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樂看父親這副模樣,側目斜視,恨不得上去踢兩腳好報仇。

他很討厭父親對他管來管去,巴不得父親早一天死,好讓他掌握歐家的大權,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父親五十幾歲才接手歐家,讓他感到自己要想掌握歐家的大權,最起碼也需要等到五十歲。

一旁的女秘書此時也驚慌失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指望著歐陽給她一家人飯吃。

“藥,給我藥!”歐陽指著自己的辦公桌,開口說道。

女秘書連忙跑過去,開啟抽屜,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

歐樂看見那藥瓶,恨不得一把搶過來扔掉。

但看見兩旁的保鏢和財務部的部長也在,便不敢那麼去做。

很快,女秘書喂歐陽吃了藥。

幾分鐘後,歐陽這才恢復過來。

“你不要命了?你竟然惹到蘇皓的頭上?你不知道童家和曲家都是怎麼死的嗎?”歐陽指著歐樂怒罵道。

歐樂最近剛從外地回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時,聽父親說童家和曲家都是死在他手上,驚慌起來。

當時只是想著,蘇皓這個人身手了得,對他很害怕。

仔細思索之下,歐樂開口說道:“爸,這個蘇皓,好像還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快給我說!”歐陽怒吼出聲。

“他說,他要見你一面,讓你主動去找他。”歐樂想了想,開口說道。

“我們歐家和蘇皓並沒有交集,他為什麼要見我?”聽歐樂這麼說,歐陽有些疑惑。

不過他仔細一想,最終想到了他幫雷瘋建造飛機場的那件事,緊張起來。

蘇皓最有可能,是為這件事去找他。

“他是怎麼查到我頭上的?”同時,他的心裡又升起了一個疑惑。

他自問把這件事做的密不透風,而且建築工人也已經送到了東境,蘇皓是怎麼查出來的?

“爸,我們現在怎麼做?”歐樂此刻也緊張起來,開口問道。

歐陽想了想,開口說道:“你快給你姐打電話,讓她通知所有歐家的人全部給我回到家族,沒有我的通知,都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別出門。”

“另外,將公司的所有保鏢打手都給我帶回去,在家族附近巡邏,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立即上前盤查,若是有大量人手出現,就通知武王宮的人,我們歐家如果有難,他武王宮不會插手不管。”

歐樂此時更加驚恐起來,開口問道:“爸,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先別管,照我說的去做!”歐陽開口曬甌菜。

歐樂立即轉身,走出了歐氏集團,坐上車,朝著歐家駛去。

一路上,歐樂連續不斷的打電話,和他姐一起通知族人,趕快往家族撤離。

歐陽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提了一下茶几上的茶壺,結果沒茶,掏出一包煙,按了幾下打火機準備點燃,結果發現打火機已經沒油。

傍晚。

桃花源蘇皓的別墅中。

蘇皓身上裹著一條浴巾,躺在了靠椅上。

此時童暖暖和童小燕兩人剛走。

蘇皓掏出手機,開啟螢幕,發現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

這時,門上傳來叮叮叮的聲音。

蘇皓站起身,走到門口,發現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

他隔著門對外面說道:“你是誰?”

“你好,是蘇先生嗎?我叫歐陽。”外面傳來歐陽的聲音。

蘇皓笑了笑:“你到底是來了,等我一會兒。”

蘇皓說完,走進自己的房間,找了一套衣服穿上,然後重新回到了門口,將門開啟了。

歐陽一看見蘇皓,就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個躬。

“你這是幹啥?”蘇皓有些疑惑。

“敗家子砸了您的車,給您添麻煩嗎?我向您道歉。”歐陽開口,極為謙卑的說道。

蘇皓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後掏出一根菸,遞給他一根:“抽菸不?”

歐陽連忙雙手接過:“謝謝蘇先生。”

蘇皓將煙放在嘴裡,掏出打火機準備點燃,歐陽閃電般的掏出打火機,要為蘇皓點菸。

蘇皓一歪頭,自己將煙點燃,抽了一口道:“你到現在才來,你那兒子,什麼時候告訴你的訊息?”

