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詞安雙手合十放於膝蓋前,整個人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輕描淡寫道:“公司做出的決定,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左右的,走的也都是正常的司法程式。”

“沈詞安你是真的以為我喻清歡是傻的嗎?沈氏那麼大的集團為什麼會突然去對付一家小公司,還需要動用公司的高層?”喻清歡苦笑了聲,說道。

要想解決掉“遇境”不過就是他揮揮手的事情。

而觸及到他的必定是利益,可“遇境”這個無底洞何來利益。

答案無非就一個,那就是她。

喻清歡直接把事情挑明兒了說:“說吧,你這麼費盡心思的目的是什麼?”

沈詞安:“我能有什麼目的,我不過是希望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回到以前的樣子。”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希望她能再回到他的身邊,這三年來的折磨,再多一分一秒他都不要。

這三年沒人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想去找她,卻又害怕她拒之門外,只會越來越厭煩,只好偷偷的在遠處看她一眼。

有時思念如泉,只好透過工作來麻痺自己不要再去想她。

喻清歡睨了男人一眼,淡聲說:“碎掉的鏡子不管再如何復原,都不可能完整如初,而我們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曾經他們也是眾人豔羨的一對,也曾有過美好,只不過那些美好永遠都在她身上短暫的停留罷了。

她相信愛,但是不相信自己會一直都得到愛神的眷顧。

“只要你願意,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我一直都愛著你,從始至終從未變過。”沈詞安坐直了身子,執起喻清歡的手認真的說著。

“如果你願意也沒事兒,我們可以重頭開始,你還可以和以前一樣在沈氏旗下的律所工作,感情我們再慢慢的培養。”

三年的時間夠久了,他之前不想逼迫她,也不想用這種手段強行的留她在自己身邊,但是現在,他不想再繼續的等下去。

哪怕是她恨他也無所謂,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就行。

喻清歡冷笑了兩聲,甩開了沈詞安的手,站起來氣憤的說:“不可能。”

相比之下,沈詞安不愧是商人,那種處變不驚,勝券在握的氣度,讓他更顯沉穩,“我可以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時間一到還是得不到滿意的答覆,我可不能保證遇境接下來會怎樣?”

喻清歡的心就好像突然跌入深淵一般,看不到出路和光亮。

她原以為沈詞安或許還會念著點兒舊情會,沒想到卻是要將她逼上絕路,“沈詞安,你太卑鄙了。”

說著,一陣眩暈感突然襲來,讓她的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身子條件反射的往後倒。

沈詞安眼疾手快,起身扶住了她,是止不住的擔心,“沒事吧?”

“放開,不用你關心。”喻清歡深吸了口氣,強撐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子推開了沈詞安後走了出去。

回去之後,喻清歡又熬了三個通宵,動用了身邊所有的資源最終也還是無法挽回遇境。

沒有任何辦法,也沒有退路,現在她能求的就只有沈詞安。

最終,為了“遇境”她還是妥協了。

至於和沈詞安之間的恩怨糾葛,她也只能認命,現如今沒有什麼事情比“遇境”更重要。

不知不覺,大半個月過去了。

離除夕之夜還有一個多星期,年味卻已非常重了,街道上和商場到處都是喜慶的紅色,雪花也不時的來湊個熱鬧。

趁著這兩天有空,姜梵回了一趟姜家。

顧念慈夾了塊排骨到姜梵的碗裡,說:“囡囡,來嚐嚐媽媽給你做的糖醋排骨,久不回家吃飯了,嚐嚐看還是以前的味道嗎?”

姜梵笑著接過,嚐了口。

清澈的眼眸亮了起來,很是捧場的點頭稱讚道:“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我媽媽的廚藝誰都比不過。”

顧念慈欣慰的笑了笑,“好吃就多吃點兒,就算嫁人了,只要你想吃,隨時都可以回家,媽媽給你做。”

姜梵是她唯一一個孩子,從小就溺愛著,但這孩子乖,從來都不會恃寵而驕。一想到自己的小棉襖就這麼突然嫁人了,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和捨不得。

一旁的姜父打趣道;“你媽媽啊,自從你嫁出去之後,就沒再做過這些個菜,說是隻屬於梵梵你一人的選單。”

聽到後姜梵鼻頭頓時發酸。

“那可不,囡囡是我的寶貝女兒,不對我們囡囡好對誰好?”顧念慈又給姜梵盛了小半碗雞湯,“我跟你說啊囡囡,你要是在沈家那兒受了委屈,回家一定要和爸爸媽媽說,知道嗎?不用憋著,實在不行,爸爸媽媽養你一輩子。”

姜父跟著附和:“我贊同,你要是覺得這段婚姻實在是維持不下去,不用強撐著,咱們姜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姜梵眼眶溼潤了些,吸吸鼻子,說:“我沒有受委屈,沈家對我也很好。”

顧念慈當然是知道沈景和還有唐容的為人,她不放心的是沈淮序,“淮序呢?你和他之間相處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