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嶺距離京城路途遙遠,足足上千裡地,但對於有修為的葉秦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他穿行於山林之間,或者遊走在荒無人煙的僻靜小道。

雲嶺緊鄰霧都,所以周圍多山,地形也比較複雜,放眼望去,奇峰盡顯,主要突出點在一個“奇”還有“險”字上面。

但靠近京城之後,會發現這裡的地勢是西北高、東南低,境內貫穿五大河流,縱觀整個地形可謂是依山襟海,形勢雄偉。

群山逶迤,連綿不斷,騰撲來的千峰萬嶂,重重疊疊,聳入雲端,宛如萬幅壯錦從天外飄來,可以說是無比雄偉壯觀。

京城給葉秦的感覺完全不同,好在周圍也有不少山林,能夠到達城市之間,只是要繞路而已。

內外環之間的綠化也做的不錯,只要葉秦小心避開人群,倒也相安無事。

雖說京都守衛比較森嚴,但也只是針對人類,例如各地都有便衣巡邏,提防間諜特工一類的存在,但對於動物的防範自然是不可能有的。

畢竟他現在還沒成長為巨無霸的地步,倒也不至於那麼引人注目,要是和哥斯拉一樣大小,那再進城自然是要出事兒了。

當然,依舊需要謹慎行事,這裡畢竟是一國之都。

葉秦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晚霞層層暈染,籠罩在城市的上空,車水馬龍之間,渲染出燈紅酒綠的繁華都市。

考古中心就在北二環附近,葉秦一路爬行過去,發現周圍還有不少名勝古蹟,忍不住心生感慨。

“不愧是歷史古都。”

京城是首都,也是四大古都之一,世界上擁有世界文化遺產數最多的城市。

除了現代化大都市的氣息之外,周圍還有不少仿古而建的建築,看起來相得益彰,並不顯得突兀。

古代與現代的碰撞結合,糅雜出一種特別的氣息。

除此之外還有隨處可見的小衚衕,還有四四方方的院子,看起來十分清幽寂靜。

紅牆碧瓦飄蕩著殘存的霞光,斜翹的屋簷好似展翅欲飛的鳥,好似要融於天際,飛向那輪落日當中。

葉秦蜿蜒的身體穿過一片綠化帶,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身後。

“咦——”

蛇瞳劃過一抹疑惑之色,鮮紅的蛇信也停在了半空中。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好像有股歲月的氣息。”

葉秦沉心靜氣,釋放出幾縷精神力,仔細感知了一番,的確有股歲月波動的氣息從不遠處傳來。

“難道說這附近有斑駁歲月片段?”

沒有想到一來京城會有這麼大的驚喜,才踏入其中便發現了斑駁歲月的痕跡。

畢竟先前葉秦在雲嶺轉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歲月的片段。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畢竟是歷史古都,在這裡碰到的機率應該會比外面要高一點。

研究中心可以暫時先放在旁邊,畢竟那邊的事情也不急,它又不會長腿跑掉。

所以葉秦調轉方向,順著精神力的感應,朝著東南方向而去。

他在妖丹這個境界已經停滯許久,也許在這次斑駁歲月片段裡面,說不定能夠找到相關機緣?

畢竟每次進入這些歲月片段,都能夠給葉秦帶來不小的收穫,也算事難得的經歷。

可惜這種並不常有,迄今為止,葉秦也只是經歷了三個而已。

左慈墓,待王村,野廟。

……

夕陽沉墜,夜色朦朧。

隱約可見不遠處有座紅牆灰瓦包圍起來的古建築。

紅色的外牆歷經風吹雨打,早已不見鮮豔的顏色,部分牆皮已經脫落,露出其中斑駁的水泥,就連上面的灰瓦也有殘缺的痕跡。

看得出來這棟建築浸淫在歷史的長河裡面已經許久,延續到如今,恐怕有不少的光陰。

葉秦看著大門口的牌匾,遒勁有力的寫著幾個大字——北頂娘娘廟。

“北頂娘娘,應該就是“碧霞元君”了,神話傳說中她是東嶽大帝的女兒。全稱為‘東嶽泰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

“想不到,這裡竟然會出現歲月片段,看來曾經或如今,有不少香火。”

