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各人行蹤

長生之所以同意大頭的提議，倒不是為了催促龍顥天當日自仙宮裡許諾的糧草，也不是為了賣什麼人情給龍顥天，而是他也很想知道龍顥天到底在崑崙山做什麼，究竟是怎樣的寶物或靈物，值得龍顥天等人自崑崙山滯留這麼長時間。

“王爺，龍顥天在崑崙山，那個娘們兒在哪兒？”大頭隨口問道。

長生知道大頭口中的娘們兒指的是身擁金符的李煥宸，“經瓊州去了南海，此時正在南海四處遊走，其移動的速度很快，應該不是乘坐船隻。”

“上次也沒見她有飛禽坐騎呀，”大頭說道，“從西域還是屁顛兒屁顛兒跑回來的。”

長生沒有接話，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得到靈符的這些人等同擁有了不死之身，原本不敢去的地方而今敢去了，原本不敢做的事情而今也敢做了，己方眾人出行不過數日便多有收穫，龍顥天和李煥宸等人比己方眾人動手更早，必然也會有所收穫。

“王爺，您應該知道吧，採花賊沒老實待在京城，又跑了。”大頭提醒。

長生點頭，“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隨他去吧。”

“我倒不怕他被人殺了，我就是覺得那一百萬兩賠的冤，咱就那點兒體己錢了，”大頭說到此處看向楊開，“哎，楊開，那些銀符眼下都在幹啥？”

楊開說道，“公輸玄明回到揚州之後很少出行，只在前段時間去了趟東海之濱……”

大頭皺眉撓頭，“公輸玄明？哦，我想起了，會佈陣的那個老頭兒，這個算是自己人，你接著說。”

“範景明一直留在長安保護皇上，”楊開說道，“雲真子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東北密林四處移動，期間還去了一趟新羅。”

“這老東西別看是個道士，跟咱可不是一路人，”大頭撇嘴說道，“搞的鼻孔朝天，牛逼哄哄，打心眼兒裡看不起咱們這些為朝廷效力的人，操，也沒見他為老百姓乾點啥事兒，就知道關起門自己過好日子。”

“是啊，”釋玄明點頭附和，“他本來就對我們多有成見，此前咱們庇護慕容峰更是令他極為不滿，而今算是徹底與我們反目成仇了。”

“那一百萬兩真不該給他，”大頭咂舌嘆氣，“我都懷疑這老東西上次是不是故意給慕容峰下了個套兒，為的就是殺了慕容峰，霸佔他的靈符。”

“難說。”釋玄明接話。

“哎，咱的一百萬兩這會兒也應該送到了，你說他不會真的收下了吧。”大頭始終惦記著那些銀兩。

“那誰知道。”釋玄明搖頭。

眼見二人偏離正題，長生便打斷了二人，“楊開，你接著說。”

“那個名為巴巴達姆的胡人一直在向西移動，眼下離於闐已有萬里之遙，”楊開說道，“西行之時他走的多為直線，偶爾略有偏移，想必是為了避開途中的障礙，我感覺此人之所以一路向西，為的就是遠離是非，以免遭到他人的暗算。”

“你別說，大鬍子這招兒雖然很笨，卻也好使，”大頭點頭，“他自己孤零零的躲在萬里之外，誰要是往西走，肯定就是要殺他，他見勢不好，也能提前跑。”

釋玄明出言說道，“他這招兒只對銀符和銅符管用，如果是金符想殺他，他必死無疑。”

“咋啦就必死無疑，你別忘了，金符一共就仨，”大頭說道，“不管誰想過去殺大鬍子，另外兩個都能知道，誰不怕另外兩個坐大，就算不去阻止，也肯定會想辦法拖後腿兒。”

“這倒是。”釋玄明點頭。

見二人停止交談，楊開繼續說道，“得到靈符之後天竺番僧先是回國安靜了一段時間，之後也開始四處移動，眼下正位於吐蕃東南，劍南道西南那片區域，那裡應該是南詔國的疆域。”

聽得楊開言語，己方眾人盡皆點頭，南詔國是大唐西南邊陲的一個小國，疆域面積甚至還沒有大唐的淮南道大。

見楊開倚靠大樹，看向別處，大頭催促道，“還有銅符呢，接著說。”

“銅符你們也能感知的到呀。”楊開隨口說道。

大頭笑道，“我知道那些銅符現在在哪兒，但我搞混了，分不清誰是誰了，再說這段時間他們去了哪兒我也沒記，”

楊開說道，“宗平子一直在關內道的靈州，這幾日方才開始出門遠行，足跡遍佈關內道，河南道和河東道。”

“這個老道士都一百二十歲了，還到處亂跑啥？”大頭疑惑。

長生介面說道，“他可能無心害人，但免不得擔心別人害他，趁眼下大戰未起，先尋些法寶護身保命也在情理之中。”

長生言罷，楊開繼續說道，“公孫承威一直跟隨龍顥天，此前曾經出山過幾次，午時之前剛剛回返崑崙山。王仕仁這段時間去了洛水和渭水，眼下正沿著大河向東移動，貌似也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還有個苗族的小娘們呢？”大頭追問。

“此人眼下正在嶺南道，此前去過劍南道和黔中道，”楊開說道，“她涉足的區域大多是西南邊陲的深山密林。”

待楊開說完，大頭打了個哈欠，“一個老實待著的也沒有啊，都在到處亂跑。”

“這也在情理之中，”長生說道，“有靈符護身，若不物盡其用，找尋靈物強大自身，豈不是暴殄天物，坐失良機。”

“是啊，要不是咱有靈符護身，獄法山的那個旱魃咱就打不過，”大頭隨口說道，“也不知道他們都能找到啥好玩意兒。”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長生說道，“他們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也知道自己潛在的對手是誰，故此他們所尋找的東西必然是有的放矢。”

“說白了就是對付我們的唄。”大頭說道。

長生正色點頭，“咱們真得抓緊時間，萬一龍顥天和李煥宸尋到了足以對付我們的法寶或是法器，他們很可能會立刻找上門來，直接衝我們動手。”

“想殺我們，哪有那麼容易。”大頭隨口說道。

見大頭漫不經心，楊開沉聲說道，“王爺的擔憂不無道理，雖然眼下相安無事，但這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決戰隨時可能開始，而且戰事一旦開始，應該很快就能分出勝負。”

“你這麼一說，我得成天提心吊膽，再沒好日子過了。”大頭嘆氣。

“都一樣，”長生笑道，“他們也知道咱們在尋找靈物，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能找到什麼，同樣在提心吊膽。”

見眾人多有憂慮，長生出言寬慰道，“咱們也不用太過緊張，仙宮之前已經開啟過五次了，此前得到過靈符的人也會四處蒐羅，即便有上古遺存的寶物和法器，現在也所剩無幾了，咱們之所以少有落空是因為之前自東海得到了這本古籍，故此才能做到有的放矢，他們可沒咱們這麼好的運氣。”

聽得長生言語，眾人憂慮大減，盡皆點頭。

長生又道，“就算有古籍在手，咱們也要做好白跑落空的準備，這九十幾處地方，有兩成不空就算是天大的運氣了。”

大頭點頭過後出言問道，“王爺，下一站是哪兒？”

長生說道，“此處往北六百里就是冰天雪地了，越往北就越冷，在冰原上咱們還要走兩千多里，有四個地方要去，距離這裡最近的一處是萬仞山，相傳那裡曾是羽人居住的區域。”

長生話音剛落，倪晨伊便拎著大包小包現身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