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鞭炮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鼓點喇叭聲,隱隱都傳到了山上。

葉秦站在高處,這個位置剛好能夠看到山腳下面的村莊,燈火通明,看起來極為熱鬧。

山裡面卻是寂靜不已,唯有頭頂一抹清冷的月光與之伴隨。

山上和山下像是兩個世界,像是有層看不見的結界,將兩個地段分隔開來。

“似乎是那些村民在舉辦什麼慶典。”

葉秦並沒有過多在意,轉身回到了深林當中,並沒有想下去一探究竟的慾望。

內心如同平靜的湖水,掀不起任何波瀾。

紅塵當中的煙火氣息,固然有趣,也襯托出山中苦修的日子枯燥無味,但葉秦早已不屬於這滾滾紅塵。

蒼莽群山,才是他真正的歸宿,天地為伍,日月為伴。

山間月色流淌,一抹銀輝灑落在大地上,試圖撫平因為山火帶來的溝壑還有傷痛。

這裡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彷彿那場快要燒過來的大火只是幻覺。

生長茂密的植物散發著勃勃生機,翠綠的葉子在月華下,閃爍熠熠銀輝,偶爾從中探出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

不知道是松鼠還是田鼠之類的生物,在林間自由的奔走,山風吹過它的皮毛,像是每一根毛髮都在閃閃發亮。

可是隔壁山頭,焦黃遍野,即便是被大雨洗刷而過,也掩蓋不住那黑色的紋路還有痕跡。

山火之下寸草不生,所有生命都被吞噬,原先高大的樹木,只剩下一截焦炭般的身軀,郁郁青青的草地,全部都是黑色的短茬。

偶爾還能夠看到幾具被燒的不成形狀的動物屍體,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原本生活在這裡的動物,要麼葬身於火海,要麼早就逃跑,這裡如同死地般,沒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和葉秦所在的山頭形成了鮮明對比。

葉秦所在的山峰包括其中的生物都是幸運的,有葉秦庇佑,否則的話,它們的命運也和隔壁山頭差不多。

經過山火肆虐過的地方,恐怕要明後年才能夠才能夠恢復。

葉秦回到往常修煉的地方,這裡視野開闊平坦,位置也比較高,能顧更好的吸收月華。

如今他第三境界已經穩定,只是雷電不常出現,所以在練炁結束後,他一般會選擇依舊觀想太陰。

不過這倒不是什麼太大問題。

雷劫裡面蘊含的雷電力量非同凡響,需要耗費一定時間慢慢吸收,畢竟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月華的能量溫和滋補,恰好能夠互補,有中和的作用,所以雙管齊下,一邊觀想,一邊吸收,倒是有特別的成效。

隨著葉秦觀想步入佳境,周圍的灌木叢當中,很快傳來細細索索的動靜。

一隻小松鼠冒出了頭,這就像是個開始,很快周圍的小動物越來越多,數量比起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它們離葉秦還有些距離,似乎擔心冒犯褻瀆,只敢遠遠的看著,上半身像是人類一樣立了起來,前肢在胸前合攏。

人性化的動作,就像是人類在頂禮膜拜著什麼一樣。

山間的月亮似乎變得越發明亮起來,那抹銀輝清澈如水,照耀在它們的身上,顯得是那樣靜謐安寧。

隨著時間推移,月上中天,很快周圍漸漸起了一層薄薄的霧。

這霧氣以葉秦為中心,朝著周圍不斷擴散,朦朧不斷的白霧,看上去虛無縹緲,其中卻又蘊含了說不出的生機能量。

接觸到霧氣的植物,葉片似乎變得更加綠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生長,短時間內,就變的嫩綠了不少。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葉秦不斷修行,吸收天地之炁,也讓周圍山林受益良多。

