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起手喊了一聲,“服務員,上菜!”

麻小,火鍋,串串,烤肉盤依次上桌。

小湯圓呲溜了一下口水,三兩下戴好手套,開始祭自己的五臟六腑廟。

火鍋很夠味,阮欽菁吃了一會辣的鼻尖都在冒汗,她推了推許奕,“好辣,好辣,水。”

許奕把水杯遞給她,阮欽菁順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這個好吃。”阮欽菁給許奕夾了幾塊烤肉,“來,張嘴,啊~”

許奕張開嘴巴,阮欽菁一下把生菜給他塞進去,自己吃肉,還問,“女朋友喂是不是特別好吃。”

許奕嚼了嚼,疑惑的皺著眉,“嗯,就是……沒肉味。”

轉頭看見阮欽菁笑得前仰後合,他扯了張紙給她擦了擦嘴邊的油。

一切都那麼自然。

吃完飯,阮欽菁補了點口紅,在許奕臉上親了一下,“麼麼噠。”

許奕猝不及防的扭頭,又還給她一個。

黎陽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愛人應該不分彼此,大大方方的接受愛意,大大方方的表達愛意,或許這才是正常的戀愛關係。

吃完飯,許奕開車送她們幾個回去。

戈銳看見黎陽走的毫無留戀,甚至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樑小醜。

女人見他酒喝的差不多了,依偎著往他懷裡鑽,被戈銳粗暴的一把推開。

“滾!”

女人不甘心的咬了咬唇,按著他的肩半跪在沙發上湊近他。

戈銳烏黑的眸子倒映著女人嫵媚動人的模樣,眼看著紅唇近在咫尺,竟讓人覺得十分噁心。

他倏地偏頭,避開她的吻。

原來,他吻黎陽的時候,她是這種感覺。

戈銳扯開身上牛皮糖一樣的女人,闊步離開,機車的轟鳴聲呼嘯而去。

幾個人打打鬧鬧的回到寢室,小湯圓拽著小太陽學阮欽菁給許奕撒嬌的樣子。

小太陽邊笑邊掙扎著抽出手拿鑰匙,“咦,宿舍燈怎麼亮著,我們出去的時候忘關了嗎?”

小太陽推開門,嘭的一聲撞到了地上的行李箱。

祝玲瓏抬頭,冷冷看著她。

“不……不好意思啊!”

祝玲瓏收拾好東西,推著行李箱正打算走。

“站住。”阮欽菁砰的一聲關上門,“你有什麼事想跟我說的嗎?”

“給你點提示,元旦跨年晚會……”

祝玲瓏猛地抬頭,震驚的望著她,“不是我乾的,跟我沒關係。”

阮欽菁挑眉,拖著尾音哦了一聲,“那……是綁架不是你乾的,還是通風報信跟你沒關係?”

自從上次祝玲瓏回來,她就發現她有問題。

那段時間,她去舞蹈室的路上總覺得有人在後面跟著。

連著好幾次,每當她練習高難度動作時舞蹈室總是莫名其妙的跳閘。

零下的那幾天,有人故意在樓梯臺階灑水……

好幾次,她在陽臺打電話,都發現祝玲瓏躲在衛生間偷聽。

跨年那天,她故意沒坐公務車去演播廳。

果然,她前腳走,後腳就出事了。

幸好許奕及時趕到,她又提前報了警,否則她現在估計還在醫院躺著呢!

祝玲瓏忽然抱著頭蹲在地上,語無倫次的說,“我是被逼的,是他們,都是他們,他們威脅我……”

“他們是誰?”

“不能說,說了我會沒命,會死的,別逼我,都別逼我,啊啊啊……”

阮欽菁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壓制住心底的怒氣,“祝玲瓏,我最後問你一次,他們是誰?”

祝玲瓏忽然情緒激動的給她跪下了,“小千金,我求求你,不要追究了好不好,反正……反正你也沒事,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阮欽菁甩開她的手,“祝玲瓏,我給過你機會了,現在收拾東西從寢室搬走,休學也好,轉班也行,下學期別讓我看見你,否則咱們法院見。”

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

祝玲瓏跌坐在地上,明明幾個月之前她們還很要好的,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她沒有喜歡上溫辭。

如果她沒有和曲聘婷作對。

如果她沒有失身阿辰。

她們應該還是最初相遇的樣子吧!

可惜一切都晚了,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一月二十日,寒假正式起假。

阮欽菁穿了一件奶白色毛茸茸高領外套,粉色針織裙,白色小靴子,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又嬌又嫩,只是整個人看著懨懨的,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許奕單手握著方向盤,捏了捏她的小臉,“我的小公主怎麼不開心了?”

“許寶寶,有件事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祝玲瓏和上次綁架有關,我把她趕出宿舍還威脅她了,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我有點擔心……”

許奕踩住油門一個急轉,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爆起。

只要跟那次綁架有關的人,他都恨不得把他們挫骨揚灰。

“許奕,你冷靜點,祝玲瓏是被人當槍使了,幕後主使不是她。”

許奕眸子浸滿了冰霜,臉色陰沉的嚇人,“我知道……”

知道祝玲瓏脫不了干係就夠了。

“她上次回來,精神就有點不正常,我們再去找她,她可能會走極端。”

一個對生活喪失了熱情的人,誰都不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甚至……自殺。

“許奕、許奕,我們回家好不好。”

車速漸漸慢了下來,許奕緊緊握著她的手,心口不一的說,“好……”

個毛線。

他的卿卿太心軟了,光威脅怎麼夠。

他們惡毒的想毀了她的腿,毀了她的夢想。

那他就拿他們的未來陪葬。

阮欽菁鬆了口氣,其實她隱約已經猜到了綁架她的人是誰。

她不能登上舞臺,最開心的人是誰?

“對了,你進國家隊的事怎麼樣了?”

許奕唇線緊繃,所有情緒都藏進了那雙黑眸裡,“有機會,不過要參加三個月的全封閉式集訓。”

這次提名的一共有五十個人,但是名額只有三個。

阮欽菁開心的拍了拍手,“好耶!”

趁等紅燈的間隙,許奕扼住她的下巴,惡劣在她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

“嘶……疼。”

“小沒良心的還知道疼,三個月見不到我就這麼開心。”

一想到這麼長時間見不到她,他愁的覺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