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謝謝爹爹但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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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不帶,於是便只有爺倆。
傅錦梨是第一次出遠門,沒什麼見識,成天纏著傅應絕問東問西。
為她做了好幾身騎裝跟輕便的小袍子,行軍在外的李源還給送來一根小馬鞭,做得是花裡胡哨,上頭又是寶石,又是瑪瑙。
珠光寶氣,亮晃晃地。
傅應絕瞧著直呼晦氣!
本來那審美就不咋地,偏偏一個個兒地慣著啊。
他拿著手上沒裝箭的小弩,外頭塗了一層金粉,弩臂兩側鑲金嵌玉地,弓身上刻著鏤空花紋,繫著銀鈴。
裝上箭,射不了多遠,但是叮叮噹噹地,絕對是好聽。
傅應絕輕嗤,“花架子。”
周意然真是閒得慌,花那時間去弄這些。
奶糰子撅著小屁股在收拾東西,矮榻上擺滿了她的寶貝。
在禁軍營裡贏的蹴鞠,她在外頭撿的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丁雅言送的玉石珠寶,還有小人兒四處淘來的亮晶晶......
堆得小山一樣高,她就坐在旁邊,一件件地挑挑揀揀。
傅應絕撐著下巴看,那胖乎乎的小背影,嘴裡哼著什麼自己瞎編的小曲兒,奶音陣陣。
“爹爹!”
她突然叫了一聲,傅應絕懶懶地應,也沒起來。
“怎麼。”
“都帶走!”
“……”
傅應絕同她講道理,“去幾日便回來了,又不是挪窩。”
可是小人兒看著眼前的東西,很是糾結。
小石頭們都好漂亮,小龍衫也想都帶去,穿倒是不穿的,只是想時刻都同她的寶貝待在一處。
小人兒這個看看,那個摸摸,最後只將小蹴鞠抱在懷裡,一咕嚕爬起來。
腰間還掛著李源送的小鞭子。
“這個!我們去,哐哐!”
她舉著蹴鞠,懟到傅應絕臉上,傅應絕險險地往後一挪。
嘖嘖不已,
“朕就知道你是想篡位的。”
小破孩一天沒個輕重,橫衝直撞地。
也不怕將老父親這張臉給砸了。
他勾著那蹴鞠上的穗子,給提起來,閒閒地打量兩眼,“我可不陪你玩兒。”
“謝謝爹爹,小梨子不用,週週哥哥有人的。”
“……”
哥哥,哥哥。
傅應絕磨牙,糾了幾回也糾不過來,一說便告訴自己要懂禮貌。
他將蹴鞠拋起,在手上把玩,配上球身的穗子飛揚起來,十分漂亮。
小奶娃看得眼都不眨,傅應絕勾唇笑,“他?他更沒時間陪你玩兒。”
周意然這次全權負責圍場的守衛佈崗,忙得打轉,沒那閒工夫哄孩子。
像是已然料想到他接下忙的不可開交的模樣,傅應絕故作嘆息。
“關鍵時候,還得是爹靠譜呀。”
心頭美得什麼樣。
瞧著吧,倒時個個兒都忙著,就他這個當皇帝的在後頭躲懶,看眾人表演。
看這小奶娃找誰玩兒。
***
天子外巡,一應事務便由薛相同尹太傅全權處理,急事便快馬加鞭送往西山。
上有天子及小殿下,皇家就這點血脈,全去了。
朝臣紛紛上書,著本次出行當攜重兵。
於是浩浩蕩蕩的數萬人,便於八月二十九一日,整頓出發。
一大早上,傅錦梨晚上興奮,睡得晚。叫傅應絕抱上車時,還在矇頭呼呼大睡。
前有禁軍開路,天子儀仗打頭居中,在停軍休整過後,那撅屁股睡的豬崽子才在絨毯裡頭翻了個身。
紅撲撲的小臉上還帶著暈乎,一睜開眼來便開始找人。
左右巡視兩下,才迷迷糊糊地看見了爹。
傅應絕背對她,端著盞茶,手上捏著書卷。
小人奶聲奶氣地哼哼兩下,伸腿笨拙地踢開小毯子,手腳並用地爬過去。
“爹爹~”
她貼上來,胖臉杵在傅應絕後背,暖烘烘地,像個小火爐子。
“醒了?”
傅應絕淡定地喝著茶,“怕是叫人偷了都不知曉。”
帶上車了還睡得香甜,若是在外頭睡著,叫人鋪蓋一卷帶著走了,那還得了?
小孩兒剛醒,不願意開口說話,腦袋空空地在後頭哼唧。
估摸著時間等她這陣氣兒過去了,傅應絕才將她扯出來,揉著一頭細軟的頭髮。
罵她,“豬崽子。”
小孩兒寸步不讓,“爹爹大豬~”
底下的馬車平穩行駛,只不是過彎路時有些微的顛簸,小人被震了下,瞬間便清醒過來。
就著傅應絕的手漱了口,就在傅應絕發愁她這東倒西歪的頭髮該如何時,小人兒已經悄悄從案几上摸了一塊糕點塞在嘴裡。
傅應絕瞧見了,也沒管她。
起床便開始啃,已然是她的習慣了。
“叫蘇展來給你扎個啾啾。”
跟孩子待久了,說話習慣便會跟著一起同化。
她成天就是她的糕糕,她的小啾啾,傅應絕“耳濡目染”地,學會不少。
“嚎呀~”
她吃得一臉滿足,乖乖坐在傅應絕懷裡。
不過蘇展還未進來,她又叫車窗處那隨著行進微微飄蕩地的簾子吸引了目光。
“出來了呀,小梨子出來。”
她指著車窗,仰著頭同傅應絕道。
臉上沾著糕點渣子,傅應絕抬手給她擦掉。
奶糰子頓了下,低頭又啃兩口,又抬起頭來。
“......”
傅應絕無奈,只順著她的意,給她再次擦掉。
直至小人兒第三次去咬她的糕糕,準備再抬起頭來時,傅應絕連忙從後頭捏住她的後頸窩。
“玩兒去。”
說著,將她從懷裡端了出去,往窗邊遞了遞。
小人兒也不含糊,不再繼續鬧他,呼嚕嚕便往窗邊爬。
還不忘同他道一聲,“謝謝呀~”
謝謝將小梨子搬過來。
周意然就伴在帝王身側,一身武袍,胯下的馬昂首前進。
他注意力四散開去,時刻警惕著四周,還要注意著前後隊伍的動作。
故那一道小小聲的週週哥哥傳來時,他一下便聽了個清楚。
小人咯咯的笑聲,就從身旁不遠處傳來。
周意然眸光一緩,側首去看。
胖丫頭趴在馬車窗邊,木製的窗框早早便推開了,可簾子卻需要去掀。
她手短,揭不全,便頂在她腦袋上,將本就亂的頭髮壓得東翹一束,西扭一撮地。
可奶糰子是渾然不知,胖爪子還在奮力地朝他揮著。
”週週哥哥,騎大馬!駕駕!“
周意然是儒將,身姿板正,身騎高頭大馬,氣勢凜然。
小胖娃沒騎過,很是豔羨。
“睡得可好?”
周意然打馬走近,低著頭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