當一個月後。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於耳,那是萬物生長的動靜。

除此之外,所有小動物臉上都露出了極為舒適的表情,彷彿沉浸在什麼美夢當中。

眼前的場景看上去如夢似幻。

山風一吹,裹挾著白霧飄到了遠方,朝著隔壁山頭不斷蔓延。

只見焦黑的土地上,似乎有什麼細微的動靜。

一抹嫩綠的芽費勁千辛,終於破土而出,頂開了周圍焦黑的土地,在月色下,揮舞著自己的身姿。

雖然現在看上去弱不經風,也格外渺小,卻是散發著勃勃生機。

如同小小的希望種子,彷彿預示著這片土地,再度復甦。

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小小的綠茬取代了原本的焦黃還有漆黑,生命的綠意,再度籠罩在這片山頭。

要知道山火才剛剛過去一個月,這麼快發芽是很少見的事情,但見植被冒出的個頭雖然很小,但是復甦的實在是太快。

若是相關植物學家在這裡,看到眼前的場景,肯定會大驚失色。

只可惜這幕生機無人可見,唯有天上那一抹明月見證了堪稱奇蹟的存在。

很快天空露出抹魚肚白的色彩,天邊雲霞爛漫,如同各種顏色的虹橋,橫貫於這片蒼穹,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到來。

就連山間的樹木在霞光氤氳當中,也多了其他的色彩。

明亮的月光,只剩下一抹淺淺的月牙,若隱若現的掛在高空之上,即將要退居到幕後。

葉秦緩緩睜開眼睛,這才從入定中回過神,周圍的白霧早就已經消散。

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小動物,饒是他也忍不住有些吃驚。

“怎麼數量變得這麼多了。”

看到其中有些動物皮毛上面還留有燒焦的痕跡,葉秦很快明白過來。

想來是從山火中僥倖逃生的小動物,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家園,所以跑到這邊來了。

除此之外,葉秦也發現了,周圍的植被生長的比之前要更加茂盛,越靠近他的地方越誇張。

葉秦巡視一圈之後,好在其他地方雖然有所變異,但是還沒有到驚人的地步,只是生長比較喜人,長得高狀些罷了。

好在這裡位於中心處,很少有人煙,尋常人一般也發現不到,也不用擔心會引起什麼異常。

葉秦猜測,因為是他吸收天地之炁的緣故,所以改變了周圍的環境,而且這個變化還會繼續下去,至於日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心裡也沒有底。

“現在想這些還太早,這片大山這麼大,再怎麼變化也不起眼,但以後或許會成為靈山吧?當務之急,應該是儘快修煉,提升實力才對。”

如果當初葉秦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就不用迂迴婉轉,想辦法引雷劫而降雨了,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實際的力量,才能夠放心。

葉秦回到了洞穴當中,那些小動物目送著葉秦的離開,直至徹底看不見,這才各自散去。

……

而在山下,等到慶典活動結束後,很快便到了山神廟動工的日子,這個時間可是村長挑挑揀揀,才選出來的良辰吉日。

村長還挑選了吉利的時間點,可以說是不放過任何細節,這讓村民們準備開工。

就連隔壁的村子也過來幫忙。

“今日良辰在此動土,我等村民有幸獲得山神庇佑,享山神雨露恩賜,滅山火,緩旱情,特在此處興建神廟,祈求山神澤被四方,百無禁忌,開工大吉.”

