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溥八將事情的經過和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的跟朱溥玉說了一遍後。

本來他是想贊成朱師姐繼續戰鬥下去,奈何建設宗門必須要放在首位。

更何況正常靈氣蘊養下,一萬個凡人才能出一個有靈根的人,神雲山那裡靈氣稀薄,多救助一萬個凡人也未必能出一個,還不如將趙紫安全送回神雲宗。

而且掌門師尊那些神奇之物終究要保密,不能隨便贈人,必須要有一個完善的煉丹堂才能更好的留住未來入宗的弟子。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更大的理由是孫溥八自己這個體修更需要丹藥。

朱溥玉重新審視了一遍她的孫師弟。

孫師弟真是好心機,看待事物都比自己考慮得要長遠些,自己輸得心服口服。

不如揚長避短,以後宗門的事就讓孫師弟來操心好了,自己發揮所長,專心修煉和磨鍊戰技,成為神雲宗一把利劍,也是不錯的報答掌門師尊的方式。

朱溥玉開口問道:“那你今後會如何對待趙紫。”

孫溥八自信滿滿的回答道:“我會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看待。”

此話一出,朱溥玉的額頭起了一根青筋,拿起劍,用著劍鞘對著孫溥八一陣猛錘。

你這個負情郎,做了這麼多居然不想負責,作為師姐必須要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師弟。

她永遠忘不了趙紫那眼神,在得知了神雲宗只有自己和孫師弟後,趙紫不但沒有嫌棄,還露出了欣喜之色。

這不就是愛情麼?若是趙紫不喜歡你孫溥八,會被你撬過來麼?

但她也不能直接跟孫師弟挑明,真是火大,還以為孫師弟真的開竅了,結果還是榆木腦袋一個。

孫溥八有些委屈,不知道朱師姐為何突然打他,是不是朱師姐覺得自己過於陰險了。

十天後,神雲山引來了第一場春雨。

雨細如絲,風輕如絮,滴打和吹拂在鼠無患那比身軀還胖的臃腫臉上。

鼠無患並不感到後悔,和那幾個仙果比,被打一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始作俑者的大橘在後面不耐煩的催促著鼠無患,讓其快點爬。

大橘內心煩躁道,它喵的,這鼠膽真肥,居然敢打本尊的小報告,害得本尊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苟燭了。

此時的苟燭正在神雲宗‘禁地’種植各種靈草。

這些靈草的種子自然是交由鼠無患的任務,從羽宏宗購買得來。

好在羽宏宗還有良知,打了骨折價賣了給苟燭,還買一送一,讓苟燭累活了好一陣子,到現在還沒種完。

苟燭心煩道,淦,這些靈草真的嬌貴,不用心呵護還真養不活,靈力也消耗巨大。

他看著手上還剩下五分之四的靈草種子,煩躁的將其收入儲物袋中,就當沒有這些靈草種子好了,躺平不香麼?

大橘這時候悄咪咪的走入了結界,想裝作沒事一樣,躺在平時的地方。

苟燭哪能如它所願,冷淡道:“捨得回來了?”

大橘一驚,虎腦中冷汗不停冒出,苟燭對它可沒那麼冷淡過,這絕對是要發飆的前奏。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橘立馬低下自己的虎腦,跟苟燭大聲道歉。

反正結界內就只有苟燭能聽到,畢竟它有錯在先,約定好共同努力,自己卻在偷懶享受。

苟燭還是冷漠道:“你是不是把鼠無患打了一頓?”

大橘立刻緊張道:“沒有,絕對沒有。”

還好它機智,特地讓鼠無患不要靠近禁地,被打小報告這事能忍麼,打一頓算輕的了。

苟燭面無表情的指了指結界入口外。

大橘扭頭看去,發現鼠無患在結界外瘋狂彈跳,生怕苟燭看不到它這幅慘狀。

頓時,大橘的臉色又黑又白,想上前再把鼠無患揍一頓,但又礙於苟燭不好發作。

“看你這樣子,哪像道歉。”

苟燭故作嘆氣繼續道:“大家都在努力,連歸屬感不強的狐美月每隔一個星期都會帶一些戰利品回來,你大橘一趟就是兩個月,最近是不是懈怠了。”

大橘有些底氣不足的狡辯道:“我沒有,真沒有,我其實有在好好的修煉。”

苟燭白了大橘一眼,真正有底氣的人是不會狡辯的,妖獸也一樣。

苟燭不裝了,直言道:“行吧,作為處罰,我需要你答應我做兩件事。”

大橘一陣汗顏,你苟燭還真能裝,虧它還提心吊膽了一下。

“說吧,什麼事。”

“趙紫的事,我在半生契約跟你表述得可還清楚。”

“清楚,孫溥八這小子還真的精明,撬牆角都撬到凌芸宗去了。”

“哦?你瞭解凌芸宗。”

“瞭解,怎麼會不瞭解,那老巫婆可小氣了,又愛記仇,嘴又能說會道,若是被她知道你撬走她的弟子,還是火木土三靈根的弟子,指不定會親自上門找茬。”

苟燭好奇道:“哦?火木土三靈根弟子很搶手麼?”

“挺搶手的,非常適合煉丹,就是比火木雙靈根遜色一些,畢竟火木雙靈根修煉快,活得會久一些,保質期長。一般這種弟子出走,追也要追回來,只是不知道為何放任這麼久都沒追回來,我猜測很有可能凌芸宗內部出了點狀況。”

“哎呀,這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事了,好歹是我們救的人,歸我們了,誰叫他們不小心放走她呢。”

“所以呢,你想拜託我什麼事?”

“你也看到了,我們神雲宗沒有一個教導煉丹的人,我怕趙紫看到了這條件,會缺少歸屬感,所以需要你的虎背一用。”

“???”

“是這樣的,我們神雲宗要用最高規格的禮儀歡迎趙紫,所以需要讓你虎背載她上神雲山,好有一個入宗的儀式感。”

大橘死死的瞪著苟燭,說道:“你真狗,狗妖都沒你臉皮厚,竟敢跟金丹大妖提出這個請求。”

“過獎過獎,就當這兩個月你摸魚的一點小小的懲罰。”

大橘想了想,自己臉皮也薄到哪去,說道:“那鼠無患得讓我多揍幾頓。”

苟燭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可憐的鼠無患,就這麼被苟燭拋棄了。

“那下一個呢?”

苟燭惡狠狠的說道:“柳永術的死訊已經傳到了這裡,不日後他即將會來到神雲山,我要你幫我揍他一頓。”

大橘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我對天道發過誓,此生絕不傷害柳永術一根寒毛。”

“什麼時候發誓的。”

“一個月前,他給得太多了,我拒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