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書慘叫一聲,痛得渾身都在發抖。

夜色中,一道頎長的身影快速逼近。

是葉瑾!

胡渺渺在看清來人時,頓時哭了出來,“大公子,我們在這裡。”

葉瑾臉色陰沉,看了看被綁在樹上的胡渺渺,又看了看衣裳不整的林婉兒,又掏出了一把匕首,二話不說紮在了宋奕書的肩上。

“啊——”

慘叫聲劃破了夜空,驚得休憩的鳥兒都四散而逃。

葉瑾一言不發,又狠狠扎向了他的另一邊肩膀。

宋奕書慘叫連連,覺得自己的雙手都廢了,連抬都抬不起來了。

然而,葉瑾還不解恨,又去挑斷了他的腳跟。

這下子,宋奕書連雙腳都廢了,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在第一眼見到葉瑾時,宋奕書就知道,他是一個陰狠至極的男人,自己不是對手。

可沒想到啊,葉瑾竟狠到了這種程度,哪怕自己一遍遍求饒,一次次磕頭,還是被廢了。

而且,他一臉陰鷙,顯然沒打算收手。

“你……你想幹什麼?”

宋奕書慫得像一灘爛泥,蠕動著身體,一點點往後退。

葉瑾臉色鐵青,轉動著手中的匕首,眼睛看向了他的胯下。

“不要,你別亂來!”

宋奕書看出了他的打算,徹徹底底怕了,竟然嚇尿了。

“你放過我,我會給你很多錢的!”

葉瑾一臉鄙夷,單手一揮便用匕首切斷了他的子孫根。

“啊——”

宋奕書慘叫一聲,不敢相信自己沒根了,在劇痛中暈死過去。

隨即,葉瑾為胡渺渺解綁。

下一秒,胡渺渺重重撲到了他的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大公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

“嗚嗚嗚……”

葉瑾嘆了口氣,斥責的話還在嘴邊便嚥下去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跑。”

他不敢想,若是自己來遲了,事情將會變得如何。

果然,還是得時時刻刻將她綁在身邊,不讓她離開視線範圍之外才行。

這時,林婉兒也穿戴整齊,神情卻一片絕望。

胡渺渺問道:“林姑娘,你還好吧?”

林婉兒看了看她,神色幾近麻木,“我完了,再也回不去了……”

跟人私奔,還差點被玷汙,林婉兒哀莫大於心死,淚水無聲而流。

葉瑾眉頭微皺,勸道:“林姑娘,我們不會把此事說出去的,你家人也在等你回去呢。”

或許是“家人”二字觸動了林婉兒,她神色一怔,喃喃自語道:“是啊,我還有我爹……”

可是,就算她回去了,還是會被宋奕書毀了名聲,除非……

林婉兒看向昏死中的男人,愣愣撿起了地上的匕首,眼睛一閉,狠狠扎向了他的胸口。

忽然,她的手被人抓住。

是葉瑾!

“為什麼?”林婉兒不太明白。

葉瑾說道:“不必親自殺他,汙了自己的手。”

隨即,葉瑾將宋奕書牢牢綁在一棵樹上,又堵住了他的嘴,讓他喊都喊不出來。

宋奕書本就受了傷,渾身還在流血呢,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自然而然死了。

直到這會兒,林婉兒才懂了葉瑾的意思,看了看自己還未沾上鮮血的雙手,頓時悲痛大哭。

這一夜,對誰都很難熬。

……

後來,林婉兒向葉瑾借了一些錢,又僱了馬車,回家去了。

葉瑾和胡渺渺繼續找百年人參。

這一次,他們的運氣很好,竟先後找到了三株百年人參,夠夫子用很久了。

回去後,葉瑾立馬將百年人參給了大夫。

因為用藥及時,夫子撿回了一條命,但他的身體太虛弱,已經教不了葉瑾。

對此,夫人也很自責,為他謀劃起前程。

三日後,夫子給了葉瑾一封信,讓他前往隨州,去找一個名叫“林秋生”的大儒。

原來,夫子和林秋生曾同朝為官,有過一些交集。

作為大儒,想拜他為師的學子如過江之鯽,一般人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有了那封書信,不敢保證林求生會收葉瑾為弟子,但還是會見他一面的。

葉瑾沒有耽擱,很快就上路了,還把胡渺渺也帶上了。

五日後,兩人終於趕到了隨州。

林求生不愧是當代大儒,還曾教過太子,上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然而,被拒之門外的訪客是大多數。

因為胡渺渺不方便同往,葉瑾便獨自前去了。

客棧裡,胡渺渺的心七上八下,連一口水都喝不下,就怕葉瑾不能被林大儒收為弟子。

她等啊等,一等就是許久。

“為何去了那麼久?”

不論成或不成,都不該去這麼久的,難道出什麼事了嗎?

胡渺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若不是人生地不熟,都要前去找人了。

“不行不行,還是去打聽一下吧。”

胡渺渺剛一轉身,就恰好聽到了敲門聲。

“是誰?”

“渺渺,是我!”

太好了,葉瑾回來了。

胡渺渺連忙開門,見他面帶喜色,忙問道:“怎麼樣,成功了嗎?”

葉瑾親了親她的小嘴,開懷道:“成功了。”

說來也巧,林婉兒竟然就是林大儒的女兒!

林大儒在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也很感激葉瑾和胡渺渺,當即就答應收他為弟子了。

胡渺渺聽後,高興得不得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心善,我也不會得此機緣。”

“真的嗎,我真的幫到你了嗎?”

葉瑾點點頭,滿眼都是她的笑顏。

就這樣,葉瑾開始跟隨林大儒唸書,既忙碌又充實。

時間一晃,葉瑾上京赴考了。

林大儒說過,他的學問很紮實,且見解獨到,有望考取功名。

果不其然,葉瑾一舉中了狀元,還得到了皇上的賞識,讓他先到地方歷練,幾年後再把他調回京城。

當葉老爺得知此事後,高興得合不攏嘴,因葉瑾前程似錦,更不敢隨意招惹了。

一日,葉瑾回來了。

兩人一見面,就吻得難捨難分,在床榻上胡亂到了後半夜。

大汗淋漓後,葉瑾將她摟在懷裡,柔聲道:“渺渺,我要到蘄州赴任,你隨我一起,可好?”

胡渺渺說道:“大公子,你去哪兒,我便跟你去哪兒。”

“好!”葉瑾親了親她的額頭,將一個碧水通透的手鐲戴在她的手腕上,“渺渺,我們成親吧。”

胡渺渺一怔,抬頭看著他時,眼中氤氳著淚光。

“怎麼還哭了,不願意嗎?”

“大公子,我願意的!”

葉瑾輕笑一聲,故作不虞道:“現在還叫大公子呢?”

胡渺渺微微紅了臉,小聲問:“那我該叫什麼?”

“叫聲夫君來聽聽。”

“夫君……”

葉瑾咧嘴一笑,又重重親了親她的小嘴,“娘子,你真乖。”

被子一掀,葉瑾又纏上她了。

……

後來,兩人成親了,一起去了蘄州。

因葉瑾在蘄州政績出色,不出四年便調回了京城。

再後來,他一路高升,成了開朝以來最年輕的丞相,留下了許多美名。

最惹野史注意的,無異於他終生只娶了一個妻子,府中竟然連一個姨娘都沒有。

聽說,葉丞相和夫人恩恩愛愛,讓無數女子羨慕極了。

這一世,胡渺渺依舊過得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