村長燒了香,又虔誠的拜了拜,其他人這才開始挖地基。

眾人乾的熱火朝天,滿頭大汗,但是卻心甘情願。

建立山神廟是所有村民的事情,但凡家裡沒什麼農活的人,都會自發過來,要麼運送磚頭瓦片,要麼運送水泥,總能找到事情做。

就連小孩子也不漫山遍野的撒歡,想要去幫忙,可見大家對此事的上心。

眾人拾柴火焰高,在大家齊心協力的合作下,新的神廟不出半月也就建成了,就在村子外面的山腳下。

之前的神廟,只是小小的一座,類似土地公廟的那種,神像在裡面,眾人只能在外面參拜。

這次不同,可是正兒八經的那種,青磚紅瓦,廳堂那麼大,佔地足有四五十平方。

村民們可以進裡面去參拜上香了,但是因為場地有限,所以廟宇裡面頂多也只能同時容納幾個人。

但是和之前相比,看起來實在是氣派太多,畢竟之前的雖然說是廟宇,但規模看上去更像神龕。

走進如今的山神廟,敞亮不說也很通風,四處都被村民們給裝飾起來,也不顯得突兀。

上面還有壁畫,村民也不知道刻啥內容,就專程找了鎮上的雕刻師傅,刻了村莊還有青山,還有他們之前祭祀祈雨,還有舉辦慶典的圖案。

這樣一來也不算冒犯,二來也算事留個紀念。

最大的變化,自然是神像,如今廟宇這麼大了,先前的神像太小有點不太合適,所以眾人又重新塑了一座半人多高的神像,屹立在中央。

盤旋的蛇身,蛇頭高高昂起,蛇信吐露在半空中,一雙蛇瞳注視著來來往往的村民,活靈活現。

村子裡面的人甚至還刷了層金漆,看起來也更加威武不凡,比較符合山神的氣質,也要比胡小草用泥巴捏的好太多。

但是曾經的小神像,依舊擺在上面供奉,畢竟村子裡的人祭拜了那麼久,也已經習慣了。

而神像面前有個巨大的香爐,也是最新添置的,青銅黑漆,多根菸燭插在其中也不覺得擁擠,唯見嫋嫋青煙升起,繚繞在廟宇之中。

新的山神廟建成之後,來往之人更是絡繹不絕,因為除了本村的人,還有其他村的人,香火不曾有中斷的時候。

甚至,有些串門或者下地的人,有時候遇到下雨的天氣,還可以進入山神廟宇裡暫避,遮風又擋雨。

就連孩童們下了學,也喜歡烏泱泱一片的過來玩耍,不過他們都被大人叮囑過,所以對山神廟宇很尊重,不敢亂來。

如此之下,山神廟宇附近不但香火逐漸鼎盛,就連人氣也旺了起來。

而如今山神廟變大,不再像之前那樣,每天都需要有人打理才行,上下的衛生,還有香灰的處理等等。

經過村民們一致商議,決定把這件事交給胡小草母女倆來做,而村民則是一起支付一些工錢或者瓜果蔬菜作為答謝。

首先,她們倆之前就一直在打理先前的小廟宇,可以說是風雨無阻,再加上兩人的虔誠敬畏,大家也有目共睹。

二來也是為了幫助母女倆,緩解她們的生活壓力,胡小草母親幹不了重活,下田勞作是不可能,再加上胡小草年紀小,也沒有太大的能力。

廟宇不算特別大,兩人一起幹的話,應該是不成問題的,生活來源也有了保障。

神廟是個好差事,不用風吹日曬雨淋的,但沒人妒忌,對於村長的安排和決定,也沒有一個人反對。

村長找到胡小草母女,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女人差點激動的落淚,有些手足無措。

“這,這怎麼行呢,大家已經幫助我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才好。”

“這不僅僅是我的意思,也是大傢伙的意思,他們都認為你倆來做最為合適,不要辜負大家的好意啊。”

女人連連點頭,又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就要跪下來,卻被村長給攔著。

“哎哎哎,胡家妹子你這是幹什麼,大家鄉里鄉親的,可千萬別這麼做,你啊就放寬心,好好幹。”

胡小草知道自己要和山神爺爺做伴的時候,高興的都快瘋了,正在漫山遍野的撒歡跑,一口氣跑到了原來的老廟宇。

雖然新的神廟建成了,但老的廟宇也還保留在那裡。

胡小草看著不遠處,連綿的青山映入眼簾,手放到嘴巴旁邊,呈現出喇叭的樣子,她大聲喊道:

