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讓屍體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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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中閃過瞬間的迷茫,佟嬪?
他宮裡還有這麼一個嬪妃?
被紅梅指認的佟嬪從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嫋娜清麗,步態輕盈,站定後對著皇帝方向盈盈一拜,然後才說道。
“唐大人,我身邊沒有姓陳的太監。”
“不可能,他說他是佟嬪身邊的宮人……”
紅梅癱在地上,“大人,奴婢沒有說謊,那人真的說他是佟嬪身邊的太監。”
【唔,紅梅這次沒說謊,那人確實是這麼說的,不過她之前見過他好幾面,一直沒懷疑過他的身份。】
【但是佟嬪也沒說謊,她宮裡確實沒有陳姓太監。】
【那個人應該用的假名字騙了紅梅。】
【啊,佟嬪好美,像枝頭開得最美的海棠花,皇帝真瞎,放著珍珠不喜歡偏喜歡魚目。】
【結果人家魚目心裡還有個竹馬,一心盼著可以在後宮重逢,給他戴綠帽子。】
皇帝:“……”
斷案就斷案,好端端的又踩他一腳做什麼!
算算時辰,宸妃都已經到了皇陵了!
不過……他視線飄向晚風中的佟嬪,殘陽灑金,微風拂動她的鬢角,揉著暖金的她確實很美,跟宸妃截然不同的美。
陸昕然想寫小作文來誇讚佟嬪的美,但醉酒讓她頭禿,她想了好半天腦中只閃過可以表達一切的二字國粹。
唐曲巖有些想揉眉心,陸家這丫頭思維跳躍的太厲害。
跟著她的情報,思路斷斷續續,但自己尋線索斷案……今日怕是得不到結果。
一旁的宋鈞宴招手喚來親信耳語了幾聲,親信飛快跑遠,沒一會便有人端了一碗醒酒湯送到了陸昕然面前。
陸昕然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醒酒湯,鼻尖動了動,然後皺眉向後挪了挪。
【好難聞的味道,不喝,我要回去睡覺。】
陸昕瀾:“……”
她端起湯碗,遞到她面前哄小孩一般哄著她,一口一口將醒酒湯喝完。
“有用嗎?”
唐曲巖帶人繼續驗看屍體以及周圍的痕跡,抽眼掃了下眉頭皺在一起的小姑娘,總覺宋鈞宴怕是多此一舉。
“試一試而已。”
沒用也不虧,萬一能讓陸昕然醒酒,給他們提供些有用線索,就是她們賺到了。
酒意隨著晚風散去大半,有些發沉的身子漸漸恢復清明。
她舉目四望,終於徹底看清周圍的環境,以及倒在地上的屍體。
“姐姐,你,咱們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陸昕瀾知道她匆忙嚥下去的那半句話是什麼,只笑著搖了搖頭。
她雖然想一展過往所學和經驗,但周圍人多,又有唐曲巖和宋鈞宴在,她沒必要出這份風頭。
她不上前,陸昕然自然不會眼巴巴湊過去。
她在系統中翻起周正雅的小冊子,【她知道是誰找她,所以才沒有讓侍女跟上來。】
【就是一到定波亭就被人用燭臺敲暈了,又被拖到了湖邊,丟了下去。】
【她沒看到對方的臉,只能從衣角看出對方是個太監,不是下手的那人就是那個小陳太監吧。】
【可是,為什麼會有人要殺她啊!】
這道疑問也同時出現在所有人心中。
周炳山死咬著牙,看著他跟方素心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此時冰冷的倒在地上,再不會對他柔柔的笑著喊父親,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他跟方素心雖然算不得好丈夫好妻子,可他們是好父親好母親!
不要讓他知道是誰害了他的寶貝女兒。
陸昕然下意識抬頭間,恰好看到這一幕。
【周炳山和方素心雖然在那方面亂了點,但對一雙兒女真好啊,真羨慕。】
【可惜趙氏腦子有問題,陸康德眼裡只有利益一心往上爬,其他人……】
一聲嘆息響在眾人耳中,聚攏到她們姐妹身邊的一眾人幾乎是齊齊看向周炳山。
周炳山不在意被人看到通身狼狽,只挑釁的迎上陸康德羞惱的目光。
搶走了戶部郎中的位置又如何,連親生女兒都嫌惡,他以後還想往上爬嗎?!
唐曲巖還在交代人手四處探查以及取樣,心聲中提及她是被人拖拽到湖邊,對方沒有將她抱起,那地上一定會留下痕跡。
周正雅頭上有創口,對方在定波亭中動手,那亭子裡應該也有血跡。
陸昕瀾看到唐曲巖手下去定波亭中收取血跡,職業病讓她心癢難耐,再等了片刻沒見到旁的動作後,她沒能忍住帶著陸昕然走到唐曲巖身旁,福身行了一禮。
“唐大人,兇手用鈍器擊打死者,死者腦後創口大,亭子裡以及路上都留有不少血跡,那兇手身上一定也沾了血跡,他將週二姑娘拋入水中後,一定要去收拾身上手上的血跡,也要處理用作兇器的燭臺。”
她的語調輕柔舒緩,有理有據。
這些唐曲巖自然不會想不到,只是還沒來得及讓人去查。
此時聽她猜到自己接下來的舉動,心中微微讚賞。
“陸家小輩說的是,本官已經讓人在附近搜尋兇器,也已經讓人去查今日入園的下人。”
對方既然姓名是假的,那太監身份很可能也是假的。
只是今日是太后壽宴,百官及家中女眷全部出席,入園人多,想要一一排查並不是易事。
陸昕然雖然害怕,但視線還是不受控制的往周正雅身上落。
“你們姑娘,昨日可是突然暈倒了?”
翻著吃瓜系統的她,突然看到一段內情,視線不受控的落向周正雅的小腹位置。
紅梅已經害怕的說不出話來,只拼命點頭。
【死人沒有脈搏,要怎麼探查是否懷有身孕?】
【我好像知道兇手是誰了。】
聽到心聲的眾人瞬間屏息,皆是齊齊看來,等她繼續。
【要怎麼查是否有孕,月份還淺,應該很容易被忽略吧?而且她還未議親嫁人,貿然讓人驗看這些,肯定會讓人覺得是在折辱周正雅的名聲。】
【惆悵,到底該怎麼跟仵作說最好探查她是否完璧?】
【不對,仵作肯定不行,仵作肯定都是男的,就算周家要落魄了,也不會讓仵作驗看的那麼仔細。】
【不過,我應該沒推斷錯才對,周正雅不想離開京城,她只能逼那個人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