大門此刻緊閉,顯然已經到了閉館的時間,葉秦趁著四周無人之際,從旁邊的紅牆偷偷溜了進去。

才踏入其中,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裡面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光亮,似乎並沒有人居住。

高大的主殿位於院落後排,鐘鼓樓居中,幾株古老的松柏和古槐矗立院中,枝繁葉茂,宛如一頂綠色的華蓋,忠誠的守護在殿宇之間。

葉秦大致遊走了一圈,廟宇裡面供奉碧霞元君、天仙娘娘、送子娘娘、東嶽大帝、關帝、藥王等神只。

這裡不像是平常的寺廟還有道觀,會有和尚或者道士坐鎮其中。

平常應該是有專人管理,但是並不住在這裡,只是等到第二天開放的時間再過來開門。

這樣也就更加方便葉秦行事,也不用可以躲藏,放心大膽的在殿宇裡面遊走起來。

地面上有些落灰,平常應該很少有人到來,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人氣似乎並不高的樣子,就連香燭之類的也很少。

想想也對,畢竟現在人信奉的都是佛祖菩薩之類,喜歡往那些佛家廟宇裡面扎堆,像這類的神祗放在如今並不吃香。

娘娘廟的面積不算太大,很快就逛完一圈,葉秦的精神力釋放出去,歲月波動的氣息也愈發明顯。

“應該就是在這裡沒錯了。”

仔細感知一番,除了歲月波動氣息之外,倒是沒有感知到其他的存在,葉秦這才放下心來,尋了處偏僻的角落,掩藏好自己的身形。

雖然說娘娘廟人氣不高,但是他這次進入斑駁歲月片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

時間不可控制,自然要把外界的因素給考慮好,免得不小心被人類給撞見徒生事端。

一切準備好之後,葉秦這才緩緩閉上眼睛,細細感知那抹歲月的波動,釋放出精神力與其緩慢融合。

如同掀開了層神秘的面紗,歲月長河再次開始翻滾沸騰起來,其中一朵浪花猛地砸向葉秦,將他包裹其中。

周圍的景物迅速模糊倒退,如同時光倒流般,熟悉的神魂拉扯感,再度湧上心頭,等到葉秦回過神來之際,已經身處在上清觀裡。

他緩緩睜開眼睛,還沒有看清楚,電光火石的瞬間,陰冷的感覺也接踵而至,彷彿連周圍的溫度也受到了影響,陡然降到了冰點。

這樣的感覺他只在那個鬼和尚身上碰到過!

葉秦眼中劃過忌憚還有警惕,迅速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的確是在上清觀裡面無疑。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裡也有守護者?”

但明明先前進入娘娘廟的時候,葉秦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廟宇裡面也沒有守護者的身影。

為何他在外面沒有感受到,反而是進入斑駁歲月片段之後感受到了。

葉秦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這股氣息從何而來,四處搜尋一番都沒有任何異常,然而等他爬到道觀大門處,卻是愣在了原地。

看清楚不遠處的場景,蛇瞳猛然驟縮,變成了道筆直的豎線。

只見在道觀門口竟然還站著一人!

此人彷彿要踏入道觀當中,卻像是受到了無形的阻礙,只能在大門口徘徊。

葉秦渾身的鱗片都微微有些張開,身體更是繃得筆直,如同蓄勢待發的弓弦,此刻他離那道人影還有些距離。

人影是背對著他的,身上穿著的似乎是袍子?

有種像是道袍,又像是袈裟的感覺,很是破舊古老,早已看不出開始的顏色。

越是靠近這道人影,那股陰冷的感覺也更加明顯,同時還有股熟悉的感覺,和先前的鬼和尚似乎有同源之處。

難道說——

這是娘娘廟裡面的守護者?!

