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真是活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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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雲霆說這句話時,臉上的笑容格外真誠,一舉一動都謙遜有度,既沒有讓人覺得諂媚,也沒有失了豐嵐國皇子的氣度身份。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敵國皇子,而是大虞人,在場的各位幾乎都會無比欣賞。
可惜的是,他是準備入侵大虞的敵人。
在場的大臣們俱都是面無表情,心裡暗罵不已,對於他們來說,鍾離隼和赫連雲霆在他們心裡沒有任何區別,都是敵人。
然而那些不知情的夫人千金還有好些皇室宗親們此刻看著赫連雲霆態度可就不同了,有欣賞的、有感嘆的、有傾慕的。
蕭鳴鶴下意識看向自家么妹,想看看她是否也被赫連雲霆這個大尾巴狼給吸引了,在場的女子,不管老少,目光都在赫連雲霆身上。
結果,蕭鳴鶴轉過頭就看到自家么妹朝他們坐這面眨眨眼,根本沒有看赫連雲霆一眼,蕭鳴鶴欣慰的同時,又有些納悶,於是順著自家么妹的視線看去。
正巧就看見十皇子圓滾滾的身子在座位上雙手比劃,嘴裡還無聲說著什麼,面上更是興奮異常。
蕭鳴鶴難得沉默了:天知道兩人在說什麼?
蕭鳴鶴還是第一次真正聽到陛下的想法,之前都是從信件上得到訊息或者是經過別人的口知道。
天知道,他剛才驚得差點站起來。
這種事兒真是匪夷所思,看來陛下是掌握了將來會發生的事情,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預言者?
伸手不打笑臉人,陸輕敷衍了一句便也爽快的幹了一杯。
敵人歸敵人,他日戰場相見才是你死我活的時候,現在嘛,作為大虞皇帝該有的氣度不能少啊!否則該讓人笑話了。
赫連雲霆見大虞陛下並沒有像對鍾離隼那般不給自己面子,笑容更大了。
敬完酒後,對著鍾離隼暗自挑釁了一眼。
瞧!在外,面子都是自己掙的,誰像你似得,拉著個臉,被人給下面子了吧?
赫連雲霆心情頗好的給自己倒了杯酒。
不為別的,看到鍾離隼吃癟,他就格外高興。
而鍾離隼見此面色更是冷得不行。
暗罵赫連雲霆死狗腿子!
端起酒杯就是悶頭喝,連心上人都不看了。
兩人的舉動在場不少人都看在眼裡,心裡拍手叫好,狗咬狗,撕起來才好呢!
陸輕自然也瞧見了鍾離隼和赫連雲霆的矛盾,但是她的注意力卻不在那兒,而是吃驚的看著陸元和蕭圓圓隔空碰杯。
陸輕:真是活久見!
這兩人相差快十來歲,是怎麼看對眼的,碰杯就碰杯吧,面色還挺鄭重是怎麼回事?
陸輕哭笑不得。
皇帝是在場所有人最關注的物件,沒有之一。
見陛下突然就面上帶笑,眾人不由自主隨著陛下目光所致之處望去。
十皇子?蕭家嫡幼女?
發生什麼事兒了。
陸元眼尖的發現自家皇兄在看他,忙將自己面前的酒杯推遠一些,看看左邊,看看屋頂,就是不看右上方的皇兄,似乎在極力證明自己沒想喝。
雖然是果酒,但是陸元還記得皇兄不給喝的。
在場眾人見此,皆是忍俊不禁。
十皇子真的太可愛了吧?
陸輕“……”
陸輕沒說什麼,除夕嘛,喝兩口倒是沒事,於是便專心吃起自己面前的糕點來,這麼一會兒,菜都冷了,也就糕點能吃。
看到蕭圓圓,陸輕頓時想起了小和子前些時日報給她的資訊。
會讓小和子去查,也是因為見到了蕭圓圓和宋延,想到了鎮國公府。
聽聞鎮國公府的老夫人病得很重,回京只為尋求太醫醫治。
本想讓太醫前去看看的,但是又聽到小和子說鎮國公府已經有了一位太醫了,陸輕才作罷。
為國盡忠,常年鎮守西北,家眷生病了,作為皇帝理應關心一下才對,這是天家的態度,於是,陸輕便掃了眼全場,估摸著蕭鳴鶴的位置,正巧與蕭鳴鶴目光對上,對方恭敬輯禮,陸輕不再面無表情,臉上帶著溫煦的笑容問道“蕭愛卿,朕聽聞鎮國公府老夫人生病多日,如今可有些許好轉吶?”
蕭鳴鶴聞言,有些詫異,沒想到陛下竟然會問自家祖母,忙立馬起身行禮“回陛下,微臣的祖母現在還是老樣子,只是讓太醫吊著,減輕些痛苦罷了。”說到這兒,蕭鳴鶴就想起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祖母,心下黯然。
陸輕見此,心裡噓唏,書中只是一筆帶過,她並不知道蕭鳴鶴的祖母得了什麼病,只得說道“願老夫人身體早些好起來,這樣吧,宮中的張太醫對各種疑難雜症頗有研究,朕便讓他去鎮國公府替老夫人治病,直到病好為止!”陸輕本想說賞賜給鎮國公府的,但是想到萬一人家張太醫不願意呢,於是才換了個說法。
不過按照老夫人的情況,好恐怕是好不了的了,只是將痛苦減輕一些罷了,能活多久,就看老夫人能撐多久了。
蕭鳴鶴聞言忙行禮致謝“多謝陛下隆恩!微臣感激不盡!”
只是他明白,自家祖母的病情拖延多年,早就進入肺腑,要想好起來,只怕難如登天!
不過,陛下的情,他鎮國公府領了。
陛下還是惦念著鎮國公府的,光是這個態度,蕭鳴鶴就願意敬著她。
“鎮國公府為大虞立下汗馬功勞,保家衛國,戰功赫赫,忠心亦是日月可鑑,有你們是我大虞之幸啊!你們值得所有人的尊敬!”陸輕是真的佩服這樣的蕭家,他們也值得她尊敬。
聞言,在場的蕭鳴鶴兩兄妹俱是有種想哭的衝動,但他們忍住了。
他們蕭家為大虞征戰多年,期間犧牲的人何其多,說是血骨累累也不為過,一有戰爭,蕭家不管男女皆會上陣,祖母就是年輕時候上戰場落下的舊疾,這麼多年,他們終於聽到了這樣的話,如何能不感動?
他們蕭家沒白為陸氏守這麼多年的江山!
不過,自古以來,手握重兵的武官總免不了上位者的猜忌,其中的如履薄冰非常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