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再次入定，混沌空間

葉秦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圖書館帶來了多大的風波，又給那些人帶來了怎樣的震撼。

此時的他已經踏上了回去的旅程，暫時汲取到的知識已經足夠多，他需要沉澱與消化一段時間，當然，這些知識只是對他目前有用，而也有很多他想要了解的東西，並沒有找到答案。

例如佛宗，道教的一些典籍，他也想看看，但霧都圖書館並沒有。

不過，起碼現在繼續留在圖書館裡面也沒有什麼必要。

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好好消化這些知識，轉化為實際可操作的，更好的運用到自己的修煉當中。

因為已經來過一遍，回去的路上更加順利，葉秦急於趕路，路上很少休息，就連速度都快了不少。

鋼鐵森林般的建築物逐漸消失，沒有了這些遮擋，葉秦的視線更加開闊，看著不遠處連綿青山，恍若海上波濤，洶湧澎湃。

他又回過頭看了眼，被朦朧水霧籠罩的城市，人間煙火，紅塵俗世，全都化於縹緲霧氣當中，影影綽綽，不可捉摸。

剎那之間，心中感慨良多。

以前的他屬於城市，可是今後的他屬於這蒼莽群山，未來還有更加廣闊的天空，等著他去發現。

前路如何，葉秦不知，亦不知自己會在修煉這條道路上能夠走多遠。

但有一點他知道，自己走的是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道路，一切全憑自己開拓探索。

也許會很辛苦，也許他會失敗，但正因為種種變數，才讓人生變得跌宕起伏。

他本就是該死之人，如今以蛇身重活一世，多活一天，就是賺到。

再次來到熟悉的山洞，不同於城市的水泥地面，感受身下的泥土，是葉秦喜歡的溫度還有溼軟，他放佛有種回家般的感覺。

洞穴裡面的東西一切如舊，白骨靜默無聲，黑洞洞的眼眶看著那條黑色的小蛇。

葉秦自言自語道：“我回來了，這一趟讓我收穫頗豐，果然有時候，不能一昧修煉，偶爾出去看看還是挺不錯的....”

白骨當然不會回應他，葉秦只是想找個人說話罷了，他無法口吐人言，發出來的聲音也只是無意義的嘶嘶聲。

葉秦雖然不說，但偶爾心中還是有些孤寂，全世界只有他一個這樣的異類，這是恩賜，又或者是種不幸。

上輩子的人類同胞會驅趕他，這輩子身為蛇類的同族又無法交流。

天上地下，唯獨他蛇身人魂，啟靈開智，踏上修煉之道，連個同道之人都沒有。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其一。

他是這天地間的唯一變數。

葉秦休整一會，擯除了腦海中的雜念，盤旋在一起，望著眼前的白骨，進入到觀想當中。

這次的圖書館之行，接觸到了許多書籍，雖然前人沒有留下明確的修煉方式和方法，但是總結的那些思路，還是有許多可取的地方。

他就像是海綿，汲取百家之長，腦海當中形成的思維火花不斷碰撞，最後融會貫通，以自己的方式理解，體會其中意思。

前人無法踏入修煉，那些想法轉換不了實際行為操作，但是葉秦卻可以，他的體內擁有隱藏的鑰匙，只需要一個時機。

再加上他本身的頓悟天分，還有靈性，一切水到渠成。

又是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時隔這麼久，葉秦終於第二次來到了這片混沌空間，灰色的霧氣不停翻湧，放佛在歡迎他的到來。

葉秦有些激動，終於成功了。

“根據古籍上的蛛絲馬跡記載，古之先賢，究其一生也就進入過入定狀態一次，後半生苦於尋找，卻再難進入。但是我和他們不同，可以再次進入，說不定日後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這代表，蛇靈與人智結合，的確可頓悟萬物，極其特殊。”

想到這裡葉秦的思緒都變得有些起伏。

這種超凡頓悟的感覺，不同於平常的修煉頓悟，甚至能夠給他的身體帶來許多說不出的變化。

上次懵懵懂懂，沒能好好觀察，這次葉秦仔細打量著周邊的場景。

除了灰霧還有他，再也沒有其他生物，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這次來看，灰霧的顏色似乎變深了點。

天地還未劃分，一切迴歸於起始狀態，葉秦也弄不清楚這裡到底是哪，暫且稱混沌空間。

在這片空間當中，葉秦舒適到了極點，渾身每個毛孔都在張開，放佛身體也在不斷的延伸。

他忍不住碰了碰那些灰霧，放佛察覺到了他的動作，灰霧又四散開來，像是與之調皮玩鬧的小孩。

葉秦突發奇想，如果在這裡進行觀想，不知道會不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就好像人類會進行一種深度睡眠，本身在熟睡當中，又進入另外一層睡夢空間。

雖然在這片空間，沒有白骨，但是不妨礙葉秦繼續觀想。

隨著他的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裡，白色的光芒若隱若現，灰色霧氣如同沸水般，產生了某種化學效應，迅速翻湧。

一具空洞洞的頭骨，竟然莫名浮現在半空中，然後再是身體，最後是四肢，似乎有人拿著畫筆，一點點描繪出來。

最後展現在葉秦面前的赫然是具完整的白骨，活靈活現，如果再賦予血肉組織，那便是鮮活的人類。

看著眼前的白骨，和山洞裡面的一模一樣，真的被具現化出來，葉秦下意識瞪大眼睛。

白骨裡面射出兩道光芒，瞬間覆蓋在他的身體上，無數骨節不斷被淬鍊鍛造，發出嘎吱作響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力拉長著他的身體。

剎那之間，葉秦只覺得劇痛無比。

好似有萬蟻噬心，在骨頭縫裡面鑽來鑽去，又好像有人巨力拉扯著他的身體，疼的他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

葉秦翻滾著蛇身，不停的來回打滾，周圍的灰霧也因此變得不安起來，徘徊在他的身邊。

隨著葉秦的每次滾動，這片空間都放佛被巨物襲擊了一樣，跟著顫抖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疼痛緩緩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感。

像是行走在沙漠裡的旅途者，終於看到了水源，緩和了多日以來的乾涸。

葉秦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得到了昇華，似乎只要他想，即便此刻騰雲駕霧也不在話下。

他看了眼自己的身體，剎那之間，放佛看到白骨流光，瑩瑩如玉。

蛇身外表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葉秦有種感覺，如果說先前的他，纏繞鷹隼還有些費力，現在就是輕而易舉的那種。

果然如同他猜測的那樣，在這種頓悟超凡狀態，一切都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先前這樣的狀態，在外界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葉秦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先前的他曾試著觀想日月，大概是因為修煉不夠，所以無法成功。

那如果是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