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肆年大吼一聲,旋風旋轉避開,抱住自己!

耳朵根子都紅透了!

要是原本的身體,他已經光速躺平了。但是現在……

鬱肆年低頭看了一眼,絕望。

他現在還是個名副其實的豆!芽!菜!豆芽菜就算是比同齡的豆芽菜大一些,那還是豆芽菜!怎麼能讓熙熙看!

然而喬熙才不管,她一手把人拽了回來。

整個浴室裡瞬間響起了淒厲的喊叫聲!

“嗷嗷嗷放開放開!李媽!趙姨!劉伯!救我!”

“晚了,這裡只有喬姨。”

“喬姨走開!眼睛閉上!不準看!”

緊跟著,尖叫聲突然沒了。

沉默片刻之後,是喬熙發出的一連串大笑:“喲。”

李媽和趙姨對視一眼,“叫這麼厲害?要不要進去幫忙?”

話音剛落,門直接拉開了。

紅得像從染缸裡面剛撈出來的小少爺趴在喬熙肩頭,身上隨便包著一條浴巾,整個人都在瘋狂發抖。

下一秒,他直接從喬熙肩頭跳起來了!

裹著浴巾,小短腿嗖一下,衝向湖!

全家:“少爺!!!”

然而靈光一閃之際,鬱肆年用最後一絲理智剎住了腳步!

不行,不行……不能崩人設。

她那麼聰明,善良,美麗,迷人,可愛……必然發現不對勁!

所有人就看著他們家的小少爺一臉憤慨地衝向湖邊,然後一個腳剎,背手向後,猝不及防地在湖邊溜達起來。

邊溜達邊用譴責的眼神看一眾傭人:“叫什麼叫?我就來看看魚,一驚一乍,跟我爹似的。”

離他不到十米的鬱政:?

很好,現在他已經成了罵人的詞了?

這個家到底誰做主!

小少爺散步回來的時候,順便瞟了一下喬熙的臉色,見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自己,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沒跳,又是臨時的機智保住了一命。

鬱肆年被李媽帶去換好了衣服,又被李媽重新帶過來了。

路上李媽想牽著他的手走,都被鬱肆年瘋狂避開,“不要牽。”

李媽剛感慨孩子大了。

就見這小東西眼睛放光,一把牽住了喬熙,還在她手上貼來貼去,“喬姨,餓餓,飯飯。”

喬熙舉起鞋子,“說人話。”

鬱肆年:“我餓了,要吃飯。”

李媽:“……”

全家:“……”

眾人托住下巴,看著平常又哭又鬧的小少爺乖巧進食,沒有半句廢話,想挑食的時候,只需要喬姨一個眼神,和舉起來的筷子,就立馬把不吃的東西都瘋狂往下嚥。

最後,就連鬱政都不吃飯了,專注地欣賞這一幕。

臉上除了驚訝之外,還帶點大仇得報的笑容。

“喬姨。”鬱政在午飯結束之後突然道,“看你們相處融洽,我很欣慰。所以下午的家長會,你去開。”

家長會?

“我不合適吧?而且不是還有李媽……”

她轉頭,發現傭人一個也不見了。

喬熙:?

再轉頭,發現鬱政也不見了。

喬熙:??

只留下了劉伯恭恭敬敬準備好車子,送喬熙出去。

喬熙就這麼糊里糊塗進了小豆芽菜的學校。

書裡,厲呈和鬱肆年從小到大都上同一個學校,這也是何雪芳的小心思之一。鬱肆年比厲呈小兩歲,但因為入學早一年,又跳了一級,所以跟厲呈同級,自然給厲呈聯合其他人霸凌鬱肆年的機會。

作為後來的跟厲呈競爭的最大反派,需要一個黑化的理由,童年自然是怎麼慘怎麼來。

小6道:“但是這個世界的厲呈因為有了喬姨的震懾,收斂了不少,在班級裡一直暗戳戳跟鬱肆年競爭,沒有搞一些明面上的動作。現在的鬱肆年沒有經歷過霸凌。不僅如此,他還對班級裡的小孩進行了反殺行動,成了一朵名副其實的霸王花。”

喬熙低頭看了眼小豆芽菜。

他漆黑的眸子正盯著學校的招牌看,莫名透出一絲抗拒。

“年年不喜歡這裡?”喬熙眯著眼問。

鬱肆年點點頭,面露憂傷,開口告狀,“他們欺負我。”

“他們?都有誰呀?說出來,喬姨給你報仇。”喬熙把他抱到椅子上,溫柔詢問。

鬱肆年垂眸,開始一個一個報名字。

五分鐘後。

喬熙帶著鬱肆年,坐在班級的椅子上,看著面前十來個家長帶著自己鼻青臉腫的小孩聯合控訴。

鬱肆年:?

記憶出錯了?

他不是被這些人拳打腳踢霸凌虐待嗎?!

家長A:“就算是鬱家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太過分了!你看我孩子這臉,就是給他拿橡皮筋彈的!”

家長B:“我們家是跟他一起學射擊課程,他拿人當靶子!這還得了!”

家長C:“我家孩子小提琴都被砸了!知道你們家有錢,也不用這麼燒!”

……

喬熙轉頭看向鬱肆年,笑了。

鬱肆年背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年年,不是被欺負了嗎?”喬熙輕聲道,“怎麼回事?是記錯了?還是……”

她靠近小孩的耳朵,“壓根不知道呀?”

如果是這個世界的鬱肆年,不可能有被欺負過的記憶,更別提還一個一個數出來了。

鬱肆年:危!

下一秒,後排突然衝上來一個穿著白色蛋糕裙的小女孩。

“你們胡說!”

小女孩一叉腰,挨個指著前方的幾個小孩:“李佳言,是你先往他凳子上安裝放屁軟墊的!自己去解的時候被彈到,還好意思告狀?還有程陸斯,你跟年年打賭,是不是你先提出來誰輸誰當靶子的!你們都欺負他!休想顛倒黑白!”

喬熙第一個想法:嚯,小孩成語挺溜啊。

緊跟著,就見小女孩過來了。

她衝著鬱肆年揚起了頭:“不用謝我。反正以後你長大也是要娶我的,咱們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