“山神爺爺謝謝伱~”

燦爛的笑容在藍天白雲下格外明顯。

稚嫩的嗓音飄蕩在上方,雖然不知道山神爺爺能不能聽到,但胡小草還是想要表示自己的感謝。

如果不是山神的話,她根本不會有現在平靜安寧的生活,媽媽也不可能再多活一年的時間。

隨著山火還有高溫的過去,龍源村的村民們也恢復了平靜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盛夏的暑熱已過,隨著秋日入伏,時間也在悄然流逝。

葉秦的修煉也發生了變化,除了每天晚上繼續觀想月亮,同時他也會在清晨還有傍晚時分吸收天地之炁。

如今的天地雖然‘炁’稀薄,但並不意味著徹底消失,在許多地方還是存在的。

就比如這片山頭,鍾靈毓秀,環境優美,綠樹成蔭,再加上人煙罕至,環境基本沒有被破壞,可以說是最為原始的生態。

這樣的地方很容易產生天地之炁,大自然哺育萬物,同時生活在這片土地的生靈也會給予反哺。

再加上清晨和傍晚,乃是日月交替之際,所以葉秦更容易捕捉到天地間的靈氣。

此刻天空才剛剛亮起,一縷霞光透過雲彩落在了大地之上,雲霧蒸騰,霞光蔚然。

湛藍的天空上,隱隱可見一彎淺淺的月牙,太陽還沒有完全露出臉龐,似乎有些睡眼惺忪。

山頂上的樹木籠罩了一層若有似無的光圈,漸漸從沉睡中甦醒過來,山風一吹,地上的小草抖了抖身體,不少的露珠滾落而下。

其中一滴甚至落在了葉秦的身上,他緩緩睜開眼睛,正好看著不遠處雲海翻騰,一輪紅日終於冉冉升起。

那抹清冷的銀輝也隨之退下。

晨光灑落在山間,代表新的一日即將到來。

葉秦似有所感,天地中冥冥發生了什麼變化,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好像是天地在對他傳遞著某種資訊。

“似乎天地要有什麼變化了,像是一場大機緣。”

“但是感知很模糊,只是一種天地間的反饋嗎?”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葉秦覺得自己還是要提前最好準備,一旦真有什麼天地大造化降生,自己一定會獲益良多。

……

又是幾日過去,似乎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直到這這一日,有一行臉生的人出現在了龍源村的村口,打破了此間的靜怡。

“是這附近了吧?”

“應該是的,根據資料,最佳觀測地點就在附近,不過這也太偏僻了吧。”

“就是偏僻才好,要都是高樓大廈的還怎麼觀測的到啊。”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這裡有個村子,先進去歇一歇吧,我懷疑這附近都沒有住的地方,要是不想住荒郊野嶺,只能在村子裡借宿了。”

他們的到來很快引起了村民注意。

來人是三男兩女,身上打扮還有氣度,一看就是從城裡面過來的,不像是探親,也不知道過來幹什麼。

幾個男的看上去斯斯文文,另外兩個女的,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另外一個看上去也就20歲出頭的模樣。

“大嬸你好,我們找村長,麻煩能不能幫忙帶給路啊。”

坐在村口大樹下乘涼的李大嬸,看著迎面走來的年輕女人,膚白如雪,和村民黝黑的面板形成鮮明對比,五官精緻也十分精緻。

卻沒有城裡人的什麼架子,微微一笑,兩個酒窩若隱若現,隱隱可見尖尖的小虎牙,看上去可愛俏皮,十分的靈動。

李大嬸是個熱心腸的,“好嘞,你們跟我來。”

她打量著一行人,有些八卦道:“話說你們找村長幹什麼啊。”

“我們找村長是來辦點事的。”

