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裕城沐浴在朦朧的夜色中,阮欽菁靠著許奕坐在江邊吹晚風。

這時,對岸升起了星星點點的光亮。

“有人在放孔明燈。”

阮欽菁和許奕找到攤販買了兩個。

阮欽菁咬著筆,看了眼許奕的願望,“願卿卿,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她問,“我有這麼重要嗎?”

兩世,他的願望都是她。

許奕把孔明燈上的墨跡吹乾,深深的凝視著她,“有。”

阮欽菁提筆在燈上寫下,“願許寶寶,得償所願。”

孔明燈晃晃悠悠的升上天空,黑夜被星光點亮。

阮欽菁交握著手,閉上眼睛,虔誠許願。

如若世間真的有神明,我願以此生所有的幸運祈願,願許奕事事皆順意,歲歲常歡愉。

回到酒店,阮欽菁依偎在許奕懷裡,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許奕聽見她淺淺的呼吸,就知道懷裡的人已經睡著了。

他手掌細細摩挲著她的臉頰,撩起她耳邊的碎髮,低低的喚了聲,“卿卿。”

阮欽菁羽扇般的睫毛顫了顫,在夢中呢喃,“許寶寶,我……”

許奕沒聽清她說什麼,低著頭把耳朵湊近了一點。

阮欽菁咕噥著,“我好……愛你。”

許奕笑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我也愛你。”

他把人公主抱進臥室,輕輕放在床上,小心的如同呵護著一件稀世珍寶。

許奕側臥在床上,把阮欽菁攬進懷裡,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一覺天明。

第二天,阮欽菁回到片場,跟著一起的還有許奕。

阮欽菁拍戲,他就在旁邊看著。

阮欽菁休息,他就圍著她端茶送水,遮陽打傘,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

工作人員私下裡都說,許奕看著不像是阮欽菁的金主,倒像是她的私人助理。

這天,中場休息的時候,阮欽菁剛坐下,許奕就給她端了杯熱水,“小心燙。”

阮欽菁笑著接過,“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說,“在我眼裡你就是。”

他一個人的小朋友。

阮欽菁小口小口的喝著水,糟糕,又被他撩到了。

導演這時候走過來,“那天的事查到了。”

原來,威亞繩斷裂並非偶然,而是被人動了手腳。

許奕看了監控,眸色漸沉。

場務戰戰兢兢的跟在導演身後,許奕一個眼神就把他嚇得直冒冷汗。

這件事若是放在以前,許奕一定會先把他打一頓再說。

可現在,他學會了忍耐和思考。

卿卿待人接物禮貌周到,劇組工作人員也跟她無冤無仇,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害她?

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誰讓你做的?”

場務微不可查的往鹿檸站的方向瞥了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我是不小心剪到了了威亞線……”

“不小心?”許奕靠著座椅,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桌面,“威亞繩可是鋼絲做的,你這工作失誤可真夠大的。”

場務嚥了口唾沫,不說話。

許奕輕笑,“就憑這點我就可以讓你一輩子失業,信嗎?”

場務忽然抬起頭,“我不能失業,我還有妻兒老小需要養活。”

這些都需要錢,可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他問,“關我什麼事?”

語氣涼薄到了極點。

場務雙腿打顫,全行業封殺,一輩子找不到工作,前途盡毀……

“是她。”場務指向了鹿檸,“是她給錢讓我這麼做的。”

本來鹿檸是讓他把兩根線都剪了,可他怕真的出事,只敢剪了一根。

許奕桃花眼凝上了一層薄冰,勾著眼角,似笑非笑的樣子格外瘮人。

眼看事情敗露,鹿檸嚇得渾身都軟了。

不對,阮欽菁有靠山,她也有。

鹿檸趕緊給自己金主打電話,電話剛接通就被許奕奪了過去。

“現在才害怕,晚了。”

他讓場務當著鹿檸的面把威亞繩剪斷,然後給她綁在身上,已知的恐懼比未知的意外更能把人嚇破膽。

許奕拿著喇叭,“爆破準備。”

嘭的一聲,鹿檸來不及思考,捂著耳朵從窗戶上跳了下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毀容。

阮欽菁在旁邊冷眼看著,自作孽不可活。

鹿檸掉下來的時候灰塵四濺,摔斷了一條腿,狼狽的趴在地上。

場務由於工作失誤,當場開除。

曲聘婷在背後恨恨的盯著阮欽菁,厭惡的看了鹿檸一眼,心中怒罵,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她對著鹿檸討好賣乖了這麼久,就是想用她對付阮欽菁,誰知道她這麼不中用,給人留下這麼大的把柄,還被當場指認,害她白費心機。

幸好,鹿檸的戲份已經拍的差不多了,由於前期資方要求,給她狂加戲份,現在刪刪減減倒也夠用。

晨光破曉殺青是在八月下旬。

殺青宴當天,阮欽菁穿著紅色晚禮服挽著許奕入場。

進門前,她給他理了理西裝。

許奕覺得領帶緊了,想伸手去扯。

阮欽菁輕輕拍了一下,“別動。”

“可是我有點難受,勒的慌。”

阮欽菁幫他把領帶鬆了鬆,調整到合適的位置,“這不就好了。”

許奕勾著她的腰,“那卿卿覺得我帥不帥?”

她說,“簡直帥爆了。”

許奕微微彎腰,“那你親我一下。”

阮欽菁在他領口印上唇印,“好看。”

許奕偏頭看了一眼,連衣服的醋都想吃,“我是讓你親我。”

阮欽菁指著警示牌,“公共場合,禁止打情罵俏。”

許奕太陽穴跳了跳,那明明寫的是,公共場合,禁止吸菸。

要不是他有個幼兒園文憑,差點就被騙了。

她不親算了。

他親。

怕把阮欽菁妝弄花了,許奕只在她唇上碰了一下,開心的像個偷吃到糖果孩子。

“真甜。”

這才把阮欽菁的手挽在胳膊上,走進大廳。

侍者推開門的瞬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望向他們。

阮欽菁在血色玫瑰紅裙的襯托下簡直白到發光,微卷的長髮披散在肩上,本就是十分明豔的長相,此刻更是美的驚心動魄。

身旁的男人透著十足的貴氣,穿的很正式,渾身卻充滿了散漫不羈的氣息,那雙瀲灩的眼睛看似深情,又好像誰都不放在眼裡。

立刻有人打探的問,“那女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