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密切觀察著祁宴狀況的紀染,在聽到江辰的呼叫後,連忙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

他接替了對方的工作,坐在了祁宴的床邊,餵飯的架勢看起來比他高考的時候都要認真。

“宴哥,我來餵你。”

“嗯?行。”祁宴隨口應了一聲。

說實話,這個時候他的心思壓根就不在飯上,滿腦子都是剛剛初梔開口為自己說的話。

沒辦法,這是他和初梔在一起後,對方第一次主動開口關心自己,祁宴整顆心都熱絡了起來,他恨不得下樓跑十公里。

實在是太激動了。

紀染餵飯喂的認真,吃飯的人卻滿臉的漫不經心,他甚至連自己口中到底吃的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機械性的張口,咀嚼,吞嚥。

在這過程中,他一直都是側著頭看著初梔的。

很快就把初梔看得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她嚥下了自己口中的飯菜,不知為何,被對方這樣看著,她竟然感到莫名的緊張了起來,就連放在床鋪上的左手也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

由紀染喂著吃飯,沒一會就把祁宴給餵飽了,他躺在那裡,吃飽後,躺在床上一臉愜意悠閒的很。

初梔那邊比他吃完的早一些,她藉口躺的不舒服,側著背對著祁宴躺了下去。

人是看不見了,但是自己背後那道熾熱的視線,卻依舊是那麼的明顯。

沈清鳶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她的表情不太好,一看就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但是她看到初梔的時候,又飛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她飛快的走到了初梔的身邊,一臉擔心的問。

“怎麼樣,好點了吧。”

初梔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不由自主的往她身後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問:“自己來的?”

沈清鳶點了點頭,“嗯,我已經不跟他了。”

對方這麼直白的話還是差點把初梔噎的說不出話來,不跟他了...

沈清鳶一直都清醒的很,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清晰,之前去祁家被諷刺,她也像個沒事人一樣嗑瓜子看戲。

收錢也收的特別理直氣壯,她甚至還有個小本本,上面從手術費到以後的養老費計算的清清楚楚。

如此看來,應該是已經攢夠了...

清醒的可怕,兩個人分開了,她甚至連分手兩個字都說不出來,直接就說不跟對方了。

她說話的聲音不算小,知道她和祁庭關係的祁宴忍不住皺了皺眉。

祁庭比他還大兩歲呢,老樹開花不容易,這就沒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像她和祁宴這樣的,才是不正常的吧,初梔想。

初梔點了點頭,“嗯,都行,畢竟是你自己的事,自己開心最重要。”

沈清鳶剛想開口說‘你也快了’,但是,她非常及時的看到了床上另一邊的祁宴。

對方的所作所為她多少還是聽說了一些的,直女如沈清鳶,也難得的情商高了一次,把已經到唇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我當然開心了,你是不知道,祁庭就是個老變態!”起初,沈清鳶覺得對方長得帥,還有錢。

睡這麼帥的男人還有錢拿,何樂而不為呢,但是誰知道,對方會是這樣一個老變態啊。

起初,看在他有錢又有顏的份上,沈清鳶還想多忍他一段時間呢,誰知道對方竟然是這樣一個變態。

可惡的老變態,兩個人之間條約都從初始的幾十條,變成了四百多條了,你敢信!!!

初梔:“......”

老變態的弟弟祁宴:“......”

從旁邊路過,不知情的紀染,年紀小,但是喜好八卦,他無視三個人之間有些詭異的氣氛,輕聲問道。

“老變態?誰啊。”

下一秒,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老變態祁庭出現在了門口。

一看到他的身影,沈清鳶整個人都變得警惕了起來,她有些緊張的看著對方說道:“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好聚好散哦。”

一瞬間,病房裡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就連一向成熟穩重的江辰都忍不住一臉驚訝的盯著兩人看。

不是,這可是祁庭誒...他們這一輩裡面最厲害的就是他和祁宴了。

雖然都很優秀,但是他和祁宴又完全截然不同,祁宴有多折騰,他就有多循規蹈矩。

談戀愛嘛,很正常,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慾的。

但是,現在...祁庭這樣的天之驕子竟然被人甩了?

一眾人驚訝得不能行,他們好像被石化了一般,舉著肉串的、剝著龍蝦的、筷子上夾著酸辣粉的、甚至還有正在倒啤酒的,大家都在這一瞬間被定了下來。

直到酒杯裡面的啤酒越來越多,順著桌子開始淅淅瀝瀝的往地板上流,這一群人這才反應過來。

這樣的熱鬧顯然不能明著看,他們連忙碰杯的碰杯,擼串的擼串,只不過,都很不認真就是了。

“啊!”這是一個因為勾著脖子去看祁庭,而一不小心把肉串戳到鼻孔裡的一個傻蛋。

初梔,祁宴:“......”

住個院,他媽都是什麼事!

祁庭應該是中午剛下班就趕過來了,應來的路上比較急,白色的襯衣被汗水浸溼了不少。

他一邊盯著沈清鳶看,一邊單手解開了袖釦,把袖子往上擼了擼,露出了雖然白皙,但是肌肉線條特別好看的肌肉。

“聽話,過來,別讓我生氣。”

初梔在一旁,聽得直皺眉頭,真不愧是兄弟兩個,都愛這麼說。

沈清鳶不耐煩的蹙著眉,“不是,你一把年紀了,能不能講點道理,好聚好散行嗎?”

祁庭站在那裡,表情隱晦不定,就那樣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嘖,一開始就是各取所需,你看上了我的肉體,我看上了你的錢。現在我不想要了,不行嗎?”

沈清鳶昨天都跟對方講過了,原以為會很省事呢,誰知道對方竟然會追到這裡。

“呵。”祁庭直接被她氣笑了。

他想起來之前在家裡看到對方的記賬本,一張臉瞬間就冷了下來,說出來的話也寒氣逼人。

“你想回家當包租婆?自建房改建也是需要手續的知道嗎?你可以試試看你能不能拿到手續。”

“且不說這是你畢業回家之後的事情,你...確定你能畢業嗎?”

初梔皺了皺眉,還沒考慮好要不要開口,祁宴那邊率先開口了。

“哥!”祁宴簡直都快服氣了,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沈清鳶寒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祁庭,“你威脅我。”

祁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輕聲道:“最後一遍,我讓你過來。”

最後,沈清鳶還是被對方扯著手腕帶走了。

江辰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鼓了鼓掌,毫無感情的說:“真行啊,真不愧是一家子。”

在場的人,只有他和紀染兩個人知道祁宴是怎麼把初梔‘追’到手的,所以他這句話,其他人自然是沒有聽懂的。

不過,祁庭的事情給他們的震驚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根本沒有人顧得上去考慮江辰話裡的意思。

這群人又鬧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才互相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正當祁宴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機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兩分鐘後,兩人又同時結束通話了電話。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祁宴:“陸游說要來看我。”

初梔點了點頭:“張桂芬也說要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