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檀生氣了,臉上氣鼓鼓的瞪著他看:“謝濯!你還想幹什麼,我都幫你看了美人圖,你這會兒又生什麼氣?”

謝濯仍舊冷臉,伸手一把掐住她的纖細腰肢一側。

並未用力,卻讓雲檀嚇得驚呼一聲。

“顧雲檀,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謝濯那雙眸子緊緊鎖著她的臉。

雲檀露出一抹莫名其妙的表情,她點頭:“我當然是,不過你生氣跟我是不是女人有什麼關係?”

謝濯盯著女人的漂亮臉蛋,又猜測:“是不是因為,那次在斷月腰客棧,你一直生我的氣,所以這麼故意氣我?”

她蹙眉,眼睛轉了轉,心裡還是有點不明所以:“都一個月前的事了,你還記得,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而且你也不說清楚為什麼生氣,就吼我,我也挺冤枉的。”

謝濯想不明白,這個笨女人聰明的時候比他都精明,怎麼到這件事上,反倒一竅不通。

“男人都把別的女人畫像放在你眼前了,你還能這麼鎮定自如的給我介紹,我都有點懷疑,你這腦袋是不是一快木頭!”

聽到這兒,顧雲檀明白了。

她哦了一聲,回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常理,沒人能改變,而且你之前在曹王府,還有王夫人陳夫人裴夫人好幾位侍妾,我介意不介意又有何用。就連說書上寫的忠貞如一的司馬相如也會有朝一日想要納妾,更何況身為太子的你。而且,你應該是喜歡過王夫人的吧,不然…也不會和她有過一個孩子,”

提及之前的事,謝濯從中打斷,吵嚷著:“行了行了!別說了,聽你講了這麼多,我腦袋都疼。”

怎麼提到王夫人,他就是這副避不可及的樣子?

雲檀微嘆息,總覺得心裡悶悶的,卻還是伸手幫他按著腦袋。

這時,身下的謝濯難得好脾氣的同她講:“王夫人腹中胎兒,不是我的。”

聽到這兒,雲檀的手頓時停下,一眼詫異的望著他。

謝濯掐了掐她的腰肢,示意她專心點。

雲檀這才繼續幫他按壓太陽穴位。

就聽到謝濯緩緩道來:“王夫人是陳王等人派來的奸細,目的就是為了監察王府的一切,事實上自她入王府那一日,我就懷疑了。”

奸細?彩兒是奸細,就連王夫人也是,謝濯到底有多可憐多倒黴,要被陳王如此防備著,連枕邊人都是假的。

雲檀一邊聽著,又問他:“可是,王夫人腹中胎兒是誰的?”這句話剛問完,她就後悔了,畢竟那王夫人無形之中給謝濯戴了一頂綠帽子,而且為了迷惑陳王等人,謝濯只能硬生生將這件事嚥下去。多沒面子的一件事。

謝濯唇角一勾:“你想知道?”

雲檀嗯了一聲。

“我偏不告訴你!”謝濯冷聲回答。

隨即一把扣住雲檀的後脖頸,將人帶到懷裡來親,他的呼吸熱氣騰騰的,惹得雲檀脖子裡一陣癢癢。雲檀整張臉都要熟透了,她勻了勻氣,恍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推開他,而是乖乖的伸手攔住謝濯的脖頸,來回應他的親密。

她這是怎麼了?當真是像母親所說的,日子過久了,夫妻難免會生出情愫?

隨著耳邊劈里啪啦的聲響,她卻沉在情緒裡面,睜不開眼睛。

謝濯將她放在桌上,桌上的筆墨字畫隨著他的手臂一揮,全都掉在地上。

依稀之間,她聽到謝濯咬著她的耳朵說:“你大可以依靠著我,我是你男人,以後有什麼事情別一個人憋在心裡,說一聲讓我幫忙,就那麼難?”

她知道,謝濯是在提上次,幫柳姨娘的事情。

顧雲檀臉蛋緋紅,靠在他的胸膛上,腦海裡想著:“讓你幫忙,你總會覺得我是在故意討好你,利用你,一言不合就要同我吵架,真是個陰晴不定的怪人。”

忽感到懷裡的人分心,謝濯剛放在裙襬的手收回,轉而遊轉到女人的纖細腰肢上,捏了捏。他的聲音低沉,但又帶著一絲的懲戒:“說話?”

顧雲檀只覺得眼下這個姿勢久了,真的很不舒服,她咬緊牙關往身上一看,卻發現自己的裡衣不知道被剝到哪裡去了。

她有些難堪的看著謝濯,開了口:“我知道了。只要…你別覺得我是故意討好就行。”他一生氣,就喜歡放狠話,就像上次斷月腰客棧。

還說要拉著他陪葬,現如今想想她自己的枕邊人,也挺令她害怕的。

但是,唯有一點,她現在可以篤定。

那日皇宮被圍,謝濯深夜入宮,說要帶她走,是真的。

或許,她真的能依靠這一份特別的情感,依靠夫君,在東宮裡好好的活下去。

這話說完後,顧雲檀便在觀摩謝濯的情緒變化。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暴怒,或者突然生氣,而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雲檀只覺得身子發燙,又羞於看他,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他摸著她的一縷青絲,心頭思緒萬千,隨即俯身落吻。

……

二人在書房裡呆了幾個時辰,等到屋外宮娥詢問晚膳時,雲檀這才從桌上慢慢起身,奈何謝濯伸手一撈,又將她攬進懷裡,男人抵在她脖頸間,深深嗅了嗅,唯有一股香甜之氣,他闔上眼嘆了口氣,似是滿足。

雲檀覺得這陣子的謝濯變了,自從一個月前,陳王叛亂被絞殺入獄,他當上太子之後變了。他不再整日和那些富家子弟在外風花雪月,倒是上進不少,看來他還真如母親所說,有幹一番大事的跡象。當年給顧雲檀算命格的相士還曾言,她嫁給謝濯後,將來必定大富大貴,成為人中龍鳳。這幾年,在曹王府大富大貴倒是有,但是自家夫君不上進,又談何人中龍鳳。但,謝濯竟還是走到了這個位置。

他這個丈夫,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謝濯在這兒用了晚膳,但並未停歇,因為他被公務纏身,只能被迫先行離開處理。

如娘打著傘,剛要轉身,就看見顧雲檀立在殿外,似乎望著謝濯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如娘勾起唇,從旁說了一句:“殿下剛走,娘娘又想殿下了?我看您,眼睛都沒眨,恐怕魂兒也跟著殿下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