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年少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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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磅礴大雨。
滿陽二中,晚上八點,剛下晚自習。
十五歲的初梔推著一輛破舊的黑色腳踏車跟著人流,一同走出了校園。
她的旁邊是她最好的朋友,陳姍姍。
那一年,特別流行小巧的摺疊腳踏車,大部分女孩子都騎得摺疊車,男孩子則騎山地車的多一點。
像初梔這樣騎著款式老舊的黑色腳踏車的,屬實少見。
兩人都是走讀生,家裡離的也近,幾乎每天都是一起騎車回家的。
女孩子發育的早,初梔初三這年就已經突破一米七的身高了,所以即使是老舊二八槓腳踏車,騎起來也是沒什麼壓力的。
這個時候,輪子小的摺疊腳踏車,和二八大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初梔只需要蹬一圈就可以跑很遠,而陳姍姍騎著小輪子腳踏車要蹬兩三圈才能跟上。
那個時候,縣城裡面的汽車還沒有那麼多,八點多的街道上,略顯冷清。
兩個人並排騎著,陳姍姍小臉氣鼓鼓的說:“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流行這種所謂的摺疊車!還說什麼騎著輕盈呢,一點也不輕盈。”
那個時候的初梔,還很青澀,穿著學校統一的制服,上身是白色的短袖,下身是深藍色的運動褲。
長度適中的頭髮被她高高的綁了起來,隨著晚風,輕輕搖晃著。
她眉眼笑彎彎的,勾著唇角說道:“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的摺疊車,還是和你爸爸媽媽要了好久才要來的。”
提到這個,陳姍姍的臉上先是一陣窘迫,隨即便惱羞成怒了起來:“啊啊啊啊,快別說了。”
“誰知道我當時腦子裡面進了什麼屎呢。”
兩個人很快就該分離了,陳姍姍的家離得近一點,在一個新建小區門口,她和初梔揮手告別,初梔則繼續往大姑家騎。
初梔小學是在老家村裡上的,每年都是年級第一,倒不是因為她的學習成績有多好,而是...老家學校的學生實在是太少了。
家家戶戶都拼命想往縣城裡面搬,為了工作方便,更多的是為了孩子的學習。
哪怕城裡沒有戶口,家長也想每年出幾百塊的借讀費,費盡心思把孩子往縣城的學校送。
初梔的爺爺還想把她也送去呢,只不過被她拒絕了。
小學的時候還好,一個年級還有幾十個學生,到了初中的時候就不行了。家家戶戶的條件都好了起來,有了條件,都爭相把孩子往外送。
這樣的行為就造成了,等到初梔上初中的時候,村上的學生,三個年級都湊不齊十個,乾脆停辦了,讓他們去鎮上的學校上課。
從縣裡到鎮上距離有好遠呢,雖說可以住宿,但是爺爺到底不捨得,最終拉下老臉,把初梔直接送到縣城去上學了。
那個時候,只有大姑一家,剛剛在縣城裡面買了房,初梔自然而然,也就在大姑家借住了下來。
到了今年,初梔已經在這裡借住三年的時間了。
夏天的天氣就是這麼的奇怪,上一秒還好好的呢,下一秒突然下起了雷陣雨。
豆粒般大小的雨滴說下就行,一滴滴砸在她的身上,初梔惦記著自己書包裡面的書本,不得不用力蹬起了腳蹬,總算趕在自己的衣服堪堪溼透前,趕到了大姑家。
初梔把腳踏車推到樓道里面,用鎖把車子鎖在了一樓的欄杆上面,確定鎖好之後,這才揹著書包往樓上走。
作為一個借住的,她自然是沒有鑰匙的,老舊的防盜門,她用力的拍了幾下之後,屋內很快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開門的是大姑父,大姑帶著他們三歲多的大女兒已經睡下了。
兩室一廳的房子裡面有一間很小的雜物間,那裡就是她的房間了。
很小很小的一間雜物間,裡面只放得下一張一米二的小床,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那個時候縣城裡面的小筒子樓都是這樣的,面積不大,廁所和浴室都是在一起的,沒有什麼所謂的隔斷。
面前的門開啟之後,初梔低著頭,拽著自己的書包帶,快速的朝著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大姑父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格外的怪異。
那個時候的她雖然還小,並不知道這樣的眼神到底是什麼眼神,但是她已經直覺的感覺到不對勁了。
所以,從那以後,她一直都是避免和對方單獨接觸的。
大雨淋溼了初梔的衣服,露出來裡面小背心的形狀來。
溼了的短袖,不但露出了裡衣的痕跡,更露出了一截窄瘦的腰身。
初梔匆忙回自己的小房間內,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就往浴室裡面衝。
剛把校服脫下來,只穿著小背心小褲褲站在那裡,浴室的門就被擰動了。
“等等,我在洗澡。”初梔心裡一慌,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慌。
“嘖,開門,我上個廁所!”外邊的男人鍥而不捨的說道。
初梔皺了皺眉,到底是寄人籬下,她不想給大姑一家添麻煩,因為這樣的話,最後為難的還是自己的爺爺,
“馬上。”無奈之下,初梔只能把自己溼漉漉的校服又給套了上去,然後開啟了浴室的門。
門開啟之後,初梔下意識就要往外面去,卻沒想到直接被人又拽了回去。
醜陋猥瑣的男人扭曲著臉,說著骯髒的話。
初梔一瞬間被嚇得愣在了原地,哦,原來,那種不對勁的眼神,竟然是這種。
短暫的愣神之後,接下來就是瘋狂的掙扎。
大姑父今天晚上喝了一點酒,俗話說,酒壯慫人膽。
他衝著初梔出手了。
她嚇壞了,尖叫聲露出來的一瞬間就被男人的大掌又捂了進去。
初梔在他的禁錮下無助的哭泣著,她快要吐了。
趁著這個時候,初梔用力的伸腿踹向了後邊的男人,逃離了這裡。
從那以後,初梔就申請住宿了,再也沒回過那個家。
卻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再次回到這裡,同一雙骯髒的手,再一次朝著她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