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東京

戰場瞬息萬變，僅僅不到一個呼吸，蝙蝠怪人就被揚成灰灰。

面對東野龍介和五代雄介兩個人的包圍，縱然是蜘蛛怪人不太聰明的大腦裡，此刻也塞滿了恐懼。

於是他飛快的認慫逃跑。

五代正要去追，龍介卻突然抱住腦袋低吼著跪倒在地，光芒流轉，身上的甲冑消失，變回人類的狀態。

“東野先生？”五代擔心的開口。

“你……先去，我沒事！”

五代也不再猶豫，即刻追著蜘蛛怪人離開了陰暗的工廠。

龍介在原地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內心的狂躁慢慢平復下來，這次瀕臨失控的速度比上次還快，是因為懷著報仇的心嗎——果然以錯誤的心思變身會更容易陷入狂暴！

而且他又確定了一件事——封印力量用的越多也越會誘導黑色形態出現。

上次使用騎士踢的時候就隱約有猜測，但因為已經戰鬥了許久所以沒有在意。但這次卻切實感受到了，在使用封印力量的時候內心那迅速增強活躍的瘋狂與煩躁情緒。

工廠外，晨曦徐徐拉開帷幕，蜘蛛怪人的結局似乎早已註定。

論起逃跑，顯然有翅膀的蝙蝠怪人更有優勢，但他已經被龍介偷襲解決了。

而蜘蛛怪人的力量速度等肉體屬性又明顯弱於全能形態的五代空我，這場戰鬥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最終五代效仿東野龍介的樣子，以一招看似普通，實則必殺的騎士踢終結了無力抵抗的蜘蛛怪人。

“幹得好，五代！”身後傳來了東野龍介的聲音。

五代轉過身變回人類的樣子，看到走出這裡有些步履蹣跚的東野龍介，忍不住好奇問道：“東野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

龍介沉默了片刻，還是選擇不回應，轉而絞盡腦汁組織語言說道：“……接下來，他們……會聚集在……東京。你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隨後他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東野先生。”五代想要挽留。

“去看看……那個警察的狀況，我們東京再見。”龍介背對著他留下了告別的話，消失在遠處。

五代只能無奈放棄，回到工廠裡將一條燻也帶了出來。

晨光中，一條薰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靠在五代的肩膀上。

“早啊，一條先生。”

“我怎麼……會在……這裡？”一條虛弱的開口。

微風吹拂，五代看著遠處的風景，笑著說：“嘛，不是很好嗎？”

“是我太大意了……”一條終於放下一顆戰鬥的心，整個人放鬆下來，再一次陷入昏迷中……

另一邊，行走在大街上，龍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裡的壓力也終於釋放出來。

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知道，當他得知有七名的死者時是怎樣的心情。

這個世界因為他的出現多了兩個無辜的受害者，雖然這樣的罪孽的確不能算到他身上，可他卻是這件事發生的源由，就像是遠在大洋彼岸煽動翅膀的蝴蝶。

在旁人看來，蝙蝠怪人毫無疑問是唯一的兇手，甚至東野龍介也一度想用這樣的理由來逃避自己，可是，他比誰都清楚，在那些人的死亡裡他依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無論在哪一個世界，總會有人窮兇極惡，有人膽怯懦弱，有人喪失憐憫。

但東野龍介不是，犯下的錯誤就一定去彌補，即使是無法挽回，他也不能容忍自己毫無作為。

龍介思緒紛飛，其實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雖然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但至少消滅了三號，也算是給予亡者和自己以慰藉。

“嘀！嘀！”一輛摩托轟隆隆的行駛到他身邊，發出巨大的喇叭聲響。

“東野！”騎手翻開頭盔上眼罩，露出王慎的面孔。

龍介看著他，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說什麼。

王慎遞過來一個頭盔。

“走吧，回東京。”

“……好！”

龍介接過來戴好，跨上摩托車的後座。

轉動把手，摩托車呼嘯著駛向前方，逐漸消失在遙遠的路口。

……

長野市警察醫院，上午9：34。

一條燻從病床上醒來，有些應激的坐起來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

“請看著吧！我的，變身。”昨晚的畫面不斷在他的腦海裡播放，他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紙條，一條很快注意到了它，伸出手將它拿到眼前。

［給一條先生：］

［因為有重要的約定，要回去東京了。那個給我腰帶的人就是一號，他叫做東野龍介，他告訴我怪人們將會聚集到東京去。不過請放心，我不會半途而廢的，會繼續戰鬥下去。］

［——五代雄介］

心情沉重的一條燻握緊拳頭，紙條在手裡被捏成一團，然後又被疊好放進衣服口袋裡。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起身穿好外套走出病房。

按照議程，今天下午警視廳將會召開一次關於未確認生命體的會議。

簡單在警署裡吃了頓午飯，下午一點，一條薰準時來到會議室。

首先是鑑定科的負責人對怪人屍體的成分分析作出報告，他指出怪人們的血液與人類極為相似，構成身體的物質也幾乎沒有區別。

“人類嗎，人類。”坐在中間的部長若有所思的重複著，然後反問道：“但是還沒有被肯定吧？”

負責人作出回覆：“只是血液成分相似，不能判斷說是同樣的人類。但是從這影像來看，我想會不會是及其接近人類的物種。”

部長面向眾人，“被害者已經有27人了，而且周圍各縣不斷髮來情報。這其中包括的迄今為止的未確認生命體數目，請大家再確認一下。”

“那麼開始吧！”部長轉頭對操作投屏儀器的警員龜山說道。

“是。”

大螢幕上放映出初生空我的形象，伴隨著龜山的介紹：“首先是第一號，最開始出現在考察團殘留的影帶中，與第零號搏鬥。後來又在第二號襲擊本部時出現，與之戰鬥。”

“同伴起內訌嗎？”坐在左側的海老沢發出感嘆。

大螢幕上的圖片接著變換。

“第二號，在與第四號的戰鬥中死亡。然後是第三號，這是和第四號在一起拍的照片，從現場勘測情況來看，第三號也應該在和第四號的戰鬥中死亡了。第四號和第一號很相似，但卻是紅色的，頭部形狀也不太一樣。這張照片雖然不清楚，但能看出來四號腰上的腰帶和一號幾乎相同，而且與二號和三號比，都有少許分別。再之後的就很難辨認清楚了。”

大螢幕上出現了兩張非常模糊的畫面，“這是崎埠縣傳來的照片。這張是愛知縣發來的。”

龜山介紹完畢後，部長繼續說道：“如果將錄影帶的神秘怪物編為第零號，加上最後的兩隻的話，目前未確認生命體共計有七名存在。”

隨後他站起身來，開始下達命令：“向關東管區警部傳達，關於未確認生命體的報道管制繼續，儘量在民眾不知情的情況下，搜查各未確認生命體，一經發現，格殺勿論。”

一條薰聽到“格殺勿論”這樣的字眼，不由得眉頭緊皺，擔心起來。

“目前已經確定普通的警槍無法造成傷害，在長野警視廳，現在派遣特殊部隊，配備B23自動手槍，黑克勒-科赫MP5衝鋒槍，和遠端狙擊來福槍。希望各位，奮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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