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風挑眉,頓時發出毫不掩飾地嘲笑:“當初是誰嘲諷我說整天黏老婆說我英年早婚的。我看你要是結了婚,什麼都得聽她的。”

“什麼叫我聽她的?我是一家之主。”沈斯京不屑抬起冷峻下巴,挺起胸膛,“在家裡都是她聽我的,我說一她絕對不敢說二,這就叫一家之主。”

沈斯京這話說得傲,其實也是宋茉給的膽。

她顧及到男人在外面多多少少要點面子,會在沈斯京和兄弟們的聚會里,適當地讓步。

譬如,之前有一次聚會,有人問到他們的感情問題,問誰先告白,沈斯京面色一頓,面色詭譎,沉默著等宋茉開口,那眼神瞟得,一下又一下的。

宋茉施施然坐著,迎著男人略急迫的視線,唇角蕩著淡淡柔柔的笑。

對著一群翹首以盼的男人們,柔聲細語道:“我先喜歡上的他。”

沈斯京腰挺得跟竄天杆似的,用一種“哥說得沒錯吧”的眼神橫掃那幾個不信的人,氣勢不容忽略,悠悠然敞著兩條大長腿,大手順手一撈宋茉將她攬入懷裡,傲得讓人羨慕嫉妒恨。

也有人不上當,聽出宋茉答非所問,樂呵呵地故意道:“哎,嫂子怎麼答非所問呢,我們問的是誰告白,不是誰先喜歡誰。”

咚咚兩聲。

沈斯京指節在桌子上輕叩,濃睫掀開,抬下巴指了指啤酒,語氣懶散:

“話別那麼多,喝酒。”

眾人立馬懂了,立馬站起來哎哎哎的,指著沈斯京拍桌子蹬腿的好不熱鬧。

“牛逼啊,先喜歡上還能讓沈斯京這混子先告白。”

“說誰是混子。”沈斯京笑罵完,又佯裝不屑地抬頭冷哼,“告白代表不了什麼,這個家裡還是我做主。”

宋茉偎依著他的胸膛,柔柔笑著,沒反駁。

雖然這麼說了,但其他人也是一臉不信。

他們是旁觀者,清楚得很,但凡是宋茉需要的東西,眼神往哪裡瞟一眼,沈斯京都會立馬捕捉到,表面上不情不願的,手腳卻利落得很;要哪個男的趁他不在對宋茉有點意思,他那腿跟騎著風火輪一樣蹬得比誰都快,直接摟住宋茉的腰黑臉宣誓主權;天下了雨,他前腳跟兄弟們吹噓完自己在家的勇猛地位,後腳就匆匆拿傘出去說要接宋茉,一溜煙就沒影了,車尾氣溜了所有人一臉。

而宋茉在給完男人面子後,一回到家他就會給她端茶遞水,穿著無袖背心和休閒短褲在廚房丁零當啷搞了一陣,輕聲蜜語地在她耳邊說今天辛苦了,又啄吻她的唇含含糊糊說今天給她做了新甜點,再油嘴滑舌地喊句妹妹有什麼吩咐。

宋茉含笑推開他,嚐了一口外觀嚇人的新甜點,嘴咂摸兩下滋味,臉色一言難盡,對著他說難吃,他就學電視劇裡的霸道總裁,朗目微擰,大手圈住她纖柔腰肢,勾著她下巴落下一吻,輾轉幾下,十分狂傲霸氣地說:“現在甜了吧?”

土味情話土味動作,他做得毫不猶豫理直氣壯的。

宋茉被他幼稚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眼風撂他:“還是很難吃。”

他哼聲,大手攬住她的腰將整個人拎起來往房間走,將她利落溫柔扔床上,宋茉雙頰微紅,眼神迷離勾著他,姿態懶洋洋的。

他壓上去。

從廚藝上失去的男人雄風,要從唇齒間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