛慘了她,哪裡捨得讓她受涼呢,當即跟她躺在了一起。

兩人捱得很近,像一對親密無間的小情人。

李平川上下摸了摸她,溫熱的大掌貼在她的小腹上,溫柔問:“肚子還痛嗎?”

“不痛了。”

他的大掌太熱了,胡渺渺眯著眼睛,舒服得露出了愉悅的淺笑。

李平川稍稍鬆了神色,貼著她的小臉說:“我查過了,如果生了孩子,就不會痛經了。”

“等你出院了,先養好身體,然後我們要個孩子吧。”

胡渺渺一臉驚訝,彷彿產生了幻聽,不然為何會從他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李平川眉頭一皺,不虞問:“你不願意嗎?”

“這不好吧……”

“所以,你不想生我的孩子?”

“我沒有!”胡渺渺慌了,連忙解釋道:“我們還很年輕,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的前途一片坦蕩,我不想用一個孩子捆住你。”

李平川笑了,親了親她的小嘴,“不會捆住我,不論是你,還是孩子,你們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這一輩子,李平川什麼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胡渺渺,她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這個世上沒有胡渺渺了,如果自己失去她,就算得到全世界,就算成為全球首富,又有什麼意思呢?

李平川怕了,當他把胡渺渺送上救護車時,他的心就徹底慌了,也怕了。

他清楚意識到,自己的生命中不能沒有胡渺渺。

如果胡渺渺真的出事了,他又如何活下去呢?

聽說女人經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果生一個孩子能讓胡渺渺擺脫這種痛苦,那他願意承擔起為人爸爸的責任。

何況,要一個延續兩人血脈的孩子,又有何不可呢?

李平川覺得踏實了,摟著她問:“快說,你要不要給我生孩子?”

胡渺渺羞紅了臉,小聲說:“平川哥哥,哪有人這樣問的?”

“那怎麼問?我問自己的女人,還要藏著掖著嗎?”

這下子,胡渺渺的臉更紅了,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低低應了一聲。

李平川嘴角微勾,心情總算變好了,“你答應了就別反悔,等我的腿好了,立馬就辦了你!”

胡渺渺抬起頭,在他鬍子拉碴的下巴處親了一下,羞羞怯怯道:“平川哥哥,我等你……”

“怎麼,想要了?”

“嗯!”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的眼神都曖昧極了,若不是胡渺渺的肚子還很痛,李平川定要拉她胡鬧的。

“快睡吧,我抱著你睡。”李平川親了親她的小嘴,柔聲哄她入眠。

胡渺渺真的累了,在他炙熱的胸膛中迷迷糊糊睡著了。

病房中,又一次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