見到村長後,眾人很快告知了他們的來意。

原來他們是市裡天文局的,這次到來就是為了近距離更好觀測月食現象。

這次月食是最大最完整的,和普通的月食不同,要想下次再出現這種盛況,恐怕要等二三十年了。

因此天文局比較關注,希望能夠拍攝到全面的月食過程,好做一個專門的詳細紀錄片。

但是因為位置比較偏遠,如果露宿深山老林的話又怕發生危險,所以想來村子裡借宿。

村正聽他們說了一堆,整個人雲裡霧裡都有些聽蒙了。

“等等,你們說的月食地球月亮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咋聽不明白呢。”

年輕女孩笑了笑,目光沒有任何鄙夷和輕視,“劉姐你們說的都是專業術語,別說外人,就連我也聽了頭痛。”

“說白了就是天狗食月,但是這次天文現象比較特別,所以天文局那邊就派我們過來觀測。”

這句話很好的緩解了村長的尷尬,又解釋了他的疑惑,看得出來年輕女人十分細心。

村長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天狗吃月亮啊,你們不早說,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市裡面要拍紀錄片是好事啊,咱們絕對支援,這就給你們安排。”

村長是個熱心腸的,立馬幫他們解決了住宿問題,村子裡面有不少多餘的空房,三個男人還好說,畢竟大老爺們睡哪不是睡。

只是兩個女人的話,需要斟酌一下。

村長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了,胡家妹子她們家剛翻修過,家裡也沒有男人在,你們住過去也方便,我這就領你們過去。”

這話正和她們心意,畢竟有男人同住屋簷下,還是有些避諱的,兩人連忙道謝,“那就多謝村長了。”

村長擺了擺手,“順手幫忙的事情,不過這會母女倆應該沒在家裡面,你們跟我來。”

村長領著兩人,一路上透過交談,也知道了她們的名字,較為年長的女人叫做劉梅,年輕的那個叫做宋雨霏。

出了村口,又朝著東邊走了數十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看著不遠處的房子,外表看上去格外的氣派,和村裡面其他房子都有所不同。

最重要的是,裡面的人進進出出,絡繹不絕,似乎很是熱鬧的樣子。

先前他們路過的時候,就發現山腳下這棟特別的房子,只是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如今湊近一看,更是非同凡響。

和這個小山村相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宋雨霏好奇問道:“村長,這是幹什麼的啊?”

村長與有榮焉,“這是咱們村的山神廟呢!”

劉梅還有宋雨霏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龍源村的面積很小,相比於城鎮裡面的人數來說,人口並不多,從村口走到村尾,不出十幾分鍾,就能夠走完。

然而就在這樣的小村莊裡面,卻有棟小型的廟宇,在她們來看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說這間廟宇和城市裡面那些大型寺廟相比,實在是有些小了。

可是出現在這種荒郊野外,比較偏僻的地方,確實並不多見。

“山神廟?”

村長點了點頭,帶著兩人走了進去。

廟宇裡面的人還挺多,因為除了本村的人,別村的人也會過來祭拜,煙火嫋嫋中,倒顯得很像那麼回事。

宋雨霏打量著廟宇裡面的場景,隨後看到了正中央的神像,再度陷入到了沉默當中,有些不可置信。

“山神是條蛇?”

她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的確是條貨真價實的蛇。

即便它裝飾的再氣派不過,甚至還刷了層金漆。

宋雨霏還有劉梅雖然不信這些,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很多廟宇裡面的神像都是人類模樣,除了東北那邊的五家仙之外,完全獸身的少之又少。

更不用說還是山神了。

村長他們確實理所當然的樣子,“是啊,也沒有哪條規定,山神不能是蛇吧。”

村長說的有理有據,宋雨霏一時無言以對。

正在打掃的女人看到村長的到來,連忙放下手上的工具,迎了上去,“村長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山神廟乾淨整潔,女人功不可沒,神像前還擺放著一束不知名的野花,這是胡小草每天早上出去採摘的。

村長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當初把神廟的工作交給母女倆是個正確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