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回憶了一下,搖頭,“不知道。”

“我想起來了,他之前經常來我這醫務室。”

說到這裡,醫生還嘀咕了一句。

“最近怎麼沒來啊這小子。”

程景歡長睫輕顫,“我最近也沒有學長的訊息,我還以為是因為軍團太忙了。”

她雙手交叉在一起,食指按住虎口的位置,顯得有些緊張。

“醫生,他是不是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去了啊?”

“沒聽說啊。”醫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們這裡最不喜歡往前衝了,有什麼危險的秘密都讓第一軍團去做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不然我怎麼會來第二軍團?”

實在是這裡是個摸魚的好地方啊!

程景歡:……

她輕抿了一下唇,“那就奇怪了,學長都好久沒回我訊息了。”

“我都擔心他出事。”

說到最後,她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擔憂來。

醫生擺擺手,“應該不會出事,說不定是被團長重用了。”

“重用?”程景歡臉上帶著幾分驚喜,又顯出一抹困惑來,“可是這次的演練賽,我並沒有看到江學長。”

說著說著,醫生也覺得奇怪了。

“你這麼說倒的確有點古怪,難道……”

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表情微變,快速擺手。

“行了,你身體好了就走吧。”

“快走快走。”

剛才還好好的醫生直接開始趕人了。

但程景歡沒打算就這麼離開。

她雙手放在桌面上,身子前傾,帶著幾分壓迫與急切感。

“醫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線索?”

醫生臉色明顯陰沉下來,“沒有。”

“你快走吧。”

“快走快走!”

程景歡沒動,“醫生,江學長是不是出事了?”

醫生手一頓,臉色越發陰沉,“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小小的醫生而已。”

程景歡再追問,但醫生都沒再開口。

她見實在是追問不出來什麼了,只能站起身來。

“謝謝醫生,那我先走了。”

她朝他鞠了一躬,隨後轉身往外走。

“等等。”醫生突然開口叫住了她,“你那朋友若是沒聯絡你,就別找了。”

“沒什麼希望了。”

程景歡回頭看他,卻見醫生已經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著了。

她朝他點了點頭,輕聲道:“謝謝。”

隨後便離開了醫務室。

在她離開後,醫生撐著腦袋坐了起來。

他臉色不是很好看,因為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試藥。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嘀咕了幾句什麼,又趴在桌子上,重新恢復了那一副懶散姿態。

另一邊,程景歡很快和趙圓圓他們匯合了。

程景歡把醫務室裡和醫生的交談簡單說了一下,並且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江一行有可能被巴特·羅派去當什麼實驗品了。”

“而且還是那種一去就不能回來的那種。”

裴培衣皺眉,“我倒是聽說過第二軍團和研究院私下有些骯髒的買賣,會不會就是?”

幾人相視一眼,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還在巴特·羅的地盤上,這種話實在是不宜多說。

三人沉默回到了觀賽席,這次的冠軍毫無懸念的屬於第一軍團。

陸時年也作為第一軍團的指揮官上臺致辭,隨著掌聲雷動,這此演練賽也結束了。

程景歡他們也可以從第二軍團離開了。

她朝陸時年偷偷做了個手勢,臺上的陸時年眼眸微閃,對旁邊的人說了兩句什麼,隨後便率先離開了。

門口,程景歡等了幾分鐘便看到了陸時年的身影。

“時年。”她快步走過去,“有些事想跟你說。”

“跟我來。”陸時年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懸浮車方向走去。

不遠處的趙圓圓和裴培衣也跟了上來。

一行人回到了陸家。

陸時年間趙圓圓兩人也跟上來了,眼眸微暗,雙手環抱著胸,聲音帶著幾分清冷。

“發現什麼了?”

“陸指揮官,江一行失蹤了!”趙圓圓率先喊道,“我們懷疑他被當成實驗品了!”

“江一行?”陸時年回憶了一下,這人似乎是第一軍校校隊的。

他沒記錯的話,這人是今年畢業,應該是去了第二軍團。

裴培衣走上前來,調出江一行給他發的資訊,同時快速說道:“陸指揮官,江學長一定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我私下聽聞第二軍團和研究院那邊有一些不透明的交易。”

“孔興那人陰壞陰壞的,他會不會拿江學長試藥?”

不得不說裴培衣的腦袋真好用,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按照你們所說,極有可能。”陸時年見他們多少都知道了這一點秘辛,便多說了些,“孔興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向第二軍團要幾個戰士用來試藥。”

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多年都是如此?”程景歡問道。

陸時年點頭。

“沒人發現異常?”

“第二軍團戰士眾多,又分佈各大星球駐紮,各地紛亂不斷,外有蟲族,內有精神暴動,少幾個人並不會引起注意。”

就算被發現了,也能用精神暴動搪塞過去。

巴特·羅做這種事實在是駕輕熟路,而且行為極為隱秘,他也是最近才察覺到了這一點。

“這巴特·羅真不是人!”趙圓圓憤怒的說道,“幸好我當初沒有去第一軍校。”

她又看了一眼裴培衣,“幸好某人迷途知返了。”

裴培衣苦笑了一聲,“當初我就是覺得巴特·羅行為做事太狠,沒想到他竟然將手伸到了自己人身上。”

那些可都是保護聯邦的戰士們啊,巴特·羅是怎麼狠得下這個心的。

“那江學長他……”

裴培衣只覺得喉嚨哽噎,有什麼話堵在了喉嚨口,就是發不出來。

“孔興這人私下做了不少藥劑,但天賦有限,做出來的藥劑大多是殘次品。”

“那些試藥的人怕是……”

陸時年這話已經很明顯了。

三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裴培衣也重重嘆息一聲,表情怔然。

“如果當初我再多勸勸就好了。”

可惜沒有如果,也回不到當初。

“不一定。”程景歡突然在一旁開口。