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妤的不開心來得快,也去得快,在那個糟心的家,她一直都這樣,故而受盡委屈,依舊能保持樂觀的心態,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早就將方才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了,對於孟宴臣和艾郝的關心,她突然有點不明所以。

“我能有什麼事?快點快點,打多大的?”

“南方和北方麻將應該不一樣吧,先說說我們打什麼樣的,這東南西北風要嗎?”

歐陽藝涵之前玩的麻將裡面都沒有東南西北,這會突然有些犯難了。

“不應該有春夏秋冬啥的嗎,這裡面怎麼沒有?”

葉妤看了一圈,發現和她之前玩的麻將也不一樣。

“直接玩最簡單的吧,全國統一的,風牌全部摘出去,只能碰不能吃。”

孟宴臣一邊說著就開始將鳳牌往外摘。

“那錢怎麼算?”

此話一出,三個人齊齊看向葉妤,他們只是準備用麻將來打發時間的,誰都沒想過玩錢。

“打麻將不玩錢,玩的有啥意思?”

葉妤被看的有些發虛,輕咳了兩聲,故作鎮定。

“你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存養老錢啊。”

葉妤已經無力吐槽了,不過心裡也覺得葉妤說的有幾分道理,不玩錢,不玩點賭注,確實有點無趣。

“我都行。”

艾郝覺得無所謂,不過也是覺得玩牌不玩錢無趣。

三人看向孟宴臣,這會輪到孟宴臣慌了,搞得他好像不合群一樣。

四人說熟也不是很熟,說不熟吧,但又一起吃過好幾頓飯,還一起經歷過群架,如今還還要一起打麻將,孟宴臣從來沒想過,這輩子還會同艾郝又這麼多交集。

“那就五塊十塊吧。”

良久孟宴臣給出了方案,過年或者節假日親朋好友串門的時候,他看長輩們都是這麼玩的。

三人不明白,齊刷刷看向他。

“點炮五塊,自摸十塊,什麼番啥的也不好算,就不算了,玩點簡單的。”

孟宴臣簡單的又說了一下規則,四個人便開始了,幾圈下來,都是葉妤在胡,不是自摸,就是艾郝點炮,孟宴臣看不下去了。

“艾郝,你能做的再明顯一點嗎?”

兩人坐的是對座,艾郝的小動作,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做啥了?”

葉妤贏錢贏的正開心,孟宴臣突然黑了臉,她有些懵。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他明顯故意讓你贏的。”

“我憑本事贏的,不就是輸錢嘛,孟宴臣,你不會輸不起吧?”

她牌技很不錯的好吧,怎麼能說有人給她放水呢,這話葉妤不愛聽了。

“你看他手裡的牌!”

孟宴臣附身,直接推到艾郝手裡的牌,方才艾郝打的是九筒,這牌一看,他自己也胡,胡了都甩出去了點炮讓葉妤胡。

“嘖嘖嘖,艾同學過分了啊。”

歐陽藝涵也看不下去了,她手裡的牌把把差的要命,就沒聽過。

“那可能是他不會打,胡了都不知道,是不是郝同學?”

“胡了嗎?不倒鋪也能胡嗎?”

艾郝明知故問,好像他真以為自己不能胡一樣。

“裝,你就繼續裝,葉妤我跟你換位置。”

孟宴臣不是輸不起,只是輸的不服氣,過年跟長輩打都沒這麼點背過,他這牌技不可能一把都不胡。

葉妤也自認為牌技過硬,在她看來,艾郝確實不像會打麻將的樣子,笨拙的要命,她才不相信都是郝同學故意讓她胡的,不就換位置嗎,她才不怕呢。

換了位置後葉妤被啪啪打臉,別說胡牌了,牌都聽不了,又打了五六把都是艾郝在胡。

“郝同學,你是不是作弊了?”

天胡都有,葉妤眉頭緊蹙,看著那修長的手指在麻將堆裡隨意和弄,然後碼牌,賭神的電影情節瞬間迴盪在在腦海裡,下一刻立馬按住了艾郝的手。

“你不許碼牌了,坐著。”

葉妤將艾郝碼好的牌全部扒拉拉走,和了好幾圈,然後重新碼,最後再推到他面前。

艾郝喪失了碼牌的權利,之後的近十把,他和孟宴臣平分秋色,胡的差不多,最慘的要數葉妤和歐陽藝涵,兩人就沒胡過,有時候牌都摸不到,兩個男生擱那相互碰相互胡,絲毫不顧及兩個黑臉的女生,兩人似乎還較量上了。

“孟宴臣你也不許碼牌了。”

歐陽藝涵覺得孟宴臣也耍詐了,按著他的手,也不許他碼牌了。之後的牌都由兩個女生來碼,可也沒好到哪裡去,總是在要胡之前,就被兩個男生截胡了。

“你們就不能讓著我點,打了快兩個小時,我就胡了兩把。”

歐陽藝涵都要哭了,一邊埋怨著,一邊往四人小群裡發紅包,被點炮了,嗚嗚,她輸的好慘。

“就是就是,有你們這麼玩的嗎?”

葉妤也有點想哭,她牌技挺好的啊,以前跟他們玩,都是她在贏啊。

“你剛剛不是還說自己很厲害的嗎,要不是開局艾郝故意讓你,你以為你能比歐陽好到哪裡去。”

贏上頭了的孟宴臣十分得意,憐香惜玉、讓著女生是什麼,他從來不知道,在他的字典裡只有贏。

“吃點水果吧!”

林蘭滿臉笑意,端著兩盤切好的水果,放在兩邊,這畫面比過年還溫馨,四個孩子真好。

“謝謝外婆、謝謝奶奶。”

四人幾乎是同時說的,儼然成了一家人。

幾人又玩了一會兒,屋外的雨小了不少,雖然還在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外面的車也多了起來。

艾郝看了眼窗外,雖然有點捨不得,但在他人家借宿,他還是不習慣。

“雨小了,我要回家了。”

“不行,我要贏回來。”

歐陽不服氣,才三個小時,她就輸了四五百了,嗚嗚,她好不甘心啊,至少再讓她多胡幾把啊。

“不打了不打了,氣人。”

葉妤打不下去了,牌爛就算了,孟宴臣還故意胡她的,太氣人了。

“小艾要回家了?”

艾郝起身同林蘭和孟雄華告別,因著今天家裡孩子多熱鬧,老兩口沒有早點去休息,都在客廳。

“快十點了,家離這近不?要是遠,今天就別回去了,這雨雖然小了,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孟雄華有些擔心,他女兒就是雨天車禍去世的,難免有點觸景傷情。

“不遠,我打車回去,今天謝謝外公外婆照顧。”

老兩口也沒再攔,便讓孟宴臣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