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噁心的制度

雖然女子終於開口了，但是她的口音很奇怪，似是北地的口音，而且漢語說的並不標準。因此張無忌這才用蒙古語問她。

女子聽到張無忌的話後，先是一愣，然後同樣以蒙古語回答道：“是的，恩公也是蒙古人嗎？”

張無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是漢人！而且還是義軍！”

聽到張無忌也是義軍的人員，這女子不由得嚇的後退了兩步。

張無忌見到她害怕的樣子，便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們義軍是替天行道，以有道而伐無道。之前明尊也曾三令五申，無論蒙漢，只要是平民一律不得加害。”

“我”女人依舊用帶著口音的漢語說著。但是她剛說出一個字便又欲言又止。

張無忌也看出了她眼神當中的不信任。

張無忌隨後說道：“明尊的隊伍當中也有混蛋，但對於這種違反軍隊鐵紀的混蛋，就像之前那樣殺掉就好了。明尊的本意是想讓大家無論漢，蒙，色目。只要是平和想過安生日子的百姓，那麼都是明尊治下的黎民。而驅逐韃虜，也只是驅逐胡元的害民兵將罷了。並不是對普通百姓趕盡殺絕。”

女子聞言垂下了頭。而張無忌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隨即便要轉身離開。

正在此時女子叫住了張無忌說道：“恩公，還請你留下名姓，將來我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的。”

張無忌此時轉過身來又看了看這個姑娘。他問道：“報答什麼的就不用了，伱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聽你口音似北地之人，你怎麼會在江南？你是怎麼被他們抓到這裡來的？”

這女子此時嘆了口氣，剛想說話，只覺得口中乾涸。不由得嗚咽了兩下。

張無忌見狀將水遞給了她，然後說道：“喝點水，吃點東西，眼下我還有些時間，你可以慢慢說。”

女子點了點頭。隨後坐了下來，她喝了一口水，然後大口吃起了張無忌給的乾糧。

她餓壞了，三兩口便將乾糧整個的吃了進去。若是沒有這口水的話，她怕是要噎死。

吃下一塊餅後，這女子長出了幾口氣，當即便說道：“恩公我叫‘慕莎’是居住在川隴的蒙古人。”

這個時候女子望著張無忌認真的說道：“恩公，慕莎和阿爸雖然是蒙古人，但我們從來沒有傷害過漢人。”

張無忌不想聽這些，隨即打斷道：“好了！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你居住在川隴。那裡距離這裡萬里之遙，你是如何到的這裡呢？難不成就是被他們抓來的？”

慕莎此時搖了搖頭說道：“慕莎的確是被搶來的，但卻不是你們漢人搶來的。”

張無忌聞言十分的奇怪，隨即問道：“哦？既然不是我們漢人搶來的，那是被誰？總不會是你們蒙古人自己吧。”

慕莎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就在兩個月前，慕莎和阿爸正要去牧羊。官兵們便把羊群和我一起搶走了。阿爸被他們打了一鞭子倒了下去，眼下不知道怎麼樣了。”

見到這個姑娘沒落的神情，張無忌安慰道：“放心吧，良善之人自有皇天庇佑，你阿爸不會有事的。”

慕莎點了點頭，隨後也是嘆了口氣。她繼續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慕莎被蒙古騎兵們搶走後，便被帶到了王保保的軍營當中充當營妓。之後一直輾轉跟著蒙古大軍從川隴到了江南。

就在幾天前她趁著看守不備從蒙古大營當中逃了出來，但是江南是反元的大本營。她的漢語不是很好，因此很快便被人識破了蒙古人身份。當即便被巡查的陳友諒的兵將們當做奸細抓了起來。

而抓捕她的人就是之前被張無忌殺死的百夫長。

這百夫長見到慕莎不是漢人，而且還是個“流民”，於是便偷偷將她帶到了營中行樂，等他玩完後，再殺了她，只要做的乾淨，便不會有任何事。於是這個可憐的小姑娘便又被抓進了漢人的軍營裡。

儘管這個小丫頭的經歷很悲慘，但此時的張無忌倒是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張無忌問道：“你之前說，你是被蒙古人抓去做營妓的。難道他們不知道你是蒙古人嗎？”

慕莎回答道：“正是因為我是蒙古人，他們才抓的我。”

“啊？”張無忌聞言，心中更是疑惑。

營妓制度他是知道的，這個是古代軍中的常見制度。為了保持軍隊的戰鬥力，亦或者不讓他們去禍害良家女子，才創立了這個制度。

而充當營妓的大部分都是被擄掠來的敵方女子，還有株連九族的犯官家眷們。

只不過張無忌覺得這個制度很垃圾，因此在張無忌在汴京正式稱帝后，便下旨廢除了這個制度。

而漢人義軍們，還是名義上遵從張無忌的。因此大家都將這個制度廢除了。因此義軍的軍營當中是見不到半個女人的。

他知道蒙古人的軍營當中仍保留著這個制度，但是一般蒙古軍都只是劫掠漢人女子充當。張無忌一路南行之時，便看到了不少被洗劫一空的村子。

而他還沒聽說過強搶自己人的。

見到張無忌臉上的疑惑，慕莎似是看出了張無忌的心中疑問。

於是慕莎便說道：“是這樣的。我曾經聽服侍的軍官們說過，如今北地還在大元朝廷的手裡。為了安撫北地的漢人們，避免南北皆反。所以脫脫太師下了嚴令，不得劫掠大元轄區內的漢人女子。而出征在即，因此便只能徵召蒙古女子來充當。”

“之前阿爸也收到過朝廷的徵召令，說是蒙古人應當為大汗和大元獻身。但是阿爸就我一個女兒，於是便帶著我躲到了山中。但可惜還是沒有躲過去。哎~！”

張無忌撫摸了一下她的頭說道：“好了，不管怎麼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眼下你逃出生天自由了。以後還要保重愛惜自己才是。”

慕莎望向張無忌說道：“恩公，慕莎心裡很掛念阿爸。慕莎想回家。對於恩公的恩德，只能來日再報了。還請恩公留下名姓。家住何方，等慕莎回家看望阿爸後，無論結果如何，慕莎都會來尋恩公，報答恩公的恩德。”

張無忌此時微笑著說道：“好了，你提供的情報很重要，你已經報答過我了。”接著張無忌又拿出了一錠銀子，他說道：“這些錢足夠你當盤纏回家了。”

不過這個時候，張無忌抓起了一把泥土抹在了女子的臉上，本身就狼狽的她，顯得更是蓬頭垢面。

張無忌說道：“一路上也別洗澡了。就這樣是最安全的。而且你的漢話說的真的很爛，這一路上你還是裝啞巴比較好。希望長生天能保佑你安全回家吧！如果有緣的話，我們會見面的。”

說罷張無忌便轉身離開了。

提前劇透一下，這個小姑娘後期會幫大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