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渾身一僵,第一反應是心虛,而後快速將密碼本藏在了身後,不以為意道:“沒什麼,我就四處看看。”

隨即,宋辭掩飾般翻了翻書架上的書。

他演得太好,倒是沒讓人起疑。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打斷了安靜的氛圍。

宋辭本就心虛,被突然這麼一嚇,反應更大了,藉機向白子辰發洩不滿道:

“姓白的,你是不是聾了,要不要裝個喇叭在手機上?”

白子辰幽幽看著他,指了指他的口袋說:“是你的電話。”

宋辭一頓,尷尬得摳腳。

他連忙掏出手機,在看到來電提醒時,不由得頓了一下。

一抬頭,胡渺渺正在看著他。

宋辭欲言又止,在接與不接間竟有些遲疑了。

胡渺渺垂下眼眸,將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底,畢竟她不用問都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咳咳,我出去接個電話。”

宋辭清了清喉嚨,難得還解釋了一句。

只是,胡渺渺已經不在意了。

不管他接誰的電話,要去見誰,都沒關係了。

就這樣吧……

胡渺渺苦澀一笑,怔怔看著書,卻遲遲沒有寫下半個字。

白子辰微微嘆氣,將她的書本抽了出來,“如果不想寫,還是別寫了。”

無論如何,白子辰都不想她為難自己。

“我……”

胡渺渺難堪極了,小聲跟他道了歉。

白子辰卻說:“不用道歉,因為你的喜怒哀樂對我來說很重要。”

這話,是白子辰不曾說過的,更是胡渺渺沒想過的。

話一出口,彷彿空氣都變得微妙起來了。

胡渺渺心頭一跳,隱約想到了什麼,但又覺得不可能的,一定是她想多了。

剛好,宋辭進來了,他敏銳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息,不禁皺起了眉。

怎麼回事,他接個電話的功夫,兩人就發生什麼了?

這種被瞞在鼓裡的滋味讓他抓心撓肺的,既想問個清楚,又不知如何開口。

於是,他故技重施,又重重咳了幾聲。

胡渺渺猛地回過神來,神態卻更加不自然了。

正因如此,縈繞在三人中的氣息愈發微妙,若說無事發生是不可能的。

哼,一定是姓白的趁他出去之時,對胡渺渺做了不好的事吧?

果然,這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好人!

宋辭大步上前,直接將胡渺渺拉開,眯著眼睛問:“你們說什麼了?”

“沒……沒什麼……”

雖然沒有什麼,但胡渺渺不好意思說。

不料,她的反應卻在無形中坐實了宋辭的猜測,讓人更不爽了。

這下子,宋辭好像終於找到了理由,對胡渺渺一通教訓。

“我早就跟你說了,這世上的壞人那麼多,你知道誰是披著羊皮的狼的嗎,你知道他的險惡用心嗎?”

說這話時,宋辭的視線一直看著白子辰,他說的是誰已不用明說了。

白子辰嗤笑一聲,但他的話不以為意。

“哎呀,你那是什麼眼神?”

宋辭頓時不爽了,忍了這傢伙那麼久,沒趕他出門已經很好了。

他倒好,還敢“嘖”自己?

“姓白的,你有種就出來,我要跟你單挑!”

單挑什麼的,宋辭在十六歲後就不曾說過了,如今又提起,可見他的怒氣有多大。

“宋辭哥哥,你不要再亂說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胡渺渺看不過眼,用力將他往外推。

然而,她不推還好,這一推無異於火上澆油罷了。

宋辭氣極反笑,指著白子辰問:“你為了這個男人屢次趕我走?”

她是不是被豬油糊了心?

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男人,要放棄他這個優質股?

如果她再犯傻,以後有的她哭!

這下子,胡渺渺真的生氣了,用盡全力去推他,“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宋辭開始耍賴,“我就不走,你又能如何?”

忽然,胡渺渺撤去力氣,眼中帶淚問:“你不是接了電話,現在就要走了嗎?”

如今,他為何還要裝呢?

“你怎麼知道的?”宋辭眉頭一皺,神色有些彆扭。

胡渺渺也是猜的,但她顯然猜對了。

除了薛平婉,也沒人能讓他那麼上心了吧?

或許是心虛敢作祟,宋辭解釋道:“薛平婉喝醉了,被人堵在了酒吧,叫我去接她。”

胡渺渺點了點頭,對他的事不像以前那麼在意了。

“好,你去吧。”

宋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態度。

胡渺渺不待他後悔,順勢將他推出了門外,“好了,你快走吧。”

忽然,宋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爽問:“你就這麼想我走?”

“你!你先放開我!”

“我就不放,你又能如何?”

宋辭不急著走,好像非得要胡渺渺的一個答案。

忽然,宋辭的手被白子辰抓住了。

白子辰寒聲道:“放開她!”

宋辭冷冷看著他,“你算什麼東西,我跟胡渺渺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我和渺渺是朋友,你欺負她就不行。”

“哦?那我還就欺負呢?”

“你可以試試。”

兩人針鋒相對,彷彿下一秒就會打起來了。

胡渺渺夾在他們的中間,那感覺可不好受,但她也覺得是宋辭無理取鬧了。

“宋辭哥哥,你要走就走吧,不要再吵了。”

宋辭變了臉色,難以置信問:“你只說我,卻不說他?”

在宋辭的指責下,胡渺渺避開了眼神,顯然是預設了。

“好,好極了!”

宋辭氣笑了,用力推了白子辰一下,隨即轉身就走。

他走得很快,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