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中,一道人影快速走來。

他……是大公子嗎?

他在說什麼,怎麼聽不清了?

胡渺渺氣若游絲,若不是還有一口氣吊著,怕是要跪死過去了。

忽然,她被人攔腰抱起來了。

胡渺渺微微睜眼,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不是葉瑾還能是誰呢?

他又急又氣,似乎在嚷嚷什麼,都胡渺渺一個字都聽不清了,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還有些想吐。

這時,一個略顯老氣的婦人走出來,她板著一張臉,性子也是那般古板無趣。

而她正是葉府的夫人,葉瑾的繼母。

“瑾哥兒,你這是幹什麼?”

葉瑾眼神晦暗,看了看懷裡的小女人,幽幽道:“繼母,你不該磋磨我房裡的人。”

葉夫人對他的稱呼很氣憤,指著他怒罵:“你叫我什麼?夫人就是這樣教你的嗎,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

“呵呵,不叫你繼母,那該叫你什麼,孃親嗎?”葉瑾冷冷看了她一眼,吐出的字眼更冰冷,“你配嗎?”

葉夫人氣得兩眼發黑,恨不得讓人將他綁起來,打爛了他的嘴!

“好好好,你真是你爹的好大兒,我管不了你,是吧?”

“繼母,你是第一天知道我不服你管教?”

葉夫人心如明鏡,自然知道他不喜自己,但在這之前,兩人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表面上給足了對方的面子。

然而,像這樣當眾頂撞她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

所以,他是為了這個小丫鬟才頂撞自己的?

想到這裡,葉夫人眼中的怒火都快化作實質了,威脅道:“瑾哥兒,你當眾頂撞繼母,也不怕被人知道?”

葉瑾嗤笑一聲,反問道:“繼母,你做的那些骯髒事,你怕被人知道嗎?”

葉夫人臉色大變,若說心裡沒鬼是不可能的,“你都知道了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葉瑾點到即止,也不說是什麼事,但足以讓葉夫人徹夜難眠。

“繼母,從今往後,我房裡的人還請你不要插手的好,否則……”

“否則如何?”

“別問,你不會想知道的。”

葉瑾戲謔一笑,對她滿眼都是鄙夷,哪裡還有以往的恭敬。

這一刻,葉夫人什麼都想明白了,他以前的種種竟然都是裝出來的。

為了這個丫鬟,他不裝了,選擇和自己鬥個你死我活?

一個人能裝一天、能裝一個月,甚至是一年,可像他這樣一裝就是十多年的就很可怕了!

他知道什麼?他想幹什麼?

葉夫人不敢深想,總覺得他的眼神太陰狠了,就像一頭嗜血的野獸,指不定哪天就會咬斷了自己的咽喉。

於是,葉夫人幾近嚇傻了,臉色煞白如紙,如果不是被人扶著,說不定都要跌倒了。

“你你你……逆子!逆子!”

葉瑾沒搭理她,抱著胡渺渺頭也不回就走了。

不多時,大夫就被火急火燎被請來了。

仔細把脈後,大夫說道:“這位姑娘體弱多病,又積勞成疾,如今在太陽底下一跪,有中暑的症狀,但問題不大,喝幾服藥,再養好身體就行了。”

葉瑾聽後,總算鬆了口氣,心頭的大石也隨之落下了。

天知道,當他抱著了無生氣的胡渺渺時,心裡有多慌,甚至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

那樣的滋味,他上一次體會時,還是在生母死的時候。

“你這女人,只會讓人擔心……”

葉瑾摸了摸她又紅又燙的小臉,眼神是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憐惜。

胡渺渺迷迷糊糊,被他冰涼的手一碰,不適地轉動脖子,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乖,我不碰你了。”

葉瑾嘆了口氣,一邊催人快點煎藥,一邊為她輕輕擦拭臉上的香汗。

擦著擦著,葉瑾苦笑道:“這輩子,也只有你能讓我這般掛心了。”

有時,葉瑾也會想,她這麼美,又勾得人茶飯不思,該不會真是狐媚成精吧?

不過,若她真是狐媚又有何妨呢,大不了就將她鎖在屋子裡,還能讓她逃了不成。

在無人看見之時,葉瑾露出了本性中的偏執,連嘴角的淺笑都讓人心頭髮寒。

胡渺渺半睡半醒,隱約看到了他的駭人表情,還以為是在做噩夢,又渾渾噩噩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起來喝藥了……”

喝藥?

胡渺渺最怕喝藥了,下意識搖頭,說什麼也不肯喝藥。

太苦了,她不喝藥,真的會苦死的!

迷迷糊糊中,她被人抱了起來,一口苦澀的藥被渡到了嘴裡。

胡渺渺眉頭緊皺,想用溼漉漉的舌頭去頂開口中的粗大異物,卻被狠狠噙住,盡情吮吸了一番。

“嗚!”

救命,好可怕呀!

胡渺渺想逃,卻被按住後腦勺,被男人吻得更深了。

恍惚中,胡渺渺微微睜開了眼睛,在看清禁錮住自己的人後,突然就不再掙扎了。

“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