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田鼠的味道還不錯

天空悶熱的厲害，像是一個大蒸爐，不少螞蟻都爬了出來，還有那些小麻雀，一個個都飛的很低。

螞蟻搬家，鳥雀低飛。

看著頭頂的天空，不知從哪飄過來的幾片烏雲，葉秦若有所思，“看來要下雨了。”

他吃了幾顆野果充飢果腹，並沒有離開，而是埋伏在一顆石頭後面。

石頭顏色和他差不多，也是深黑色，兩者幾乎快要融合在一起，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這裡有條小黑蛇。

地上的野果就是他最好的誘餌，總會有些食草類的小型動物過來。

葉秦極有耐心，像是一個合格的獵手，也許生物的本能，他一動也不動，像是塊化石。

就連鮮紅的蛇信，也只是偶爾抖動，用來分辨有沒有獵物的蹤跡。

夕陽西下，隨著日頭漸漸偏移，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橘色的光芒，層層翻湧的雲彩，籠罩在這片青翠的山頭，反而增添了幾分特別的味道。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期間葉秦沒有看到其他小動物的蹤跡。

他也不氣餒，就算今天無功而返，還有明天，明天沒有的話，還有後天。

大不了去更遠的地方碰碰運氣，雖然說有些危險，但是總會被他找到食物。

就當葉秦準備返回的時候。

瞳孔猛然一縮，不遠處的草叢傳來細細索索的動靜，隱約可以看見灰色的皮毛，在碧綠的草叢下很是明顯。

那是隻灰色的田鼠，幾根鬍鬚在空氣中探來探去，彷彿是在檢視周圍有沒有危險，隨後大半身體都探了出來。

田鼠直立起身體，小鼻子一抽一抽，隨後看向不遠處的野果。

它四肢雖然短小，速度卻很快，見四周並沒有什麼危險，這才放心下來。

前肢直接將野果塞入嘴巴，兩顆門牙浸透在野果的汁水裡面，隨後整個囫圇吞下。兩頰瞬間變得鼓鼓囊囊。

品嚐美味的田鼠，並沒有注意到暗處，一雙幽幽的獸瞳，正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葉秦小心翼翼的靠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彷彿和周圍的環境融合一體，瞳孔如同針尖一樣大小，牢牢鎖定在田鼠的位置。

他身體繃得筆直，蓄勢待發。

田鼠彷彿也察覺到了什麼，小鬍子抖了抖，停止了進食，然而一切已經太晚了。

說時遲那時快，葉秦如同離弦的箭，猛然竄了出去，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殘影。

他的身體迅速纏繞在田鼠的身上。

“吱吱吱！”

田鼠拼命想要掙脫，奈何蛇身卻纏繞的越來越緊，很快它的動作幅度漸漸變小，沒有了聲息。

葉秦這才鬆開了桎梏，看著田鼠的屍體，露出滿意的神色，初次捕獵還是很成功的。

這隻田鼠的體型比較小，爪子和牙齒都沒什麼危險，否則的話，葉秦也不可能這麼快成功。

接下來就是享受戰果的時候。

葉秦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即便如此，要想一下子邁過那個坎，還是不太容易。

他現在雖然是蛇了，但是上輩子當了幾十年的人，生魚片都很少吃，更別說吃田鼠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噁心，緩緩將田鼠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理結構發生了改變，還是蛇類的本性，田鼠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吃，甚至肉質還挺嫩。

嶺南民間還流傳著“吃一鼠，當三雞”的說法，形容田鼠的營養價值比雞肉高，田鼠幹不但美味可口，而且含蛋白質高。

吃完這隻田鼠後，葉秦終於有了飽腹感，饜足的躺在草地上休息片刻，藉著最後一絲日光，在太陽完全下山之前，回到了山洞。

大概是補充了能量，今天挖坑的速度比平常更快，而且時間更久，先前不過拇指寬的小洞，在葉秦的開拓下，已經有兩個拳頭那樣大小了。

同時葉秦尾部那些焦黑的鱗片已經完全脫落，長出了新的綠色蛇鱗，不知道是不是葉秦的錯覺，總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變長了許多。

今天捕獵的時候，葉秦就發現了，才纏繞一半，田鼠身上就被他纏滿了。

飽餐一頓之後，葉秦打道回府，繼續回到山洞裡面，除了外出捕獵的時間，大部分時間他都用來觀想。

除去冬眠，蛇類平常的睡眠都很少，所以葉秦就算一天都用來觀想修煉也沒什麼關係。

他不僅不會疲憊，反而還神清氣爽，最重要的是，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加強。

如今那些猙獰恐怖的傷口，現在只剩下疤痕，這一切的變化都是透過修煉帶來的。

“轟隆！”

洞穴外面傳來一聲悶響，將葉秦的思緒拉回了現實當中。

一聲驚雷從半空中墜落，原本昏暗的洞穴，被紫色光芒照亮。

“打雷了.....”

葉秦忍不住喃喃自語，

聽到外面傳來的隆隆雷聲，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大概是受到了這具蛇身的影響，對於這種雷電天氣，格外不喜，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畢竟他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差點被雷劈死了，到現在傷痕都還沒有痊癒，如果不是因為修煉，恐怕他早就成為了亡魂，難怪會有這樣的反應。

只聽雷聲不斷，葉秦有些煩躁，尾巴尖不停的戳著地面，卻不曾想打到了旁邊半截枯枝上。

枯枝比他粗壯好幾倍，只聽見“噼啪”一聲，赫然斷裂成兩截。

葉秦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尾巴，貌似剛才他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只當這枯枝內部已經腐朽，脆的跟紙一樣，倒是也沒放在心上。

除了雷聲之外，還有嗚咽不斷的風聲，透過洞穴傳進來。

雖然葉秦沒有出去看到外面是何等場景，但是可以想象的到，必定狂風大作。

這樣聲勢浩大，肯定是有暴雨來襲。

葉秦不由得再次慶幸，自己找了個遮風多雨的好地方，如果現在是在野外，就憑他這小身板，恐怕都要被吹到天上。

除了天敵之外，動物們還要防範惡劣的天氣和環境，這就是大自然的殘酷，稍有不慎，便會隕落其中。

有洞穴這樣的存在，至少有個安身之所，除非是地震，否則葉秦根本不用擔心。

到了後半夜，噼裡啪啦的雨點聲不斷，讓葉秦根本無法專注心神，沒有辦法沉入觀想，所幸將身體盤旋成一團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