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賢王偶遇後,胡渺渺的心就徹底亂了。

她知道,自己被一個強悍得可怕的男人盯上了,對方有權有勢,而且手段狠厲,能輕易將自己撕成碎片。

一路上,胡渺渺都籠罩在巨大的恐懼中,連回到胡府時,還是恍恍惚惚的模樣。

丫鬟迎上前,擔心問:“小姐,你怎麼了?”

胡渺渺渾渾噩噩,反問道:“我怎麼了嗎?”

“你……你的臉色很難看……”

此時,胡渺渺一臉慘白,哪怕是爹爹和哥哥出事那天,也沒有這麼怕過。

摸了摸冰涼的臉,胡渺渺連笑都笑不出來了,“春蓮,我好像闖禍了。”

這個丫鬟從小陪她一起長大,有非比尋常的情意。

有些事,胡渺渺不會和孃親說,但會和她說說。

“春蓮,我遇到了一個人……”

胡渺渺恍恍惚惚,將自己與賢王的糾葛一一道出。

春蓮雖然是丫鬟,但也聽說過賢王的兇名,頓時也慌了。

“小姐,我聽說賢王一直不曾娶妻,連一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其實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春蓮吞吞吐吐,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聽說,賢王在一次秋獵時不慎墜馬,被踩傷了那一處,已經不能人道了。”

“還有這事?”

胡渺渺大驚失色,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不過,此事人盡皆知,賢王也並未解釋過半句,又似乎並不是沒可能。

如果他真的不能人道,為何還讓自己以身相許?

春蓮說道:“小姐,那一位該不會是想折辱你吧?”

聽說,宮中那些不能人道的太監就常常有一些怪癖,他們最愛折辱女子。

想到這裡,胡渺渺不由得更怕了。

“小姐,你還是別去了,賢王肯定沒安好心的。”

春蓮也越想越怕,生怕胡渺渺踏進了火坑。

“如果夫人知道了,也一定不想讓你去找賢王的。”

主僕兩人竊竊私語,一邊互相安慰,一邊互相打氣,不然遲早得被自己嚇死。

很晚了,胡渺渺累了,便沉沉睡著了。

只是,她竟然又夢到了賢王!

噩夢中,賢王又一次將她壓在身下,一次次親她、狠狠地佔有她。

不管胡渺渺如何哭求,那個像惡魔般的男人仍是一遍遍覆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濃烈的氣味。

“不要……”

胡渺渺在夢魘中掙扎,不安轉動著脖子,眼角滲出了薄薄的淚霧。

此時,胡渺渺並不知道,她無比懼怕的男人就坐在她的床邊,正深深看著她。

“做噩夢了嗎?”

炙熱的大掌在她滑膩膩的小臉上來回摩挲,然後劃過她紅豔豔的小嘴,每個動作都透著微妙的曖昧感。

賢王目無表情,讓人看不出所思所想。

別說旁人,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竟然在大半夜不睡覺,潛入了一個女子的閨房,就靜靜看著她的睡顏。

“這樣的你,可比白天乖多了。”

不吵不鬧,也不會一心想跑得遠遠的。

賢王嘴角微勾,心間泛起了微弱的悸動,卻並不讓人反感。

幸好,胡渺渺還在做噩夢,倘若她醒了,一睜眼就見到了賢王,怕是會嚇死。

“王爺……”

睡夢中,胡渺渺怯生生喊了一個人。

賢王一頓,眼底的冰霜瞬間融化了,他有些難以置信,便微微附耳,想聽清楚一點。

“王爺,你饒了我吧……”

胡渺渺似哭似喘,彷彿在夢中還是被他欺負壞了,只能可憐兮兮的哀求,

剎那間,賢王滿眼驚喜,揚起了一個罕見的笑臉。

“什麼啊,你明明是喜歡本王的,還裝出一副抗拒的模樣。”

賢王輕笑一聲,好像吃了一大把蜜糖,心裡甜滋滋的。

他為人陰狠毒辣,又記仇,一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人都覺得他沒有心,更不懂男女之情。

殊不知,賢王不是沒有心,只是還沒遇到那個人罷了。

或許,胡渺渺是不幸的,畢竟被他盯上了,這輩子都別想擺脫了。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不過如此吧。

此時,賢王愈發等不及了,恨不得直接將她擄走才好。

“王爺,有人來了。”

窗外,金鐘輕聲提醒。

想他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何時幹過望風這事,這也算頭一回了。

想想,還有點刺激。

賢王也聽到了腳步聲,雖然有點不捨,但還是起身了。

不過,在離去前,他沒忍住在胡渺渺的朱唇上親了一下。

很甜,也很軟,比想象中的感覺還好。

賢王心癢難耐,恨不得將她抱到自己的床榻上,是一刻也不想再忍了。

不多時,當春蓮走進屋子裡,並沒有發覺不妥,她的目光全都放在了胡渺渺的身上。

“唉,小姐又哭了。”

連睡著了都在哭,小姐一定會害怕吧。

也是,在一連串的打擊下,小姐一定嚇壞了。

春蓮微微嘆氣,恨自己不能為她分憂。

“董公子真不是人,以前把小姐當寶,現在不聞不問。”

春蓮心下不滿,小聲吐槽了一句。

殊不知,這句吐槽被賢王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冷了臉色、

金鐘問道:“王爺,我再去把董元凱的腳打斷?”

賢王應允,讓他馬上就去。

夜色已深,大地披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氣。

次日,胡渺渺一大早就起來了。

她記掛著爹爹和哥哥,跟孃親打過招呼後,便和春蓮往天牢而去。

說來奇怪,胡渺渺來過幾次了,都不能見到人。

可這次,衙差卻放她進去了。

胡渺渺沒有多想,趕緊將一個荷包塞過去。

“別別,我不要!”

平時,那些見錢眼開的衙差竟然沒要她的“打點費”,好像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連忙又還給她了。

“你只有一刻鐘,有話快說。”

“小哥,真是謝謝你了!”胡渺渺對這個年輕的衙差很感激。

不料,那衙差聽了她的稱呼,渾身都僵住了,走得更快了。

胡渺渺不明所以,但她也沒有多想,因為她此時見到了傷痕累累的爹爹,頓時哭了出來。

“爹,你怎麼了?”

牢裡,胡唯庸一身是傷,正了無聲息地側躺在地上,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