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把床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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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受傷了,他們自然直接被送進了軍區醫院,不止他,就連初梔也被安排著去拍片了。
和對方分別之後,初梔這才忍不住痛撥出口,她的背越來越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太過緊張的原因,所以一直不太明顯,直到現在才又疼了起來。
成年男性幾乎全力用鋼管作為兇器砸了一下,這邊一拍片,不出意外的骨裂。
至於祁宴,全身上下斷裂的骨頭實在是太多了,兩個人雙雙被推進了手術室。
肖飛既然作為祁宴的老熟人,現在祁宴出了事,他自然不能作勢不管,他幾經周折後要到了祁庭的電話,迅速通知了對方。
作為兄長,祁庭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初梔的傷勢輕微一些,處理好之後,直接被推到了祁庭安排的頂樓套間。
一個套間,自然只有一張病床,深知自己弟弟是什麼德行的祁庭,一早就讓人準備好了。
他吩咐人把病房給改造了一下,裡間又加了一張病床。
準備好病房,祁庭又給兩人安排了四個二十四小時陪護,初梔被推進去的時候,是趴著的,看到祁庭的時候愣了一下。
實在沒想到,一週後,他們會以這樣的情況見面,初梔尷尬的不能行,就在她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打聲招呼的時候,兩個女陪護把初梔搬起來放在了病床上。
祁庭站在病房的門口,壓根就沒往裡面進,他站在門口不疾不徐的開口了,“祁宴那邊也還行,他受傷的次數多了去了,不用太擔心,等會就過來了。”
作為最危險的兵種,祁宴怎麼可能沒受過傷,比這更嚴重的也不是沒有過。
聽了他的話,初梔趴在床上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
這是初梔第一次聽到對方的笑聲,和祁宴驕傲不遜,欠兒吧唧的笑容完全不同,祁庭的笑容儒雅中又透露著一絲腹黑的感覺。
“我聽肖飛那邊說了,你搶了綁匪的槍,救了祁宴,是我們祁家應該謝謝你才對。”
“說到底,是祁宴對不起你,這次是他連累你了,抱歉。”祁庭態度誠懇的說。
初梔面無表情的看了對方一眼,她覺得對方這話,說的有些不合時宜,也很不合適,她隱隱約約覺得對方是不是想從她這裡套話。
對方這樣的狐狸,說得每一句話,都是富有深意的,絕對不會說廢話。
他是祁宴的兄弟,曾經在祁宴欺負自己的時候制止過對方,他也知道自己和祁宴的事情。
所以?他是在替自己的弟弟套話嗎?想知道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真實看法,想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怨恨上對方嗎?
初梔抬眸看了對方一眼,“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他奮力救我了,這不是他的錯。”
“至於他惹上了這樣不要命的劫匪,他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而惹上的,更怨不得他。”
祁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非常乾脆利落的把這個話題給轉移了過去。
“嗯,休息吧。”
說完之後,祁庭伸手關上了病房的門,他走到沙發前,一臉疲憊的坐了下去,一邊捏著自己的眉頭,一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感情這方面,他這邊,好像已經要徹底搞砸了,自己弟弟這邊,他由衷的希望對方能夠順利一些,不要像他這樣。
實在是太痛苦了。
祁宴受得傷確實很嚴重,之前全靠心裡那麼一點信念吊著,和初梔分開之後,立馬就洩氣了,很快就疼暈了過去。
一直到手術完成,他整個人還處於昏迷過程中,祁庭和醫生交談了幾句,確定了祁宴沒什麼大事之後,就離開了醫院。
祁宴一直處於昏迷之中,即使已經很晚了,得到了訊息的張桂芬還是很快從家裡趕了過來。
性格感性的姑娘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哭過了,趕到病房的時候,已經哭的雙眼通紅了。
她湊到床邊抓著初梔的手,哽咽著說:“怎麼會這樣,他不是很厲害嗎?京都不是他們祁家的天下嗎,在他的眼皮底下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初梔搖了搖頭,具體綁匪是怎麼知道她和祁宴關係的,她目前確實還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
張桂芬還想說些什麼,不經意抬頭間又看到了此刻被包裹的像個木乃伊一般的祁宴,已經到嗓子眼的話又被她給嚥了下去。
她用下巴指了指祁宴的方向,“他怎麼樣?沒事吧。”
雖然這傢伙前期對初梔做的事情簡直就是個畜生,這件事情也是以祁宴而起,但是不得不說,對方這樣的解決方式,也是盡力了。
“沒事,傷勢很嚴重,也很多,但是都不在要害上。”初梔輕聲說道。
唯二朝著祁宴要害打的兩下,一下子她給擋了,另一下,她直接拼命把槍奪了。
現在事後想到當時的場景,初梔還是忍不住一陣後怕,也不知道她當時到底哪裡來得膽子,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果再讓她選一次的話,她還是會毫不猶豫這樣做的。
張桂芬吸了吸鼻子,“吃飯了嗎?肚子餓嗎?”
你還別說,初梔放學家都沒回就被綁走了,晚飯還真沒吃。
她點了點頭,“沒吃。”
“行,那我去給你買,在這等著吧。”張桂芬起身準備去給初梔買飯了。
已經是病號了都,點外賣肯定是不行的,她準備去餐廳買份病號吃的營養餐。
“嗯,好。”對方離開之後,初梔雖然依舊是趴著的姿勢,但是把自己的頭轉了過去,盯著祁宴的身影看了幾眼之後,這才如釋負重般的重重撥出了一口氣。
張桂芬買了病號餐,喂著初梔吃了飯,扶著人上了廁所,澡是肯定洗不成的。
初梔雖然是北方的女孩,小時候也是洗澡堂子長大的,但是她還是拒絕了女陪護要替她擦洗身子的提議。
太尷尬了,她寧願先髒著,也不願意被對方脫光,像一條鹹魚一樣被翻來覆去的擦洗。
折騰了這麼一通,初梔累得不行,趁著麻醉藥還沒過去,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事實證明她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到了後半夜,麻醉效果過去後,她就被自己背上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給弄醒了。
她睜開眼,下意識朝著祁宴的方向看了過去,自己只是捱了一棍就疼成這樣,對方被打了那麼久,得疼成什麼樣子。
黑暗的病房裡,初梔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按呼叫器把陪護叫了進來。
“把我推過去,把兩張床合起來。”初梔說。
陪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十分短暫的驚訝了一下,後來又想到,能讓醫院這樣隨意改格局的到底不是一般人,就連想法都是這麼的與眾不同。
她一邊想,一邊把兩張床合在了一起,趴在那裡什麼也不幹,就一直盯著對方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