歐陽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他今天才跟我說的,他就是個敗家子,我早晚廢了他,只會喝酒玩女人。”

提到歐樂,他就咬牙切齒。

“你知道我叫你來是幹什麼嗎?”蘇皓將了他一軍。

他不主動提出飛機場的事情,這麼問,是想看看歐陽的態度。

聽蘇皓忽然這麼問,歐陽眼珠子轉了轉。

不對啊!

歐陽感覺和自己心中的想法有著一些差距。

此時他的腦海中思緒翻騰。

若蘇皓不是為飛機場的事情來找他,自己主動提到這件事,豈不是自投羅網?

想了想,他開口道:“不知道,還請蘇先生明示。”

蘇皓笑了笑:“你自己做的虧心事,自己不好意思坦白,非要我主動提出來是吧?”

此時歐陽依然假裝糊塗,試探著道:“蘇先生,我們公司和白雲集團,似乎並沒有什麼過節,而且我們歐家,也和你們蘇家,沒有發生過什麼衝突啊。”

“看來你小子是不肯自己招了,飛機場的事,是誰讓你乾的?”蘇皓冷冷的說道。

歐陽整個人長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道:“萬萬想不到,蘇先生真是能明察秋毫,沒想到飛機場的事情,我做的那麼隱秘,還是被您查到我的頭上。”

“回我的話!”蘇皓厲喝一聲,懶得跟他這種油膩大叔再糾纏。

只覺眼前這人說話不說重點,但語氣又軟綿綿,罵他反而顯得自己不講道理。

“蘇先生,這事......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把這件事說出來了,私自建飛機場,已經違反了南境的法律,我自己是萬萬不敢做這件事的,但雷瘋這人,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如果我不做,雷瘋甚至會像滅了童家滿門一樣滅了我歐家,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選擇做了。”歐陽開口說道。

蘇皓從他的語氣中,感覺不像是在撒謊,開口問道:“他雷瘋要你修飛機場,目的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送一個人出南境。”

“一個人?這個人是誰?”蘇皓的目光凝聚在歐陽的臉上。

歐陽搖搖頭道:“不知道,雷瘋只跟我是要送走一個人,具體是誰,沒跟我說。”

“什麼時候送走的?”蘇皓繼續問道。

“這事我記得很清楚,就是衡興死的那天晚上。”歐陽一口答道。

“他寧願救那個人,也不救衡興,難道說那個人對雷瘋來說,比衡興還重要?衡興,寧不才,雷瘋不是所謂的結拜兄弟嗎?”蘇皓疑惑起來。

歐陽此時抽了一口煙,開口說道:“雷瘋這個人哪會真相信什麼結拜兄弟啊?他這人完全以利益為重,要是對他的利益有影響,即使是他的親爹,他也饒不了,我就是害怕雷瘋找上門來,所以才不得不揹著武王宮,修建了一座飛機場,這件事情,您能不能幫我向武王宮說句好話?”

蘇皓笑了笑:“你幫助雷瘋,逃走了一個犯人,還想讓武王宮放了你?”

歐陽連忙道:“我今天對你坦白,這件事情要是讓雷瘋知道,他絕對饒不了我,雷瘋這人,給人的好處很少,但他卻讓人對他以死效忠,只要對他有一丁點的不忠,哪怕是做的事情對他造成不了傷害,他也必殺無赦!”

蘇皓開口道:“你要是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情報,對我有幫助,我自然會讓武王宮不治罪於你。”

歐陽滿臉苦笑的道:“蘇先生,雷瘋只是讓我幫他做事,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只不過是他的一條狗而已!”

“看來,我這是找到了一條狗身上了。”蘇皓一邊抽菸,一邊聽著他如此說,有些想笑,順著他話的意思說了句。

不過他感覺實在是雷瘋這人太過可惡,又比較狡猾,做事不露絲毫馬腳,查起來很難。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客廳門的鎖芯響了一下。

緊接著,合上的門開啟了一道縫隙,面具女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