人影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緩緩回過頭,卻是再度讓葉秦一驚。

本該擁有五官的臉,卻是空白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

饒是見多識廣的葉秦,此刻看到一張沒有五官的臉龐,也愣了片刻。

人影摸了摸自己的臉,幾乎是瞬間,一張滄桑老婦人的臉龐出現在葉秦眼前,很快又被稚嫩童真的臉龐所取代,緊跟其後的又是位妙齡女子。

臉龐不斷變化,男女老少、喜怒哀樂應有盡有,好似芸芸眾生,上演著一番聲勢浩大的喜劇。

最後一切又迴歸原點,又變回了那張空白的臉龐。

如果說先前葉秦還有些懷疑,此刻可以確定,無臉人和先前的鬼和尚一樣,都是守護者。

而且他身上也有‘眾生意’還有香火氣息。

但是葉秦之前碰到鬼和尚的時候,是在現實的精神層面當中,這次不知道為何,這個無臉人竟然出現在了斑駁歲月裡面。

無臉人靜靜看著葉秦,雖然他沒有眼睛,但葉秦卻察覺到了一股極為冰寒的視線,彷彿穿越了時間還有空間的距離,準確無誤落在了自己身上。

這生物看似氣息平和,沒有任何波動傳來,但是葉秦有種預感,他比鬼和尚更加難纏,畢竟,能夠出現在歲月片段裡面的又怎麼可能會是泛泛之輩?

無臉人和鬼和尚一樣,並沒有主動攻擊的想法,他雖然進不來,但同樣葉秦也出不去。

上清觀就只有這麼一個出入口,無臉人就站在那裡,完全把路給堵著,簡直比鬼和尚更加纏人。

葉秦雖然已經來到斑駁歲月片段當中,但如果不出去的話,就相當於白進。

而且歲月片段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總不可能和無臉人一直耗在這裡。

葉秦打量著不遠處的無臉人,確定他沒有離開的想法,翠綠的蛇瞳當中,很快劃過一抹淡淡的金芒。

空氣當中瞬間多了幾分肅穆的殺氣。

金丹在體內迅速流轉,朦朧的氣息瀰漫出來,朝著無臉人疾馳而去,他卻好像感受不到這股迫人的威壓。

面對葉秦強大精神力的籠罩,他的身形如同一座巋然不動的小山,沒有任何想要移動的想法。

很快灰色的霧氣包裹住了無臉人,將他的身影全部吞噬,在這個過程,無臉人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看著被霧氣包裹的生物,葉秦有些不可置信,整個過程未免也太輕鬆了點。

“就這?”

無臉人這麼快就被解決,相比之前的鬼和尚,難度簡直不要太低。

要知道先前葉秦拿鬼和尚根本沒有辦法,後面還是藉助突破金丹之威,才把其給滅殺掉。

但下一刻葉秦神情微變,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目光如炬落在了那團霧氣之上,“不對!那個無臉人還沒有消散!”

彷彿是為了驗證葉秦說的話。

一張沒有面孔的臉龐浮現出來,上面還多了張血盆大嘴,佔據了大半位置,源源不斷的霧氣被吸入其中,像是個無底洞。

很快濃郁的霧氣消散一空,那張大嘴也消失不見,恢復了先前沒有任何五官的模樣。

葉秦神情劃過一抹錯愕,他猜到無臉人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卻不曾想這麼快就化解了自己的攻擊手段。

這霧氣和他息息相關,更是凝聚了自己的精神力所在,無臉人竟然能夠直接將其吞入。

可見他的精神攻擊並沒有對無臉人產生傷害。

“既然精神力攻擊對你沒效果,就讓你試試我雷電之力!”

葉秦集中注意力,額頭中央的鱗片劃過一抹璀璨的紫芒,恍若有電弧劃過,在空氣中迸發出數道火花。

“砰!”

只聽見一聲驚雷,粗壯的雷蛇猛地朝著無臉人疾馳而去,帶著摧拉枯朽之力,瞬間將他吞噬其中。

這一擊蘊含了葉秦十足的力量,剎那間整個道觀都被雷電照亮。

無臉人瞬間被淹沒在雷海當中,恐怕這會已經被劈成了焦炭。

紫色的雷海交織在一起,只在無臉人的附近徘徊,沒有殃及到其他的地方,可見葉秦對於雷電的掌控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雷聲隆隆不斷,震耳欲聾。

過了片刻雷電才緩緩散去,露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葉秦蛇瞳微滯,無臉人依舊完好無損,身上連道黑色的印記都沒有,似乎雷電對他沒有任何的效果。

他的神情漸漸變得有些難看,“怎麼雷電對他也沒有任何效果。”

葉秦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再這樣下去,難不成他要被耗在這裡,等到歲月波動結束,然後回到現實中,豈不是白跑一趟,浪費了這次難得的歲月片段。

