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薄輕筠的神色果然更冷了幾分。

夏思悅在他身後,聽著他們的對話,莫名生出幾分不安。

她快步走到夏晚心面前,微微蹙起眉頭,似是在為薄輕筠打抱不平:“夏晚心,你費盡心機到凱悅華宮來,是不是故意要偶遇輕筠哥?你到底想借著你這張臉做什麼?”

薄輕筠也注視著夏晚心,眸色微深。

如果她是夏晚星,面對當年指控她故意殺人的夏思悅,會非常憎惡。

更何況,夏思悅今天為了冒名頂替她昨天救了薄老夫人的事情,甚至還買了和她相同款式的裝扮。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對夏思悅表現出雲淡風輕麼?

下一秒,夏晚心抬起眼,在夏思悅身上淡淡一掃。

那雙眼底,沒有憎恨,卻只有幾分漫不經心的疑惑:“這位是?”

嗓音慵懶而平淡,彷彿真的想不起來她是誰似的。

薄輕筠眸色微深。

昨天她才和夏思悅見了面,現在就說不記得,倒是偽裝的有些刻意了。

夏晚心的目光仍在夏思悅身上打量著,尤其是她身上那條黑色吊帶禮服裙。

她淡淡的掀起唇角,嗓音裡瞭然中帶著幾分輕嘲:“噢?你是昨天夏氏那位小姐吧?看到這身衣服我才想起來。早知道我那身搭配夏小姐喜歡,我送你就好,反正我也不是特別喜歡那條裙子。”

哪怕是平民女孩,偷偷去買認識的人同款的衣服,都是一件很掉價的事情,更何況是夏思悅這樣自詡名媛的?

夏晚心的三言兩語就讓她臉色羞憤的漲紅。

一想到昨天夏晚心奪走了她爸爸手裡的股權,讓她從衣食無憂的公主瞬間變得捉襟見肘,現在還被她這麼嘲笑,夏思悅下意識反駁:“你不要這樣自以為是,這裙子我早就,我對你穿過的衣服沒有任何興趣!”

夏晚心也無所謂的笑笑:“那夏小姐也不要自作多情,我對你的未婚夫也一點興趣都沒有。”

未婚夫......

夏晚心提起這三個字,夏思悅心底一驚。

昨天,她召集了媒體,對他們說自己是薄老太爺預設的薄輕筠的未婚妻。

這只是為了讓其他覬覦薄輕筠的名媛識相的離他遠一點,也是為了試探薄家的反應。

若是沒有被戳破,說明薄家其實也預設了她的做法。

可是眼下卻被夏晚心把這件事捅到了明面上,薄輕筠眼裡是不容沙子的,恐怕只會讓她當場下不來臺,夏思悅緊張的看向薄輕筠。

薄輕筠摩挲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神情透出幾分不悅,目光涼涼的落到夏思悅臉上。

夏思悅被他的眼神攝到,心裡也生出幾分心虛:“輕筠哥,你與夏家早有婚約,我只是在被記者攔住逼問的時候,無奈說了兩句實話而已......”

薄輕筠長眉緊蹙,冷聲打斷:“夏晚星死後,婚約就已經作廢,你如果繼續搞輿論,不要怪我不顧念薄夏兩家的交情。”

夏思悅一愣,只覺得又羞又丟臉,淚水在眼眶裡隱隱打轉。

怎麼會這樣?

明明他已經因為她救了薄老夫人的事,對她溫和了許多。

為什麼突然抗拒這個婚約?

夏思悅眼眶含淚,死死的瞪向夏晚心。

都是她!

夏晚心這個賤人!

哪壺不開提哪壺,才會讓輕筠哥又厭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