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跟鞋篤篤的聲音混在人群嘈雜中,不留意聽根本聽不出來。

老鼠卻像是有所察覺,側臉一偏,目光準確無誤的看過來。

他抬了頭,一雙黑色的眼睛顯出銳利,但沒有之前見面時那種警惕和厭惡了。

“你母親好了些?”夏晚心倒沒什麼反應,走到他附近自然的問。

“嗯。”老鼠點頭,帶她往裡走。

昨天她治療後,母親的指標就好了很多,今天更是穩步上升。

這樣的情況,已經被整個療養院的人稱為奇蹟。

畢竟他母親所在那層樓,送過來的人多的是腦死亡的。

大部分送回來,也就是吊著一條命,家屬再捨不得也沒辦法,病人離開不過是早或晚的事情。

但是現在,出了第一例特殊,讓別人怎麼能不驚喜。

好像也看到了自己親人的希望,這一天很多人在病房外面打量,不過都是知道分寸的,沒有進去打擾。

老鼠帶著人上樓,走廊上零零散散幾個人,有兩個正聚在他媽病房門口小聲聊天呢。

看到他人過來,又是個面色不好的,這才收了嘴,轉身離開。

事實上老鼠並沒有掛冷臉,只是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面無表情,畢竟沒有了任何值得開心的事。

這兩天倒是好了一點,就是一時也沒法改了。

他看了眼在身後的夏晚心,抬手準備開門。

“等等。”夏晚心忽然拉住他的胳膊:“你給我發訊息讓我過來,不會就是想讓我給你母親第二次治療吧?”

老鼠一聽,臉色有些黑了:“你什麼意思?”

難道不認賬了?

夏晚心一看就知道他誤會了,翻了個白眼:“就算我想治,今天也動不了好嗎!剛進行的第一階段治療,下次要至少一週之後,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欲速則不達?”

說完沒忍住又控訴:“而且我治療一次累死半條命,你這是逼著我以命換命啊。”

後面那句分明是調侃,老鼠卻一下子臉有些紅了,磕磕巴巴的解釋:“我,沒有。”

他確實是考慮不周到,表情都窘迫了。

夏晚心搖搖頭,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就是簡訊裡不說清楚,害她以為查到了什麼呢。

現在也沒了興趣:“還以為你那邊有訊息了,算了,我先回去。”

“確實有了。”老鼠把人攔住。

原本準備等她今天治療完再說,也算是他耍的心眼。

但現在既然沒法治,那還是直接說吧。

“哦?”夏晚心眼睛又亮了。

老鼠抿唇,沒有廢話,直接將人帶到了附近一家店,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然後他把查到的東西說個清楚:“知道我這個習慣的人,不超過五個,其中能模仿的這麼精確的,就一個。”

他說了個名字,解釋道:“他是我的學長,在這方面同樣非常有天分,當初在學校原本想畢業後和他一起創業,所以有段時間關係和密切。”

也就被這學長知道了他的一些習慣。

只是後來,他走了彎路,和這個學長也早就漸行漸遠,沒有聯絡了。

夏晚心聽這個名字當然聽不出來什麼,她發給了小宇,只有一個字:查!

調查一個人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再簡單不過,小宇也早有經驗,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發來一份資料。

看到資料裡某個名字,夏晚心眼神暗下去,轉瞬覆上一層薄冰。

她驀地起了身:“行,我幫你救你母親,你幫我查清這件事,咱倆就算扯平。你放心,到後續治療時間我會主動聯絡你。”

夏晚心說完就走了,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