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您沒開玩笑?”

“莫非是宣讀上面的任命?”

穆韶有些摸不清頭腦,一邊觀察著宮羽煙的眼色,一邊向寧凡詢問道。

“非也!”

“我且問你,鳳凰臺魁首可有任命司長之權?”

“那是自然!”

穆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接著道:“莫說任命司長,就算是黑府首座,副首也不過是一紙文書罷了。”

“既然如此,那便是了。”

正當眾人疑惑間,只見秦晁邁著急促的步伐來到了寧凡的身前:“沈……咳,魁首大人,鄭塗在獄中自盡了。”

“什麼?”

眾人皆是一臉的震驚之色,也不知是在震驚的秦晁傳來的訊息還是在震驚秦晁對寧凡的稱呼!

寧凡卻是蹙起眉頭,沉聲道:“怎麼回事?”

“據獄卒所言,今晨鄭塗被提審之後,便在獄中絕食麵壁,待獄卒發現不對勁之時,他已經在獄中服毒自盡了。”

“荒唐!”

寧凡的眸子中露出幾分厲色,沉聲道:“堂堂四品大員,理應由獄卒日夜看守,怎麼會讓他在眼皮子底下服毒?”

“他的毒是從何處來的!”

“徹查!”

“是!”

秦晁恭敬地行了一禮,看向寧凡的目光也盡是敬畏,沒想到,早上見面的時候,這位還是自己的下屬,轉眼間直接一步登天,成為了自己的上司!

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大人,你方才稱呼他為什麼?”

“魁首!”

秦晁看向宮羽煙的面色緩和了許多,輕聲解釋道:“即日起,沈瑜大人為我鳳凰臺魁首,總領三府一司。”

“什麼!”

宮羽煙的俏顏上寫滿了驚訝,秦黑等人更是呆滯的瞪大眼滴溜溜的看著寧凡。

“頭兒,這是真的?”

“你看看是不是假的?”

寧凡一把將袖中的聖旨遞了過去,一時之間,傳來一道道吞嚥口水的聲音,秦黑目光在聖旨上來回掃視,一個勁的掐著自己的大腿:“這是真的嗎?”

“行了,廢話少說,你們幾個,速去一趟監牢,檢視一下有無蹊蹺之處。”

“秦大人,封鎖訊息。”

“命白府先將京兆尹緝拿歸案,如今本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處便交給你全權處置。”

“對了!”

寧凡將目光看向穆韶:“即日起,穆韶為緝捕司司長,秦黑為副司長,其餘緝捕司成員,一律俸祿翻倍。”

“可是……宮司長怎麼辦?”

秦黑看著寧凡,臉上帶著幾分敬畏,幾分複雜。

“宮羽煙?”

“讓她進宮陪女帝喝茶去吧!”

“你!”

宮羽煙嗔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宮大人金枝玉葉,陛下可是專門交代,不可讓你親身涉險,如今我鳳凰臺步步危機,你去呆在陛下身邊,自然安全。”

“嘶!”

“宮司竟然也和陛下相熟?”

“通天了啊!”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宮羽煙目光落在寧凡身上,不知為何,總覺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可看其面容,卻是並未相識,這就有些奇怪了。

“秦朝,召集三府一司的首座,前來見我。”

“諾!”

……

一炷香之後。

三府一司的首座齊聚鳳凰臺的議事殿。

“參見魁首大人。”

“免禮吧!”

寧凡眸光環視一圈,在座的眾人之中,唯有杜流風和秦晁與他相熟,其餘人都是甲乙丙丁,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白府首座何在?”

“在!”

出列的是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人,一雙眸光落在寧凡的身上,並無太多的恭敬,有的只是濃濃的好奇。

“你叫什麼?”

“下官,岑復!”

“鄭塗如今雖然死了,可京兆尹還在,即刻將其緝拿,你親自提審,三日之內,若是查不出他幕後之人,就不用來見我了。”

“魁首,您為何如此篤定,京兆尹的背後有人?”

“呵!”

寧凡的臉上露出幾分冷笑,淡淡的道:“京兆尹雖是三品大員,卻並不算是京官,雖受朝廷直轄,平日卻並不參政。”

“一個京兆尹,如何對朝中形勢,前線戰事瞭如指掌?”

“是!”

岑復乖乖閉上了嘴巴,卻聽寧凡繼續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需要白府去辦!”

“請魁首大人示下。”

“監察百官!”

寧凡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平靜的道:“上到皇親國戚,朝廷宰相,下至九品芝麻官,只要是在京官員,都要密切監視。”

“什麼!”

此言一出,不只是白府首座岑復神色一震,旁邊的杜流風等人也是目瞪口呆,監察百官?

鳳凰臺什麼時候有了此等權力?

“魁首,此事陛下可曾知曉?”

“嗯!”

寧凡平靜的點頭,淡淡的道:“這也是陛下的意思,如今京城之中暗流湧動,我大漓的朝堂之上究竟有多少人在為大焱賣命,無人知曉。”

“既然御史臺和大理寺管不了他們,本座就替他們管一管!”

“是!”

岑復聽到是女帝的意思,也是毫不遲疑的點頭答應下來,鳳凰臺三府一司,黑府負責對外,白府雖然有監察百官之權,可卻只是名義上的監察,對地方的監察,至於京中的朝廷命官,不敢招惹。

杜流風深深地看了寧凡一眼,心中猜測,這恐怕並非陛下的意思,而是這位新任魁首的自作主張。

寧凡又將目光看向紅府首座,乃是一位身材魁梧,面色嚴肅的青年,靜靜地佇立在一旁,迎著寧凡的目光,面色毫無波瀾。

“紅府即日起,除了守衛宮城之外,還有一個職責!”

“請大人明示!”

“抄家!”

寧凡咧嘴一笑,望向紅府首座褚懷安,神色玩味道:“即日起,只要是白府查到朝中官員貪汙受賄,通敵叛國的證據,紅府直接上門抄家,然後將貪官汙吏府庫中的物什,全部運至我鳳凰臺府庫!”

“是!”

褚懷安神色不變,一旁的杜流風和岑復等人卻是眼皮子狂跳,抄家都給整上了?

但凡是能在幹岸上站著的,哪一位不是執掌一方權柄?

可如今,鳳凰臺可以直接朝他們動刀?

鳳凰臺有這種權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