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雪笑容頓了一瞬。

隨後倒起一杯茶,手指推了過去,唇角弧度依舊:“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總感覺小夏總對我很有敵意?”

她笑笑,一雙眼睛愈發溫柔:“如果是因為輕筠哥哥的關係,那大可不必,要知道,他是我的哥哥呀。”

顧盼雪的表情無辜。

夏晚心拂了拂身前的發,露出細白一節脖頸,眨了眨眼,嗓音清媚:“確實是你的錯覺,我要是有敵意,怎麼會坐下來和你吃這段飯?”

她說著,拿起茶杯抿了口,似是想到什麼,補充道:“確切的說,不止是沒有敵意,我對顧小姐沒有任何感覺,你能對路人有什麼特殊的情緒?”

這話的意思是,她完全不把顧盼雪看在眼裡。

口紅在她的杯沿留下一圈印記,早在她開口說第一句話之前,顧盼雪的表情就已經出現一條裂縫,竭力剋制,視線還是不由自主落在她的頸項。

遮瑕膏經過了幾個小時,邊緣處已經脫妝,露出了被掩藏其下的清清淺淺的印記,光是看著就曖昧橫生。

口紅被印去一些,她的唇角現出一小塊傷口。

這些痕跡組合到一起,造成這些痕跡的場面有多激烈可想而知。

顧盼雪手不由自主收緊。

早上會議先散會後,她特意去了總裁辦公室,在外面等了好一會才等到了人。

而他氣勢凌亂,衣衫有些不整,領口的紐扣解開來兩顆,領帶歪了幾分,在耳後頸側的位置,有一道紅色的劃痕。

不深,更像是指甲留下的痕跡。

當時她問了徐川,得到的答覆語焉不詳。

而現在她看了眼夏晚心修長的手指,似乎找到了答案。

顧盼雪表情停頓了好幾秒,才堪堪忍住。

她唇瓣緊抿,話裡沒有剛才那麼輕鬆,彷彿在隱忍著什麼,又刻意裝著自然:“是我太狹隘了,看到新聞,還以為小夏總對輕筠哥哥有......”

點到即止,顧盼雪扯出個笑容,補充道:“所以想著趁今天這頓飯,跟你解釋下來著。”

夏晚心笑了,和她是截然不同的風格,她五官明媚,笑起來十分讓人驚豔,有奪目的光彩。

指尖漫無節奏的點著桌面,她慢條斯理的道:“顧小姐,我現在有些喜歡你了,你對自己的評價總是那麼一針見血,像你這麼城市的人不多了。”

她說她自己自作主張,又說她太狹隘。

夏晚心表示全部贊同。

顧盼雪聽懂了她的意思,表情有些僵硬,維持不下去了。

夏晚心的話還在繼續,漫不經心的道:“還有,你覺得我會擔心薄輕筠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

聽到這一句,顧盼雪勉強控制住臉色:“難道小夏總的意思是,你對輕筠哥哥完全不在乎?”

“我的意思是——”夏晚心雙眼皮撩起,迤邐的雙眸直直對上她的,才緩慢開腔:“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該擔心我身邊有其他男人?”

說這句話時,她自信而優雅,渾身上下的勢在必得和有恃無恐刺在顧盼雪的眼球。

她幾乎是一瞬間,提起了呼吸,收回桌下的手指掐進了掌心。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對薄輕筠的態度敢如此放肆。

夏晚心這樣說,究竟是太過自負,還是那個人給了她足夠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