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安排神秘人把宋梅從後窗抱走,抱到皇后住的慈寧宮外。

宋梅渾身發軟,自己跌跌撞撞爬過慈寧宮的門檻。

守門的太監看見後嚇了一跳,立刻把人背到主殿。

皇后見她這樣,也沒多問,而是讓人打了溫水給她沐浴。

等宋梅發過汗後好了很多,皇后也已經打聽清楚宋梅為何會成這般。

宋梅有皇后的命格,她勢必要為自己的兒子爭取。

“梅兒,皇上封你為公主,無論你是否能與鋒兒結為連理,哀家都能在你面前自稱一句母后。”

“容母后說一句,這深宮裡的醃漬事情多的去了,很多事情是你連想都不敢想的,話本子都寫不出來的,因為你們的底線沒底到那種地步,今日之事,若是縱容,必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起了這個心思,便不會放過你的,早晚有一天,你將淪為他的禁臠,被他關在勤政殿的密室裡,每每發情便要進去把玩一次。”

宋梅渾身發抖,她差點就……

“不用怕,回去與你的父兄實話實說,他們會為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皇后說完就離開了,吩咐丫鬟照顧好宋梅。

宋梅讓丫鬟出去,自己躲在被子裡偷偷哭了。

天知道她被那麼老的皇帝那樣對待時,她有多麼無助。

幸好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她還能安慰自己沒有事。

她一直都十分努力,她靠著自身的努力獲得了權利、地位、人心,但卻還是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上位者似乎只把她當一個物件,也只在乎她的價值。

她身上剛出現了百鳥朝鳳的景觀,就被三個男人連續玩弄。

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也不會對任何人抱有期待了!

男人的價值是依照她的價值而定的,她有價值,男人們才會體現出他們的價值。

此刻,她更加認識到了宋家的重要性。

皇后和蕭亦鋒都依賴宋家呢,她卻總是急於逃離宋家,可若沒了宋家,她還算什麼?

跟宋延年說了,他會為自己做主嗎?

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己沒用?

藥勁散去後,宋梅疲憊不堪,沉沉睡去。

次日,她醒來後已是巳時,丫鬟服侍她梳洗打扮,然後把她帶到主殿,蕭亦鋒和皇后都在那裡。

宋梅雖然不再相信男人,可一看到蕭亦鋒,還是想跟他解釋昨晚的事,“太子殿下……我還是完璧……”

“梅兒!此事不怪你!”蕭亦鋒過來拉住她的手,滿眼全是心疼,“只怪孝字壓身,我不能反抗父皇,害你受了這樣的委屈!”

宋梅雖然知道他半真半假,但聽到這樣安慰的話,還是忍不住撲到他懷裡哭了起來,“太子哥哥,我好害怕!”

蕭亦鋒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別怕,梅兒,好事多磨,我們一定能走到最後。”

“回去你跟你爹說了實情,再單獨跟宋海鳴說幾句話。”

“你就說……”

宋梅渾渾噩噩回到家中,因為她平時也總是夜不歸宿,有時睡在店裡,有時睡在會館,所以宋家人也沒人去找她。

以前宋梅還覺得挺好,宋家人不像那些土族閥門,規矩嚴苛的很,女人生在那樣的家庭真是跟坐牢一樣。

可現在,她都差點被那樣了,宋家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守門的還在打哈欠。

宋梅又是委屈,又是生氣,直接到宋延年的書房去找他。

到時,恰好看見宋黎在跟宋海鳴切磋,宋意歡和楊玉瑤一邊吃葡萄一邊觀戰,宋延年當小寶的陪練,陪他對打。

宋梅瞬間破防了!

她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錢是她掙,地位是她謀,結果他們一家子只想著擺爛!

若不是有個兵權,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用處!

“爹!娘!”她氣沖沖地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眼淚就掉了下來。

“那老皇帝差點就把我……你們還有心情玩鬧!”

“嗚嗚嗚嗚……”

全家陷入一片寂靜。

“梅兒!你說清楚,到底怎麼了?”楊玉瑤首先上前握住她的雙手。

宋梅抽抽噎噎,“昨晚太子進宮求皇上賜婚,他前腳剛走,後腳劉福就接我入宮,說皇帝要問問我的意思。”

“這個我們是知道的呀,因為皇帝賜你為公主,所以,你的婚事我們做不得主了,還得皇帝說了算!”楊玉瑤蹙眉道。

“怎會這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沒生我沒養我,憑什麼要做我的主?”

宋延年接過話頭:“因為你是公主,享受了公主身份,就要履行公主的職責,就算皇上讓你去和親,你也得乖乖的去,當然,為父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你繼續說,發生了什麼?”

“我到勤政殿偏殿的時候,還能聽到太子與皇帝在主殿說話,但沒過一會,卻是皇帝自己過來了,我當時也沒太在意,只當皇帝要單獨問問我的意思,沒想到他竟是在房間裡點了催情香,我差點就被他……幸好宋奎來了,不然,女兒就要被他……”

“嗚嗚嗚,我當時多希望有人來救我,你們誰都沒來……”

“豈有此理!”宋延年一掌拍碎了一張石桌,“那老傢伙竟然如此為老不尊!”

楊玉瑤也氣得雙手發抖,“我豆蔻年華的閨女,他哪來的臉!”

宋意歡雙目沉沉,“爹!立刻動用我們棋子,不知能否把他毒死!”

宋梅眼前一亮,沒想到宋家在宮裡還有棋子。

宋海鳴:“敢欺負我妹妹,就是沒把我宋家放在眼裡,爹,不如……”

他看向宋延年,目光中滿是狠厲,宋延年也握緊雙手,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宋梅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快說呀!

不如什麼?

要造反就造反,痛快一點呀!

“梅兒,你先去休息,為父要找你的幾個叔伯商量一下。”宋延年沉聲道。

宋梅大喜,商量就是要造反的前奏啊!

“是,父親!”

她轉身往回走,路過宋海鳴時,拉住了他的手,“表哥,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說。”

宋梅知道蕭亦鋒的意思,不就是怕宋延年不造反,留了這一手,想讓宋海鳴自己行動嗎?

但宋海鳴這個二倚子能做什麼?

他真的行嗎?

或許憑著羽林令的身份,也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