這守護者,果然是為了守護歲月片段而生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葉秦的心情愈發有些焦灼,任何辦法都已經用盡了。

同先前的鬼和尚一樣,攻擊手段對無臉人都沒有效果,可以說是泥牛入海,無臉人就像是門神似的,駐紮在上清觀的門口,動都不動一下。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無臉人能夠耗得起,但是葉秦耗不起,再這樣下去,恐怕就真的是無用功。

就在葉秦焦躁之際,潺潺流水聲傳來,恍若玉石激盪,稍微撫平了心中的不安。

他忽然想起水渠當中還有一串念珠。

這串念珠是支遁贈予,葉秦不知道有什麼用處,存放於水渠底下,打算等到下次再探歲月片段之際,看看它究竟有如何妙用。

可是如今他被無臉人堵在這裡,可以說是進退兩難,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葉秦來到了水渠旁邊,打撈起這串念珠。

檀木珠子透露著古樸的氣息,即便已經歷經千年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反而因為歲月的沉澱多了些許不凡。

不知道是不是葉秦的錯覺,在他打撈出念珠出來的瞬間,一股視線停留在了他的身上,更準確來說是念珠上面。

他感覺無臉人朝這邊看了眼。

葉秦若有所思,“難道這串念珠對無臉人會有作用?”

等他帶著念珠出現,隱約察覺到無臉人身上有些變化,那種變化他也說不上來。

但從無臉人透露出來的蛛絲馬跡當中可以分辨,應當是這串念珠引起的。

葉秦試著將精神力灌入到念珠當中,原本樸實無華的珠子散發出若有似無的白光。

柔和的白光以念珠為中心,朝著周圍不斷擴散,原本先前一隻穩如泰山,沒有任何動彈的無臉人,卻是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

葉秦一看有戲,加大了精神力的注入,白光變得愈發璀璨,甚至蓋住了原本的檀木珠子,恍若一輪冉冉升起的太陽。

無臉人的身形在白光的照耀下,竟然有趨於透明的趨勢,葉秦清楚看到,白光徑直穿透了無臉人的身體。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鋒利起來,額頭中央的鱗片顏色變得越來越深厚,雷聲隆隆作響。

很快紫色的電弧還有火花也加入到了白光當中,兩種不同顏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充斥在道觀內部,猛地朝著無臉人襲去。

先前巋然不動的無臉人,在此刻終於挪動了腳步,想要朝著旁邊躲去。

葉秦哪裡會讓他如意。

數道粗壯的雷電從天而降,形成一個牢籠,將無臉人禁錮在其中,趁著無臉人分身乏術。

“去!”

眼看時機已經成熟,葉秦將念珠投擲出去,準確無誤落在了無臉人的身上。

剎那之間,無數面孔出現在空白的五官上,男女老少紛紛擁擠成一團,只不過這些人的表情都充滿了痛苦。

在白光的覆蓋下,陣陣梵音從念珠中傳來,好似有佛祖在出手度化,無臉人的身形漸漸消散,最後只剩下一串念珠靜靜的躺在地上。

“終於解決了……”

葉秦欣喜,想不到這念珠還當真好使,但還不等他高興,卻陡然一愣,精神陷入了高度的緊繃狀態。

因為在守護者消失的瞬間,葉秦再次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窺視感!

這和當初解決鬼和尚時的情況一樣,好似有什麼存在,隔著遙遠的距離看了自己一眼。

但那股窺視感停留的時間極為短暫,一閃而逝,似乎只是錯覺。

這種感覺,和雷劫頗為相似,只威懾,卻不真正出現。

光打雷不下雨,但卻讓人提心吊膽。

葉秦神情有些凝重,“是天地的窺視嗎?解決了守護者,就和修煉一樣需要迎接靈類的雷劫?”

葉秦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測準確與否,但目前來看暫時沒有危險。

他的視線落在了念珠上面。

葉秦沒有想到,支遁贈送的念珠在這次幫了大忙,如果不是念珠的話,這北頂娘娘廟的守護者還真不好處理。

但先前支遁贈予他的只是普通念珠,並沒有任何波動不凡,如今有這樣的效果,多半是因為水渠的緣故。

和先前猜測的差不多,從這當中撈出來的東西,雖然無法顯化於現實世界,但卻可以在歲月片段裡面當成法寶使用,具有一定的威能!

水渠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的力量,讓原本普通平凡的事物,能夠誕生出威能!

隨著無臉人的消滅,念珠周身的白光也悉數褪去,變得樸實無華起來,深色的檀木珠子和普通的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誰能想到就在剛剛,它幫助葉秦對付了棘手的無臉人,否則的話無臉人現在都還堵在上清觀門口。

葉秦已經感受不到念珠上面的波動,不知道是其中積攢的能量耗盡還是其他原因。

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回了水渠當中,清澈的水面盪開一圈漣漪,念珠漸漸的沉澱下去,恍若和水渠融為一體。

也許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它又會再度積攢能量,後續應該能夠重複使用。

葉秦的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陰影上,相比之前,青銅古劍的影子凝實了不少,但是想要完全恢復,估計還要段時間。

關於念珠還有水渠的事情暫且放在旁邊,因為無臉人的緣故,葉秦已經在這裡消耗不少時間,得快點探索了。

才從道觀大門出來,便聞得鳥語花香,入目所視之處一片鬱鬱蔥蔥,令人心曠神怡。

葉秦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依舊是在熟悉的山野當中。

“不知這次會來到哪裡。”

葉秦穿梭于山林之間,很快便感受到了股特別的波動,和當初的娘娘廟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像是從東南方向傳過來的……”

此時的葉秦還在斑駁歲月當中探索,現實世界當天色已經微亮,每個片段流逝的時間速度和外界都有所不同。

現世裡天邊恍若銀瓶乍破,裡面的液體也隨之傾瀉出來。

幾縷霞光突破重重黑暗,將光明帶到了人世,原本有些古舊的娘娘廟在晨曦微露之間被點綴的略有顏色,依稀能夠看見往日輝煌。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整座城市也從沉睡中甦醒過來,街頭巷尾變得熱熱鬧鬧,唯有娘娘廟這裡稍顯冷清,並無什麼遊客到來。

負責看守娘娘廟的是王大爺,六十歲左右,平常就負責開關門,偶爾也會去打掃一下衛生,房子就在附近,離這裡倒是不遠,每天溜溜達達的就能過來。

這天開門之後,正在門口溜著彎,不遠處傳來匆匆腳步聲,只見一群人朝著這邊走來,不像是普通遊客,偶爾還在紙上寫寫畫畫,倒像是來辦什麼事情的。

先前王大爺就發現了,不遠處有個工地已經開始搭建,而且已經初具雛形,似乎是要建立什麼新的建築物。

也不知道這夥人的到來,和那附近的工地有沒有什麼關聯。

就在王大爺猜測之際,這群人也已經到了娘娘廟這裡。

“這裡怎麼還有個廟宇?”

為首的男人眉頭一皺,看了眼設計圖紙,“這完全不行,佔地面積太大了,必須要把這裡拆除。”

原來先前王大爺看到的工地,是政府要建立的一所大型建築物,名為‘鷹巢’,面向國際開放的場所,十分重要,所以周圍的民居建築物都要進行拆除或者搬遷,娘娘廟也赫然在規劃範圍內。

而這些人,正是官方派來的建築團隊,他們來現場勘測,好進行下一步。

此時王大爺聽到這裡,忍不住道:“啥,你們要拆娘娘廟?這可是明朝時期留下來的古建築啊。”

為首的男人不以為然,“古建築又能如何,這京城裡面的古建築多的去了。”

一行人走進廟宇裡面,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裡香火也不旺盛,平常也沒有什麼人來,還不如拆了省事,搬遷到其他地方也好。”

“確實,而且這裡的建築已經很破敗了,重新整修又要花費不少錢。”

他們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經決定了娘娘廟的生死。

如果說這廟宇香火鼎盛,可能他們還會有所顧慮,畢竟拆遷還會引起民眾不滿,但從如今這個情況來看,即便是拆了,想來也沒有人會反對。

而對於目前官方要建設的這個建築物來說,沒有什麼比它更重要了,別說這裡是個明代建築了,即使再古老,該拆還是得拆,因為最上面的檔案已經下達,萬難更改。

這是國家的意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